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练习室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新一批练习生正围着紫檀木棋盘窃窃私语。最小的那个男孩指着“象”棋上的刻痕,小声问:“这是马嘉祺前辈的名字吗?”
宋亚轩刚结束声乐课,手里还攥着温吞的水杯,闻言笑着走过去:“是呀,当年他总把这颗棋子擦得最亮。”他指尖划过“豹”棋,那里的绿芽已经长成藤蔓,缠着颗新的棋子——是新练习生的名字,“每颗新棋子来,都会带走片叶子,就像接过接力棒。”
男孩突然指着棋盘角落,那里有个模糊的小坑,像被什么东西砸过。“这是……”
“是孙悟空的金箍棒砸的。”刘耀文抱着篮球路过,胳膊上还带着刚练球的擦伤,“当年他嫌这棋盘太‘文气’,说得带点‘野劲’才像样。”他把篮球往地上一拍,回声撞在镜子上,像棋子落盘的脆响,“你们别怕‘野’,但得记住,野得有方向,像金箍棒再横,也护着唐僧。”
新练习生们的第一堂舞台课,学的就是《斗兽棋》。当音乐响起时,镜中突然映出二十一个重叠的身影:马嘉祺的“象”护在最前,丁程鑫的“狮”侧过身给身后的人留位置,宋亚轩的“豹”踩着轻快的步点绕到侧翼,刘耀文的“虎”带着股冲劲却总在关键时刻收脚,张真源的“狼”稳稳托住队友的手肘,严浩翔的“犬”看似漫不经心却总在缝隙里找到机会,贺峻霖的“猫”灵活地填补每个空缺。
tFboYS三人的“鼠”棋在最边缘,却像三颗定盘星,无声地稳住整个棋局。唐僧师徒的影子落在棋盘外,孙悟空的金箍棒划出金色弧线,正好框住所有身影,像个温暖的结界。
最小的练习生唱到“互相为食”时突然跑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贺峻霖把糖葫芦往门边柜台一搁,糖壳“咔哒”一声轻响,像给排练室按了暂停键。
最小的练习生攥着麦克风,指节发白,眼泪悬在睫毛上不敢掉。
“我当年第一次上台忘词,”贺峻霖蹲下来,与小孩平视,“脑子‘嗡’的一声,台下黑压压全是手机灯,像一群萤火虫盯着我。结果刘耀文——就你文哥——故意把舞步踩错,‘啪’一下摔我旁边,全场笑疯了,我顺势把词接回去,没人记得我忘词。”
他伸手把糖葫芦递过去:“酸的先吃,甜的留后。跑调而已,又不是跑人生。再唱一遍,我陪你。”
小孩咬了一口山楂,酸得眯眼,却把麦克风重新举到唇边。
贺峻霖抬手,在空气里划出四拍,轻声数:“一、二、三、四——”
这一次,声音没抖,调子回来了。
伴奏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排练室静得能听见糖壳裂开的细响。
小孩抹了把眼角,抬头发现——
镜面里,二十一枚棋子“活”了。
象、狮、豹、虎、狼、犬、猫、鼠……依次亮起金光,像被谁重新摆了一遍残局。
马嘉祺的“象”最先开口,声音低却稳:
“别怕走成‘残棋’,舞台本来就得留一点缺口,光才能漏进来。”
丁程鑫的“狮”抖了抖鬃毛,把小孩刚才跑调的那句哼成和声,补上他空掉的半拍。
“跑调是提醒你,嗓子是活的,不是合成器。”
宋亚轩的“豹”轻轻跃到鼓架上,尾巴一甩,把糖葫芦的竹签叼走,串成新的节拍棒。
“酸和甜都得尝,味道才立体。”
刘耀文的“虎”拿篮球当鼓,砰砰两下,把失误拍成碎拍,洒进下一遍副歌。
“摔得够响,观众才记得你爬起来的姿势。”
张真源的“狼”抬爪,在地面划出一道银线,像给小孩标了一个新的音域起点。
“把眼泪蒸成汽,就能唱到high c。”
严浩翔的“犬”打了个响指,镜面反射出无数小光斑,像舞台灯提前彩排。
“失误是暗号,告诉粉丝——你也是凡人,他们在下面会托住你。”
贺峻霖的“猫”跳回柜台,把剩下的两颗山楂按成爱心形,塞进小孩手心。
“留一颗做纪念,下一颗做奖励——等你能把跑调唱成彩蛋,再吃掉它。”
最边缘,tFboYS的三枚“鼠”同时转身,像三颗定盘星把棋局锁死。
王俊凯的嗓音隔着七年时光传来:
“我们也跑过调,在万人广场,在暴雨里,在生日会破音的那一秒——跑调是年轮,把你们和我们,一圈圈缠在一起。”
王源把话筒递出去,虚空中出现一只透明的话筒,正好落在小孩面前。
“接着唱,这次全场帮你垫音。”
易烊千玺的鼓点化作心跳,一下一下,替小孩数拍。
“失误不是黑洞,是传送门。踏进去,你就到下一关。”
镜面忽然泛起水纹,唐僧师徒四人踏云而入。
孙悟空把金箍棒往地上一杵,棒头正好顶住那颗“象”棋,像给舞台加了一根隐形支柱。
“老孙当年大闹天宫也破音——一棍子敲碎凌霄殿的瓦,响得比跑调难听多了。可师父没说停,我就继续打。”
猪八戒拍拍肚子:“俺老猪背媳妇摔过跤,观众笑一年,现在不照样吃嘛嘛香?”
沙僧把降妖宝杖横在肩上,权当麦克架:“唱错一句,就再唱十句对的,把比例扳回来。”
白龙马嘶鸣一声,化作一束追光,打在小孩脚边。
“跑调是马蹄打滑,再跑就行,舞台够大。”
镜面收拢,所有影子叠回小孩体内。
他深吸一口气,把那颗爱心山楂含在舌尖,酸得皱眉,却唱得更亮。
贺峻霖按下播放键,新版伴奏里,隐约混着一声篮球击地、一声象鸣、一声猫叫、一声金箍棒的风啸——
全是刚才的“失误”,被剪成新的音色。
小孩开口,歌词还是那句“互相为食”,却拐了个漂亮的滑音,把跑调的那一点,唱成惊喜的转音。
镜面里,二十一枚棋子同时亮起,像二十一盏灯,为他一人点灯。
灯灭,排练室恢复消毒水味。
糖葫芦的竹签被折成两段,一段写着“今天”,一段写着“以后”,一起扔进笔筒。
小孩把麦克风插回支架,轻声说:
“前辈,我跑完了,也唱完了。”
门外,春雷第一声,像观众提前拍响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