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子?你咋来了?” 陈铭把怀里的孩子递给韩秀梅,笑着问道,“听说你要回咱们村干村长,真是恭喜你啊!”
牛二娃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委屈和焦急,开口问道:“陈队长,那以后你还能带我们上山打猎吗?咱们村的狩猎小队是不是要解散了?”
“不至于!开啥玩笑呢!” 陈铭摆了摆手,招呼他坐下,“狩猎小队不但不解散,还得好好搞!我一边当村长,一边带着你们打猎,这不也是给村里谋福利吗?”
“你咋突然过来了?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陈铭看出他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我就不坐了,陈队长,我这次来找你真是有大事!” 牛二娃子说着,眼圈就红了,声音都带着哭腔,“咱们之前狩猎小队不是驯养了两条猎狗吗?好不容易把狗给训出来了,上山打猎都能正常发挥了,结果有一条让人给偷走了,还被拉去吃肉了!你说哪有这么缺德的?这不作损吗?”
说着,牛二娃子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当了这么久的猎人,他早就跟猎狗有了感情,那些狗通人性,打猎的时候更是最忠诚的战友。
现在居然被人偷去吃了,他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陈铭一听这话,猛地就从椅子上窜了起来。
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铁青,拳头攥得咯咯响,指节都捏白了。
陈建国刚在炕边坐下,一听这话也炸了:“啥玩意儿?敢偷咱狩猎小队的猎狗!这是活腻歪了?”
周惠兰也皱紧眉头,拍着炕沿骂道:“这狗可是狩猎的命根子,驯养起来多不容易,偷去吃肉的缺德玩意儿,生孩子没屁眼!”
韩秀梅抱着孩子,也跟着点头:“这也太过分了,猎狗通人性,跟自家人似的,咋下得去手?”
陈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盯着牛二娃子追问:“二娃子,你仔细说说,啥时候发现狗丢的?有没有啥线索?是咱村的人干的,还是外村的?”
牛二娃子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今早上我去喂狗,就发现少了一条最壮的黑背!狗窝旁边有车辙印,还有几撮带血的狗毛,村里老猎人说,这狗指定是被人下药迷晕拖走的,附近就咱村和邻村的人知道咱有猎狗……”
陈铭眼神一冷,起身抄起墙上的猎枪:“走,带我去看看!不管是谁干的,我指定让他付出代价,不光要赔狗,还得给咱狩猎小队磕头认错!”
他这火噌地一下就窜到了天灵盖,浑身的血都往脑门上涌,拳头攥得咯咯响!
对于他们这些靠打猎讨生活的猎人来说,猎狗哪儿是普通的牲畜啊?那是过命的兄弟、最靠谱的伙伴!
上山遇着熊瞎子,是狗先扑上去挡着;雪地里迷了路,是狗领着往回走。
风里雨里跟着跑,从不嫌苦嫌累,比亲兄弟还贴心。
现在居然有人敢偷了他的狗,还宰了吃肉,这简直是往他心尖上捅刀子,往他脸上扇耳光!
不管这缺德玩意儿是谁,今天非得扒了他的皮,让他付出代价不可!
陈铭转身就往墙上摘猎枪,手指刚碰到冰凉的枪管,韩秀梅就跟一阵风似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一把攥住枪管,硬生生从他手里夺了过去,气得直跺脚,嗓门都拔高了八度:“你干啥玩意儿?疯了是不是?带着这铁家伙去想干啥?”
“真要把人给撂倒了,出了人命咋整?你这村长还当不当了?咱家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把猎枪死死抱在怀里,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眶都红了:“你想收拾他我不拦着,拳打脚踢也好,拿板砖拍也罢,顶多就是个皮外伤,顶天了赔俩钱,事儿不大。”
“可你带着这猎枪,万一火上头扣了扳机,那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到时候警察来了谁也保不住你!”
“听我的,把家伙事儿留下,爱咋折腾咋折腾,别让我跟着提心吊胆!”
陈建国原本喝多了酒,靠在炕头眯着眼打盹,迷迷糊糊间听见 “猎狗被偷去吃肉”。
立马 “腾” 地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酒意瞬间醒了大半,脸上的醉态一扫而空。
他搓了搓脸,沉声道:“陈铭,你疯了?还敢带这玩意儿去?马上就要当村长了,做事得有分寸,不能脑子一热就胡来!”
“不管是谁干的缺德事,该收拾就收拾,咱没意见,但绝对不能动家伙。” 陈建国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眶,知道他心里疼,语气软了些。
“你要是拎着猎枪去,村里人该咋想你?觉得你当了村长就无法无天,能随便动枪了?传出去像啥话!以后还咋在村里立足?”
“爸知道你心疼狗,换谁谁都气,但咱得用规矩收拾他,不能自己也搭进去,不值当。”
“我知道了爸。” 陈铭深吸一口气,胸口的怒火翻涌着,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终于平稳了些。
他伸手摸了摸韩秀梅冻得发红的脸蛋,指尖带着暖意:“媳妇儿,你回去吧,放心,出不了啥事。我心里有数,就是去讨个公道,不能让咱的狗白死。”
听到陈铭语气沉稳,不像是要闯祸的样子,韩秀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点了点头,攥着猎枪转身进了屋,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别下手太狠!见好就收!千万别冲动!”
陈铭应了一声,转身就跟牛二娃子往外走。
刚推开大门,就见张老三和庞显达俩人大步流星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悲愤。
庞显达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眼角还挂着泪珠:“陈队长!二娃哥跟你说了吧?大黄让人给偷了,还宰了吃肉了!”
“这也太遭人恨了!”
这段时间跟着狩猎小队上山,庞显达早就跟大黄处出了深厚的感情。
大黄通人性,他喊一声就立马凑过来蹭他的手,上山打猎时还总护着他。
平日里他省着自己的干粮都要给大黄留一口。
现在好伙伴说没就没了,还成了别人锅里的肉,他心里头跟刀割似的,怎么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