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苏依依率先醒来,看到躺在自己身旁的邓麟轩还在睡,就继续躺着。
她仔细的观察邓麟轩的脸,发现他越来越像邓婉宁了,好像是当时生错性别了。
拿出手机,打开相册,与小时候的照片对比,比小时候更好看了。越看越喜欢。
她在想,如果你是女生,那会有多少男生被你迷倒啊,恐怕自己会因为你改变性取向。不行,你必须是男生,这样我才能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
过了一会,苏依依把手放到眼前之人的腰上,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她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了。
苏依依闭着眼睛,感受着额头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以及邓麟轩平稳的呼吸拂过她脸颊的细微痒意,心里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安全感填满。她甚至希望这场雨能下得再久一点,这样她就能理所当然地多赖在他身边一会儿。
然而,天不遂人愿。窗外的雨声渐渐停歇,只剩下屋檐滴落的断续水珠声。房间里的光线也似乎明亮了一些,不再是之前那种如同夜晚的昏暗。
邓麟轩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苏依依近在咫尺的、放大的脸庞,以及额头上传来的清晰触感。
他怔了一下,大脑似乎有瞬间的空白,随即立刻意识到了两人此刻过于亲密的姿势——他面向着她,两人的额头相抵,她的手还环在他的腰上,而自己的手……似乎也搭在她的身侧。
他身体瞬间僵硬,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后退,拉开距离。
苏依依在他睁眼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感觉到他的退缩,她立刻收紧了环在他腰上的手,同时睁开了眼睛,笑嘻嘻地看着他:“醒啦?”
邓麟轩看着她狡黠的笑容,和自己被她牢牢抱住动弹不得的现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
“不要,”苏依依理直气壮地拒绝,“刚才打雷你怕不怕?我可是特意上来陪你的!”她邀功似的说道,眼睛亮闪闪的。
邓麟轩沉默了一下,移开视线,耳根微微泛红,语气却依旧平淡:“不怕。”
“骗人,”苏依依戳穿他,手指在他后背轻轻点了点,“我进来的时候,你手攥得可紧了,还出汗了呢。”
邓麟轩抿了抿唇,没有反驳。童年的阴影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完全克服的,即使理智上知道雷声无害,但意识本能反应有时难以控制。
“谢谢你。”他低声说道,声音有些干涩。
苏依依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道谢,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加灿烂,得寸进尺地问:“那怎么谢我?光说谢谢可不够。”
邓麟轩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脸,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毫不掩饰的爱慕。他犹豫了一下,飞快地、几乎是蜻蜓点水般地,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回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样。”他迅速说完,然后试图再次拉开距离,这次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苏依依却被这小小的回应惊喜到了。
她知道这对于性格内敛、不习惯主动表达的邓麟轩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亲密举动了。
她心花怒放,终于松开了环住他腰的手,却转而捧住了他的脸。
“轩轩,你真好!”她说着,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然后迅速翻身下床,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快起来啦,雨停了,说不定倩倩姐和慧旻姐已经在准备晚饭了!我饿了!”
说完,她也不等邓麟轩反应,脚步轻快地朝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出去了。
房间里,邓麟轩还维持着半躺的姿势,脸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手心的温度,唇上那一触即分的柔软触感更是清晰。
他怔怔地坐了一会儿,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嘴唇,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耳根的红晕却久久没有散去。
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拉开了一点窗帘。窗外,暴雨洗过的天空澄澈如洗,夕阳的金光穿透云层,洒在湿漉漉的庭院里,映出一道小小的彩虹。空气清新而湿润。
苏依依像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然离开了房间。
邓麟轩在原地站了片刻,窗外的彩虹渐渐淡去,夕阳的余晖将房间染上一层暖金色。
他深吸了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感觉胸腔里那股因雷雨而生的滞涩感早已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暖意。
他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角,脸上恢复了平日的淡然,也转身下楼。
楼下,刘倩和孙慧旻正在厨房里忙碌着,食物的香气已经开始弥漫。
苏依依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晃着脚丫,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综艺节目,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显然心情极好。
看到邓麟轩下来,刘倩从厨房探出头:“轩轩醒啦?饿了吧?晚饭六点钟就好,今天做了你爱吃的清蒸鱼。”
“嗯,谢谢倩倩姐。”邓麟轩点点头,走到客厅,在苏依依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苏依依立刻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落到他身上,眼睛弯弯的,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但也没再像在房间里那样“放肆”,只是用脚轻轻碰了碰他的拖鞋边缘,小声说:“看,雨后天晴了,还有彩虹呢,可惜现在快没了。”
邓麟轩顺着她之前看的方向望了一眼窗外,淡淡地“嗯”了一声。
孙慧旻端着洗好的水果走过来,放在茶几上,看了看邓麟轩,又看了看虽然在看电视但注意力明显在邓麟轩身上的苏依依,笑了笑,没说什么,又回厨房帮忙了。
晚上六点,晚饭准时好了。四人围坐在餐桌旁。
“婉宁刚发信息说,她已经送爷爷奶奶过安检了,航班没有受天气影响,准点起飞。她自己也已经坐车回学校了。”刘倩一边给大家盛饭一边说道。
“那就好。”孙慧旻点点头。
苏依依夹了一筷子鱼肚子上的嫩肉,很自然地放到了邓麟轩的碗里:“轩轩,多吃点,你看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语气熟稔得像做了无数次。
邓麟轩动作顿了一下,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鱼肉,沉默地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她关于“瘦了”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