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的铃声已经响了四次，沈清欢伸手把手机关掉。头比昨天还要重，摸了摸额头，滚烫的温度随着额头传到手心。
“怎么烧得比昨天还要严重。”她甩了甩头，还是很晕。
拿出抽屉里的药，身边没有水，只能干咽下去。沈清欢的眉心微微一皱，药苦得她想要吐出来，但还是咽了下去。
整个身子实在是没有力气，拿起桌上的手机给管家发了条请假短信。
大厅里，穿灰布裙的女佣在晨雾里站成铁栏杆的阴影。
今日要擦完东翼所有水晶烛台。管家的牛皮靴碾过裂缝，怀表链缠在枯枝般的手指上，用三号柜的波兰绒布，逆着纹理擦。……
“沈清欢呢？”管家看了眼空荡荡的位置。
啊珍看着没有来的沈清欢，呼吸一窒，捏紧衣角。昨天晚上看到沈清欢流了那么多的血，她怕被人知道她和沈清欢的对话，还有时她推到沈清欢，害怕大家说她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害怕被指责，害怕被人发现她心底的秘密，吓得她转身离开。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事，万一她要是……
阿珍犹豫了一下：“沈清欢她该不会睡过头了吧，管家你打电话看看。”
啊珍说完便低着头，心虚不敢看着管家。
要是是沈清欢出了什么意外，知道跟她有关系，那一定会开除她。她还没有攒到钱，家里的开销怎么办。
这一瞬间，啊珍想了很多，想的乱七八糟的。
看着管家拿着手机离开的背影，她的手不易察觉的地颤抖起来，鬓边开始生出冷汗。
管家打开手机便看到了手机的短信，眉头一拧：“怎么就今天生病了，那书房那边。”
管家给陆沉渊打了个电话。
电话被接起：“喂”陆承渊带有慈性的声音传来。
管家像捧着圣旨，万分恭顺到：“少爷，沈清欢小姐说她今天不舒服，请假了，今天还是让啊珍过来打扫吧。”
男人站在大落地窗户上，西装革履，身形修长，带着强势压迫感的声音：“生病了？又不是手断了，让她上来！”
管家：“好的，少爷。”
沈清欢准备闭上眼睛，在睡会。便有电话打过来“沈小姐，少爷命你赶紧去书房打扫。”
陆承渊真的是想要折磨死他，连休息的权利都没有。“好的，我马上过来。”沈清欢粗犷的声音，让人听着像磨砂般。
管家继续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剩下的工作。
管家：“啊珍你今天不用去书房了，跟着把客厅打扫。”
阿珍着急的上前询问：“管家我一直以来都是打扫书房，怎么今天不让我去了。”
管家把手里的着钢笔放下：“今天沈清欢上去打扫就可以。”
女佣们发出细碎的声音，“沈清欢不是被少爷厌弃了嘛？”“怎么又让他去书房？”“是不是又要搬回主楼了。”
阿珍咬着牙，腮帮子鼓起。——沈清欢又是你！
阿珍知道今天陆承渊在书房，特意打扮了一下。她从那么多的女佣手里抢来，就是因为陆承大多数在老宅的时间都是在书房里。
但是每次都是在他离开后才让人进去打扫，今天陆承渊在书房就让人去打扫，这可是她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被他看上了，那她以后就再也不用干这些活。
可是被沈清欢横插一脚，阿珍完全忘记了她刚刚那会的害怕，现在只剩下对沈清欢的恨。
阿珍：“可是管家，我……”
“要不你来坐我这个位置，您来安排？”管家拿手上的管事笔记给她，本来就因为夹在少爷和沈清欢中间，就已经够他吃不消了，现在又来个阿珍。
“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阿珍只能拿着工具离开。
等沈清欢赶到时，大家都已经散去了。只有管家在中央，来回踱步，看到沈清欢来，管家仿佛看到了希望。
“沈小姐，你终于来了，赶紧上去吧。”管家拿起身边的工具催促道。
沈清欢沉默跟在管家身后，仿佛这副楼梯布满了钉子，她走得极慢，她来的路上就已经听到陆承渊在书房了。
管家先行一段路走到书房面前，看沈清欢的脸上挂着极不情愿的样子。摇了摇头，对后面的沈清欢：“沈小姐，进去吧。”
沈清欢娇小的身子，拖着一堆的工具，推开房门。
书房的窗户都开着，阳光洒满在房间。男人一席笔挺的深色西装，搭配简约的白色衬衣，浑身的气质矜贵而散漫。
门打开的声音并没有影响男人手上的动作，继续敲打着键盘。
她看了一眼陆承渊，收回视线，开始准备打扫。
将玻璃用抹布擦拭干净后再用专业的玻璃清洗剂均匀涂抹在玻璃上，用刮子从上到下刮干净，再用镜面布擦干。
用吸尘器将窗槽里的垃圾吸干净，吸尘器的声音不小，可以是说嘈杂。
陆承渊微蹙的眉心，隐隐透着几分烦躁。“声音不可以小点？”
因为吸尘器的声音有点大，沈清欢并没有听见陆承渊的话，继续手上的动作。
手上的吸尘器突然停止工作，沈清欢疑惑地转头，看见陆沉渊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瞪了她一下，满眼不满。
“让你声音小点！”陆承渊重新回到座位，继续工作。
沈清欢握着吸尘器的手微微发抖。抱歉，陆总。她将吸尘器收到墙角。
陆承渊敲击键盘的节奏忽然乱了两拍，余光瞥见在窗边的身影，米色围裙带子在沈清欢后腰系成歪斜的蝴蝶结，随着擦拭动作在棉布裙上轻轻颤动。
咖啡。他突然开口，声音比键盘声更冷硬，要现磨，水温88度，顺时针搅拌三圈。
沈清欢擦拭百叶窗的动作顿住，“好的，陆总。”
沈清欢将滚水注入法压壶，巴西黄波本咖啡粉在沸水中翻涌。
“你的咖啡。”
沈清欢把咖啡端到沈清欢的右侧，陆承渊突然伸手，两只手碰到一起原本就烫的不行的她，被陆沉渊的手的撞击，烫的她不小心把手里的咖啡泼洒开来。
沈清欢踉跄着去抓倾倒的瓷杯，却被地毯接缝绊住脚尖。
咖啡泼洒到电脑上。
“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