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掌心震个不停，闺蜜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跳出来，追问的语气越来越急。
苏清瑶盯着屏幕上“拿下陆总没”几个字，混沌的脑子像是被冰水浇过，猛地清醒过来。
她指尖胡乱在屏幕上敲了几个字：“没、没成，出了点意外，回头跟你说。”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按了静音。
意外？这哪里是意外，分明是天翻地覆。
苏清瑶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房间，突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酒店监控。
昨晚她衣衫不整地扑进林雨房间，走廊里说不定全拍下来了，若是被人翻出来传到陆霆琛那里，或是捅到苏家长辈耳中……
她浑身一激灵，再也坐不住。顾不上换衣服，抓起房卡就往外冲，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披着，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一路引得走廊保洁频频侧目。
冲到酒店大堂，她径直走向前台，声音因急促而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叫你们经理来，就说苏家苏清瑶找他。”
“苏家”两个字一出，前台脸色骤变，不敢怠慢，立刻拨通了经理办公室的电话。
不过三分钟，一个西装革履、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就小跑着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苏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有吩咐让服务生传话就行……”
“少废话，带我去监控室。”苏清瑶打断他，眼神冷得像冰，“我要查昨晚的监控。”
经理脸上的笑僵了僵，支吾道：“这……苏小姐，监控涉及客人隐私，按规定不能随便……”
“规定？”苏清瑶挑眉，从手包里摸出一张黑卡拍在前台，“现在我就是规定。耽误了我的事，你这酒店也别想开了。”
她眼底的狠厉不是装的，经理在商场混了多年，自然看得出这位大小姐是真动了怒，不敢再犟，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苏小姐这边请。”
监控室在酒店负一楼，不大的房间里摆满了屏幕。
苏清瑶扫了眼值班保安，冷声道：“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经理刚想留下，被她一个眼刀剜回去，只能讪讪地带着保安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保安守好门口。
门关上的瞬间，苏清瑶立刻扑到控制台前。她对监控系统不算熟，捣鼓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昨晚的录像存档。
指尖划过键盘时，屏幕突然跳出几个隐藏文件夹，命名隐晦却刺眼——“套房内视”“VIp视角”。
鬼使神差地点开，画面瞬间让她血液冲上头顶。
屏幕里赫然是酒店房间内部的监控，各种角度刁钻的镜头记录着不堪入目的画面，男女的纠缠、暧昧的喘息……苏清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慌忙关掉文件夹，心脏却跳得像要炸开。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专注查找林雨那间房的监控。
走廊画面很快调出来，昨晚她跌跌撞撞扑进房间的样子清晰可见，甚至能看清她勾住林雨脖子时的狼狈。
套房门口的监控还拍到吴晴雪从身后抱住林雨的瞬间，以及林雨反手关上房门的背影。
苏清瑶咬着牙，手指悬在删除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目光落在屏幕里林雨扶住她的画面，想起他身上那股干净的阳刚气息，想起他俯身时落在她额间的温度……
她猛地闭上眼，先将这段视频拷贝到自己手机里，才狠下心删除了走廊和房间里的所有相关录像。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经理。”她拿起对讲机，声音还有些发飘，“给我找一套像样的衣服，要最新款的套装，钱从房费里扣。
另外，跟你手下那些看监控的保安说清楚，昨晚不管看到了什么，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她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否则……”
话没说完，但那威胁的意味像冰锥一样扎人，经理在对讲机那头连声称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半小时后，经理亲自捧着一个精致的服装袋过来，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笑：“苏小姐，您要的衣服……”
苏清瑶没看他，接过袋子放在一旁，拿出手机直接转了十万块过去。
“这是封口费。”她抬眼看向经理，眼神冷冽，“管好你的人，也管好你自己的嘴。”
经理看着手机到账提示，额头渗出细汗，连忙点头哈腰：“您放心苏小姐，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苏清瑶没再理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门关上的瞬间，她才拆开服装袋，开始更换衣服。
香槟色的套装衬得她肤色白皙，可镜中那张脸，却怎么也掩不住眼底的复杂与慌乱。
半小时后，换好一身香槟色套装的苏清瑶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凌乱的大床，目光落在床单那片刺目的暗红上。
那是她的第一次，却荒唐地给了一个陌生人。
她从经理那里要了把剪刀，走到床边，指尖悬在布料上方，却突然迟疑了。
床单上的痕迹零零散散，她哪里分得清哪一处是自己的？
苏清瑶盯着那些暗红，眼眶突然一热。她闭了闭眼，胡乱剪下一块沾着痕迹的布料，又捡起昨晚被撕成碎片的连衣裙残骸，一股脑塞进包里。
转身离开时，她没有回头。房卡被随手放在玄关，像是要把这一夜的荒唐连同这间房，彻底抛在身后。
电梯缓缓下降，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苏清瑶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那里存着昨晚的监控录像，像一颗定时炸弹，提醒着她再也回不去了。
吴晴雪一心记挂着父母的下落，双手紧紧拽着林雨的胳膊，几乎是拖着他冲出酒店大门。
清晨的凉风灌进领口，她却浑然不觉，脚步踉跄着还想往街边跑，嘴里不停念叨：“去饭店，我们现在就去饭店找……”
林雨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眉头瞬间蹙起——她身上还裹着酒店的浴袍，长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颊边， bare 脚踝在微凉的风里泛着白，这副模样别说找人，恐怕刚走到街上就得引来一堆侧目。
“等等！”林雨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再前进，“你看看自己穿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