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体内的一种激素,当遇到危险时可帮助人迅速做出反应,属于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
“人呢,便是由各种激素支配的,比如昨夜你我二人......”
说到一半,沈安离顿了顿,脸颊渐渐发热,她轻咳两声道:“那也是激素使然,是一种叫做荷尔蒙的激素在作祟,莫要放在心上。”
沈安离说罢,端起茶水抿着,内心直犯嘀咕:刚刚太饿了,胡吃海塞一番,难道不算ooc吗?为何未触发倒计时提醒?
可能是系统坏了吧,不能心存侥幸。
东方煊手指轻敲餐桌,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沈安离,声音粗鲁,举止粗俗,看似端庄恭敬,眼神却有一丝叛逆和桀骜难驯。
难怪昨夜会觉得她是个绝色美人,原是荷尔蒙在蠢蠢欲动。
将她放在心上?真会自我抬举。不过这种话从一女子口中说出,轻浮!
东方煊轻哂一声,拿起筷子安心用膳,既是错觉,那便对了。
膳后,沈安离有些倦怠,歪在窗边斜榻上,望着窗外嫩柳出神。
不知不觉便犯困,睡着了。
“小姐也不怕着凉。”小婵宠溺地笑了下,取了条兔毛毯子为她盖上。
见她脸色发红的异样,小婵眉心微蹙,抬起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哎呀!”刚触碰到肌肤她便缩回了手:“怎么这么烫?!”
“小帘!”小婵偏头向门外喊道:“快去请府医,少夫人发了高烧。”
“是。”
门外传来应和声,和急切地脚步声,小婵放心地回身又为沈安离检查一番。
不止额头,脖颈、手心等浑身皆滚烫如火,难怪早些时候少夫人说浑身无力想歇歇,她还以为是昨夜太累的缘故。
“小帘怎么还未回,府医怎么还不来?”
小婵焦急地在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喊两声,试图喊醒少夫人。
她用冰帕子为沈安离敷了敷额头,帕子热了,她便放入水中浸泡,拧一拧。
“不行,太慢了!”
她放下帕子冲出房间,又打发了一位丫鬟去府外请大夫。
沈安离迷糊着醒来,感觉浑身冒烟,口干舌燥,她摸了摸额头的帕子,原来是发烧了。
听到小婵骂骂咧咧,应是大夫迟迟未来,听说古代风寒会死人的,不会这么惨吧?
门外再次传来小婵急切地声音:“二公子呢?”
一丫鬟心虚道:“二公子去了......户部。”
“侯爷和夫人呢?”
“正在前厅待客,宫里来的,冲撞不得。”
沈安离内心冷笑了下,偌大的侯府,怎会找不到大夫?
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还真如原着所说,成婚第二日便开始虐女主了?
她轻轻抬了抬眼皮,虚弱道:“小婵。”
声音无力,小婵正忧思如焚,并未听到,她又渐渐合上眼皮。
*
平康坊二曲,文交馆,觥筹交错。
柜台一位中等身材的男子,约莫五六十岁,见墨绿锦衣的贵公子,手持折扇而来。
连忙满面堆笑拱手迎了上去:“呦,煊公子来了,您里边请!”
又对不远处一女子摆了摆手:“蝶儿姑娘,好生伺候,不可怠慢。”
女子身着红色轻纱襦裙,堕马髻上簪着繁复的金色朱钗,纤眉细眼,唇红齿白。
“是,见过煊公子。”
轻柔的声音响起,蝶儿娇柔一笑,窈窕走来,满头珠翠摇曳生姿。
女子容貌倾城,举止端庄识礼,看得出是交文馆数一数二的。
东方煊折扇轻轻一合,勾了勾唇:“不必多礼。”
二人一路向后院走去,穿过一片翠竹,是条长长的游廊。
女子似笑非笑地打趣道:“听说公子昨日大婚,怎今日便来了?如此舍不得奴家?”
东方煊眉角一挑:“蝶儿姑娘如此佳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捂着手帕轻轻笑了起来:“煊公子这边请,奴家房里又来了新货,公子尝尝?”
轻佻的神色渐退,东方煊唇角微勾,眼神闪过一丝狠戾。
......
‘吱呀——’
门开,锦袍公子擦了擦手,随手将沾血的帕子丢向身旁的男子。
“公子,您没事吧?”
“饶了一命。”
卫宣惊诧地眨了眨眼:公子今日竟大发慈悲了?
“高云海的死已被发现,预计过几日便会传至长安,若被大理寺接手......”卫宣顿了顿接着道:“怕是不好脱身。”
目光扫过不远处惊慌逃开的身影,东方煊淡淡一笑:“此事后议,回府。”
蝶儿擦拭着血淋淋的地板,心里犯起嘀咕。
背叛者死路一条的规矩不是他定的吗?怎么还自己破戒呢?总不能是忌讳刚成亲吧?
她自嘲地笑了下:“想什么呢?”
公子可是单枪匹马杀穿一个山寨的人,怎会儿女情长?更何况这些年他从未碰过她。
多少男儿对他垂涎三尺,偏偏公子不为所动,依旧守身如玉,怕不是有隐疾?
蝶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定是如此!
*
待沈安离睁开眼,已是半夜,身旁围着一圈子人。
小婵欣喜若狂,惊呼道:“少夫人您终于醒了!”
烧已退,衣裙被褥皆被汗水浸湿,只觉得浑身黏腻,她朝小婵微微牵了牵唇角,示意她安心。
屋内,唯一一位身着紫色服饰的丫鬟,神色一动,连忙向门外走去。
“安离醒了?”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安离惊诧了下,她挣扎着坐起身子。
一位身着藏蓝锦袍的妇人急忙走来,其余丫鬟纷纷让路于两旁。
沈安离有些受宠若惊:“婆母,您怎么在这里?丫鬟们守着便是了。”
祁淑上来握住她的手心坐下:“身子刚好,快躺下。”
“是婆母疏忽,乖孩子,受苦了。”
祁淑说着心疼地摸了摸她的手,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沈安离神色疑惑,婆婆段位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