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初步的时空召唤能力,江婉儿归心似箭。她日夜兼程,凭借着强大的精神力规避危险,以及对平安符那丝微弱却持续的感应,朝着狮心部落的方向急速返回。
她不知道战争的结果如何,不知道墨瞳的伤势怎么样了,不知道部落是否安好。每一分每一秒的耽搁,都让她心急如焚。
精神力提升后,她的身体素质似乎也得到了一些改善,赶路的速度远超以往。她穿越茂密的丛林,翻过险峻的山岭,渴了喝空间里的灵泉水,饿了就吃储存的食物或者召唤来的压缩饼干,几乎没有任何停歇。
终于,在离开禁地大约十天后,她闻到了风中传来的、熟悉的领地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和硝烟气息。
到了!狮心部落就在前方!
她加快脚步,几乎是奔跑着冲出了最后一片树林。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她瞬间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狮心部落,她记忆中的家园,此刻却是一片断壁残垣!
原本坚固的木制栅栏多处倒塌、烧焦,部落里不少石屋也出现了破损,地面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和战斗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悲伤和压抑的气氛,族人们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难以掩饰的哀痛。
战争……虽然可能胜利了,但部落显然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婉儿大人?!是婉儿大人!你回来了!)一个正在修补栅栏的兔族人看到了她,惊喜地叫了起来。
这声呼喊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塔娜、莉亚、还有阿月都从残破的石屋里跑了出来,看到江婉儿,她们先是难以置信,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哭着冲过来抱住了她。
(婉儿!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我们都以为你……)
江婉儿紧紧回抱着她们,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但她的心却高高悬着,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周围。
(墨瞳呢?墨瞳在哪里?)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塔娜和莉亚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担忧。阿月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少族长……少族长他……)塔娜哽咽着,说不下去,只是伸手指向了部落中央、那间最大的石屋,也是老族长和乌岩祭司所在的地方。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江婉儿的心脏!她一把推开众人,发疯般朝着那间石屋冲去!
石屋门口守着两名神色凝重的战士,看到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道路。
江婉儿猛地掀开兽皮门帘,冲了进去。
石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浓郁刺鼻的草药味。老族长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佝偻着背,坐在一旁,眼神空洞。乌岩祭司正俯身在石床前,灰白色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手中闪烁着微弱的、充满生命气息的绿色光芒,正按在石床上那人的胸口。
而石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是墨瞳。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同大理石雕塑。他赤裸的上身缠满了厚厚的、被鲜血浸透后又干涸发黑的布条,尤其是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那布条的颜色最深,甚至还能看到隐隐渗出的新鲜血珠。
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胸膛只有极其轻微的起伏,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停止。
一股难以形容的、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江婉儿的全身!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捏得粉碎!
“*墨…… 墨瞳……*”她踉跄着扑到床边,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她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又害怕碰到他的伤口,手指颤抖地悬在半空,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乌岩祭司抬起头,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声音沙哑而沉重:(你回来了……他为了独挡蛇族女巫的最后反扑,被一记摧心的毒刺重伤……生机已经……)
后面的话,乌岩祭司没有说下去,但那绝望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墨瞳……为了部落,为了可能还活着的她,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如今已是弥留之际,生机近乎断绝!
江婉儿看着墨瞳那安静得可怕的睡颜,看着他胸口那致命的伤口,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绝望。
她回来了,实力大增,拥有了初步的时空之力,怀揣着夺回信物、守护两界的使命和决心……
可是,如果连他都失去了,这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
不!她绝不接受!
她猛地抬起头,擦掉模糊视线的泪水,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光芒。
她还有灵泉水!她还有强大的精神力!她甚至能召唤异界的物品!
她一定要救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老师!让我来!我有办法!我一定要救他!)她抓住乌岩祭司的手臂,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乌岩祭司看着她眼中那燃烧的、仿佛能逆转生死的光芒,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