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长河请王技术员喝汽水时,四合院里此刻却是另一番光景。
贾张氏盘腿坐在自家炕上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纳着鞋底,一双三角眼却透过窗户,死死钉在对面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前几天李长河那小子“孝敬”一大妈的场面,就跟放电影似的...在她脑子里来回倒腾。
“呸!”
她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鞋底针扎得格外用力。
“我老婆子活这么大岁数,连蛤蜊油都没抹过几回!”
贾张氏越想越气,越气嗓门就不自觉地拔高。
骂吼完了,心里那股邪火还是下不去,她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旁边棒梗身上。
棒梗今年刚四岁,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同时也被贾张氏惯得有点无法无天。
“乖孙咂!”
棒梗抬起头,小脸上糊着鼻嘎,茫然地看着他奶奶。
贾张氏冲对门努了努嘴,声音压得很低:
“对门你一大奶奶家有好东西!香喷喷的雪花膏抹在脸上,滑溜溜的可美了!”
她夸张地在自己皱巴巴的老脸上比划了一下。
“比你妈那蛤蜊油好闻一百倍!想要不?”
棒梗眨巴着小眼睛,他不懂什么雪花膏,但“香喷喷”、“好东西”这几个词钻进了耳朵里。
他懵懂地点了点头。
贾张氏三角眼里闪过得逞之色,继续蛊惑道:
“你一大奶奶家现在没人,你看看那香东西藏哪儿了?找出来...奶奶给你买水果糖吃!”
棒梗的眼睛瞬间亮了,口水都快流出来。
他像只闻到腥味的小耗子,哧溜一下就蹿出了门,几步就冲到了易中海家门口。
棒梗踮起脚尖,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在水果糖的刺激下,他退后两步,憋足了劲朝门板撞去!
“哐!”
两扇门板被顶开了一条缝,棒梗立刻挤了进去。
易中海家光线有些暗,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肥皂水味道。
棒梗站在堂屋中央,小眼睛滴溜溜乱转,随后直奔屋里那张带抽屉的旧方桌。
抽屉被拉开后,里面是些针头线脑、顶针之类的家用品。
看见没有香喷喷雪花膏,棒梗不耐烦地一把全扒拉出来,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随后他又看向旁边的大立柜。
立柜太高,棒梗抻长了胳膊也摸不着门把手,急得在原地直打转。
环顾四周后,他吭哧吭哧拖过凳子,一脚踩上去,绷直了身子去够那铜环。
“哗啦!”
柜门被拽开,柜子里叠放着一些衣物。
棒梗胡乱扒拉着,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但还是没找到那个香东西。
他气恼地用力一推柜门,发出闷响。
此时,棒梗一眼瞥见柜门旁的粗陶罐子,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
奶奶只说找“香东西”,这罐子看起来也像装好东西的......
他好奇地伸手去扒拉罐口的油纸和麻绳。
那麻绳系得有点紧,棒梗扯了几下没扯开,反而把罐子扒拉得晃悠起来。
“啪嚓!”
粗陶罐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罐子里粘稠的猪油糊了满地,一股浓烈的荤腥气味弥漫开来。
棒梗看着地上那黏糊糊的白色东西,还有碎裂的罐子,脑子里只剩下恐惧。
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连滚带爬地冲出易家,一头扎回对门,死死抱住贾张氏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贾张氏也被那声脆响吓了一跳,当探头看见对门地上一片狼藉时,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坏事了。
她赶紧把棒梗拖进屋里,手忙脚乱地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厉喝道:
“闭嘴!再嚎就让人听见了!”
贾张氏飞快地关严自家的门,胸口剧烈起伏。
听着外面似乎还没人发现,她稍稍松了口气,随即一股愤恨涌上心头。
没偷着狐狸还惹了一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