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三年秋,河南洄曲河畔的芦苇荡泛着枯黄,风里却藏着杀气——李允的十万联军(西域精锐五万、靖安牙兵两万、河北骑兵两万、回鹘骑射一万)已在此布下“三重连环阵”,只待黄巢的十万残部入瓮。
三日前,李允刚抵达陈州外围,便从河北旧部王彦口中得知:黄巢自长安溃败后,虽收拢散兵,却因粮道被藩镇截断,正急着夺取陈州粮仓。他当即定下“诱敌、分割、合围”的战术,第一步便是“弃粮诱敌”——让靖安牙兵校尉赵承带着三千老弱,押送二十车“空粮袋”(袋中实则装着沙土,仅表层铺粮),故意走漏“粮队经洄曲河运往陈州”的消息。
果不其然,黄巢的斥候探得情报后,这位“大齐皇帝”亲自率八万主力(留两万守陈州外围),携麾下大将尚让、孟楷,杀气腾腾地扑向洄曲河——他以为李允的主力还在陈州城下,这队粮车不过是“软柿子”。
“陛下,粮队就在前面的河滩!”尚让指着远处的二十辆马车,眼中满是贪婪。黄巢勒住马,却隐隐觉得不对:洄曲河两岸芦苇茂密,地形狭窄,若有伏兵,八万大军根本展不开。可腹中饥饿的士兵们已躁动起来,纷纷盯着粮车,他终究压下疑虑,挥刀下令:“全军冲锋!夺下粮车,回营开饭!”
八万叛军如潮水般涌向河滩,刚靠近粮车,赵承便率三千老弱“弃粮而逃”——叛军欢呼着扑向马车,可掀开粮袋一看,全是沙土,顿时乱作一团。
“不好!中计了!”黄巢脸色骤变,刚想下令撤军,却听洄曲河上游传来“轰隆”巨响——李允早已让人在上游筑了临时土坝,此刻周昂率西域工兵砍断坝绳,蓄了三日的河水汹涌而下,瞬间淹没河滩低洼处,叛军的步兵被冲得东倒西歪,骑兵的战马陷入泥泞,阵型大乱。
“抛弹!”李允站在河北岸的高坡上,手中鎏金元帅印一挥,五千架西域投石机同时发力——这次抛射的并非单一火弹,而是“三段式弹雨”:第一波是碎石弹,砸向叛军密集处,砸伤战马、打乱队列;第二波是火油弹,点燃河滩的芦苇,浓烟滚滚而起,遮蔽叛军视线;第三波是烟雾弹(用硫磺、硝石混合制成),黄烟弥漫中,叛军连彼此都看不清,更别说抵抗。
“杀!”赵承率靖安牙兵杀了个回马枪——这次不再是老弱,而是两万精锐陌刀手,列成“左右两翼钳形阵”,左翼陌刀手跪姿挺刀,专砍马腿,右翼陌刀手立姿挥刀,斩杀落马叛军。叛军本就乱作一团,在陌刀阵的切割下,瞬间被分成东、西两部分,首尾不能相顾。
黄巢的中军被夹在河滩中央,尚让想率骑兵突围,却被河北骑兵统领王彦拦住——两万河北铁骑早已绕到洄曲河下游,此刻从侧翼杀出,马槊如林,箭雨如蝗,叛军骑兵的轻甲根本抵挡不住,尚让中箭落马,被亲兵拖着重伤逃跑。
“陛下,下游 也有敌军!”孟楷嘶喊着指向远处,只见回鹘骑射一万,在首领阿古拉的带领下,手持复合弓,沿着河岸列阵,但凡有叛军想从水路逃跑,皆被一箭射穿胸膛。
黄巢看着四周的敌军,终于明白自己陷入了“天罗地网”——上游有水淹,两岸有伏兵,下游有拦截,八万主力被分割成数块,连指挥都已失灵。他咬咬牙,带着身边的五千亲卫,想从北岸的芦苇荡突围,却不知李允早已在此设下“陷阱阵”:芦苇荡中埋了绊马索、陷马坑,坑底布满尖木,亲卫的战马纷纷栽倒,惨叫声此起彼伏。
“黄巢,束手就擒吧!”李允骑着“踏雪”(西域新驯的良马,继承了当年父亲的战马之名),手持雪刃刀,率玄甲军精锐三百,堵住了黄巢的去路。黄巢红着眼,挥刀冲向李允,却因连日作战、体力不支,刀速慢了半拍——李允侧身避开,雪刃刀顺势架在他颈间,玄甲军士兵一拥而上,将黄巢死死按住。
“放开朕!朕是大齐皇帝!”黄巢挣扎着嘶吼,却被玄甲军用绳索捆得结结实实。随着主帅被擒,叛军彻底失去斗志,东、西两部的残兵纷纷扔下武器投降,尚让、孟楷等将领也在逃亡途中被擒。
至日暮时分,洄曲河之战结束——唐军歼敌四万,俘敌五万(含黄巢及麾下将领三十余人),仅一万叛军侥幸逃脱,却也成了惊弓之鸟,次日便被陈州城内的守军收降。
打扫战场时,赵承捧着一面残破的“大齐”旗帜,走到李允面前笑道:“元帅,这黄巢的旗帜,正好拿去长安献捷!”李允接过旗帜,看着上面模糊的“天补平均”四字,摇了摇头:“他本可为民请命,却沦为祸乱,这旗帜留着无用,烧了吧。”
当晚,李允在中军帐召开军事会议,部署后续事宜:王彦率河北骑兵追击叛军残部,确保河南全境肃清;赵承率靖安牙兵驻守陈州,安抚百姓、修复粮仓;阿古拉的回鹘骑射返回河西,防备吐蕃趁机作乱;自己则亲率玄甲军,押送黄巢的囚车,赶赴长安献捷。
临行前,李允望着洄曲河的夜色,想起远在西域的父亲李衡——若不是父亲当年为靖安牙兵、河北旧部种下的“恩义”,今日也无法一呼百应;若不是西域工坊改良的投石机、火弹,也难以破黄巢的八万大军。他提笔写了一封长信,详述洄曲河之战的战术与胜利,派人快马送往西域,信末写道:“父亲当年教我‘用兵在智,取胜在信’,儿子今日终不负教诲。”
三日后,李允的献捷队伍抵达长安城外。玄甲军押送着黄巢的囚车,身后跟着三十余名叛军将领,锦旗飘扬,甲胄鲜明,长安百姓夹道相迎,欢呼声震彻云霄。朱雀门楼上,唐僖宗望着这支从西域而来、平定中原的铁军,望着被押解的黄巢,眼中满是激动与感慨——他知道,大唐的国运,正因这位年轻的齐王,重新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