何雨柱是个混不吝,万一动手,他可不想吃亏。
“李副厂长,我在。”
“您怎么来了?”
秦淮茹走过来,脸色不太好,似乎猜到李副厂长是来通知她扫厕所的。
“秦淮茹,厂里派我来慰问你。”
“把东西拿进来。”
李副厂长一挥手,身后两名工人提着东西进门。
贾张氏一见那些东西,眼睛发亮,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李副厂长带来的东西——
三十个鸡蛋、一只老母鸡,还有两斤肥肉。
贾张氏看得直咽口水。
这些东西,对王从军来说不值一提,早就吃腻了。
可对别人来说,却是难得的稀罕物。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
女人坐月子,能有几个鸡蛋就算不错了。
要是能炖只老母鸡,能传遍十里八乡。
至于肥肉,更是抢手货,毕竟平时油水少得可怜。
肥肉熬出的油脂炒菜,香气格外诱人。
油渣更是难得的美味。
秦淮茹望着这些,眉眼间满是笑意。
“李副厂长,您这……”
“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
“真是太见外了。”
她边说边接过,生怕对方反悔。
“这三十个鸡蛋和母鸡,是厂里给你的慰问。”
“你自己看看。”
“工作时不注意,操作失误才出事故。”
“幸好没酿成大祸。”
“也没给厂里造成严重损失。”
“否则非但没慰问,还得让你赔偿。”
“至于这两斤肥肉,是我个人心意。”
“另外,再给你十块钱。”
“想吃什么,自己去买。”
李副厂长递过一张大团结。
其实这钱是杨厂长的意思,走的是公账,却让他做了人情。
“哎哟!”
“李副厂长,您这……”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了。”
秦淮茹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李副厂长心头一热,恨不得立刻带她去仓库。
“嘿嘿……”
“别客气。”
“以后多来我办公室打扫就行。”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何雨柱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打扫办公室?
真的只是打扫?
仓库里的照片,他可是亲眼见过的。
那画面……
想到心上人要去李副厂长那儿,他的心像被撕碎了一样。
可他又无可奈何。
只怪自己太穷。
这世道就是如此现实。
没钱,连心爱的人都护不住。
“李副厂长,我真的要去扫厕所?”秦淮茹不甘心地问。
“没错。”
“你的右手已经废了。”
“钳工的活儿是干不成了。”
“厂里原本要开除你,是我替你说了情。”
“毕竟你和丈夫都为厂里出过力。”
“最后才安排你去扫厕所。”
“工资还是按钳工的标准发。”
“我做到这份上,够对得起你了。”
“你得学会知足,懂得感恩。”
“明白吗?”
李副厂长又在往自己脸上贴金。
“可……可我不想扫厕所啊!”
秦淮茹眼眶泛红,显得楚楚可怜。
“没别的选择了。”
“这会儿,宣传科估计已经全厂通报了。”
“不过你放心。”
“只要你表现好,我可以把你调到别的部门。”
“活儿轻松,钱还多。”
“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李副厂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秦淮茹哪会听不懂他的暗示。
可一想到扫厕所的差事,再想想他许诺的好岗位。
她一咬牙,决定按李副厂长的意思来。
……
下午。
王从军回到轧钢厂。
刚进办公室,电话就响了。
他现在是科长,办公室里配了电话。
这还是他上任后头一回接到电话。
“喂,哪位?”王从军问。
“猜猜我是谁?”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
“你是……”
王从军一时没听出来。
只觉得声音有点耳熟。
这年头的电话音质差,失真严重。
再加上他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这声音,哪能猜得出来?
“不说我挂了!”
王从军没耐心玩猜谜游戏。
直接报名字不行吗?
真够无聊的!
“哟!”
“当上科长就不认老朋友了?”
“我是你晓娥姐啊!”
对方这么一说,王从军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娄晓娥。
他没想到她会打电话来。
她是怎么知道他办公室号码的?
轧钢厂的股东娄父与杨厂长交情颇深。
杨厂长接到电话后,直接将王从军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对方。
晓娥姐,情况如何?
你们到 ** 了吗?
王从军急切地询问道。
他对娄晓娥的关切溢于言表,或许是对离别前那个夜晚念念不忘。
已经到了。
一切都很顺利。
我们在这里已经安顿下来了。
这边的商业机会确实比四九城多得多。
你投资的三万块钱,
很快就能获得十倍百倍的回报。
就等着分红吧。
提前祝贺你未来的富豪先生。
娄晓娥俏皮地说道。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只要你在那边过得好就行。
对了,
这几天有没有感觉恶心反胃?
王从军认真地问道。
他担心会意外中靶,到时候多个姓王的孩子。
王从军,你这个坏蛋!
胡说八道什么?
真不要脸!
娄晓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她又羞又恼,心里却泛起一丝甜蜜。
才短短几天,怎么可能有反应?
要是她在王从军面前,
他一把脉就能知道结果了。
嘿嘿......
就是随口问问,别生气。
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吧。
以后我经常打给你了解情况。
万一真有什么变化呢?
王从军调侃道。
可能......我们以后很难经常联系了。电话那头,娄晓娥的声音突然低落下来。
怎么回事?王从军顿时紧张起来。
电话另一端陷入了沉默。
晓娥姐,快告诉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
急死我了!
王从军恨不能立刻飞到娄晓娥身边问个明白。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何突然不能经常联系?
难道,真的有了?
“你应该明白的。”
“我们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别说通话。”
“连书信也不行。”
“这次能和你通话,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
“这样的代价,即便是我娄家也难以承受。”
“所以……抱歉。”
“但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联系你。”
“王从军,照顾好自己。”
“再见!”
娄晓娥的声音微微发颤。
她的心同样被痛苦撕扯着。
她又何尝不想与王从军常联系?
可相隔万里,她无能为力。
“晓娥姐,先别挂,我还有话——”
“嘟嘟嘟……”
电话骤然中断,只剩冰冷的忙音。
通话如此短暂,但王从军知道,绝非她的本意。
一定是迫不得已。
此刻,香江与这里,本就不该有任何往来。
这通电话的背后,必定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沉重到连娄家都难以负担。
“唉……”
“只能顺其自然了。”
王从军低声叹息。
他只愿娄晓娥一切安好。
或许十多年后,他们还能重逢。
……
下班后。
王从军和秦京茹骑车回到四合院。
刚进门,于莉便迎了上来,满脸愧疚。
“王从军,对不起。”
“是我疏忽了。”
“我不该去追阎解成。”
“害你丢了三块肉。”
她低声认错。
“于莉,怎么回事?”
“肉怎么会丢?”
“别急,慢慢说。”
“我不会怪你。”
王从军语气温和。
于莉将上午丢肉的经过仔细道来。
王从军听完,只是淡淡一笑。
“几块肉而已,不值一提。”
“这件事的性质实在太恶劣了。”
“我们绝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必须查出是谁干的!”
王从军语气坚决,脸上带着怒意。
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
竟敢偷王科长的肉!
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王从军觉得,是时候立威了。
太久没动手,有些人怕是忘了他的手段。
“从军哥,你打算怎么处理?”秦京茹问道。
“是啊,会不会是阎解成和别人合伙干的?”
“不然他怎么会故意支开我?”
于莉忧心忡忡地问。
毕竟阎解成是她丈夫,她不想他被当成小偷。
更何况,偷的还是王从军的东西。
“不是阎解成。”
“我了解他。”
“他虽然又懒又馋,没什么本事。”
“但胆子小,不敢偷我的东西。”
“京茹,去请两位大爷过来。”
“我要开全院大会,当众揪出小偷!”
王从军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
秦京茹应声,立刻去找刘海中和阎埠贵。
没过多久,两位大爷都到了。
“王科长,听说你家的肉被偷了?”刘海中问。
王从军点头确认。
“太不像话了!”
“连王科长的东西都敢偷!”
“这事必须查清楚,开全院大会抓贼!”
阎埠贵也愤然说道。
这事牵扯到于莉,万一王从军怀疑她监守自盗,解雇了她,阎埠贵可就亏大了。
那可是每月二十块的工资啊!
所以,必须找出真凶,还于莉清白。
“对,必须开全院大会!”
“我去通知大家。”
刘海中挺着肚子离开了。
“我也去。”阎埠贵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全院的人都聚集到了中院。
此时正是下班后做饭吃饭的时间,突然召集全院大会,确实有些扫兴。但事关王从军,没人敢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