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降临时,缘分桥的铁链上结了层薄冰,踩上去咯吱作响。胡马的毡房里飘出奶酒的香气,中原的灶间升起袅袅炊烟,两种暖意隔着桥相互缠绕,把寒意挡在了外面。
马嘉祺站在学堂的地基旁,看着工匠们给木桩裹上毡布。这学堂是秋收后动工的,墙基一半用中原的青砖,一半用胡马的夯土,连房梁都选了两样——南边的楠木抗潮,北边的松木耐寒。
“年前能盖好吗?”他问张真源,对方正指挥着沙僧和几个胡马力士搬运石料,白龙马驮着的泥浆桶晃悠悠的,洒在雪地上,晕开深色的圆点。
“差不多,”张真源拍掉手上的雪,“张艺兴的铁匠铺赶制了新的门窗合页,说要比寻常的结实三倍。”他指着不远处的帐篷,“贾玲正领着胡马的阿娘们做棉垫,说开春上课的时候,孩子们坐着暖和。”
帐篷里果然传来热闹的笑声。贾玲正教阿娘们纳鞋底,中原的布鞋针脚细密,胡马的皮靴厚实耐磨,她们便学着做“混样鞋”——鞋面用中原的棉布,鞋底用胡马的牛皮,纳出来的鞋又暖又结实。
“你看这针脚,比沈腾那家伙补的盔甲还密!”贾玲举着只半成品炫耀,阿娘们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针线却没停,棉线在布上绕出的花纹,一半是中原的牡丹,一半是胡马的雪莲。
沈腾正蹲在不远处的铁匠铺外,跟张艺兴比划着打铁的火候。他手里拿着块刚出炉的马蹄铁,被烫得直甩手:“我说老艺,这铁得烧得通红才行,你看胡马的铁匠,烧得跟晚霞似的。”
张艺兴没理他,只是专注地捶打着铁砧上的犁头,火星溅在雪地上,瞬间融化出小小的坑。他的额头上渗着汗,在寒风里凝成白汽,铁砧上的“丰”字和胡马图腾,已经初具雏形。
桥那头传来琵琶声,是王源在教孩子们唱新写的歌谣。词是中原的《岁暮歌》,调子却混着胡马的《冬牧谣》,孩子们跟着唱,中原话和胡马语在雪地里飞,像群快乐的麻雀。
迪丽热巴坐在他身边,手里织着羊毛毯,毛线是中原的胭脂红和胡马的苍穹蓝,织出的图案是座桥,桥上挤满了人。“阿爹说,等学堂盖好了,就把部落里的萨满请来,跟唐僧师父一起教孩子们认草药。”
王源的指尖在琴弦上顿了顿,抬头笑:“那正好,宋亚轩的符纸能镇煞,萨满的草药能治病,凑在一起,保准孩子们少生病。”
宋亚轩此刻正在桥洞下画符,符纸用的是贺峻霖新做的纸,加了胡马的狼尾草汁,在雪光里泛着淡淡的绿。易烊千玺站在洞口给他挡雪,黑色的披风上落了层白,像披了件银裘。
“这符得贴在学堂的梁上,”宋亚轩呵着白气,笔尖在纸上飞快地动,“能让孩子们读书聪明,还能防耗子啃书本。”
易烊千玺从怀里掏出个暖炉递给他:“左贤王送的,说是用羊粪烧的,比中原的炭盆耐烧。”
宋亚轩接过暖炉,贴在冻得发红的手背上:“告诉他,上次他孙子夜里发烧,我给的符水管用吧?让他别总说我是‘画鬼画符的’。”
易烊千玺低笑:“他昨天还跟马将军说,你的符比萨满的鼓管用,想请你给部落的粮仓也画一张。”
城楼上的积雪被风卷着飞,关晓彤正和胡马的女骑士比试雪地射箭。靶子是挂在树梢的红灯笼,女骑士的箭裹着羊毛,关晓彤的箭尾系着红绸,两支箭同时射中灯笼,火星溅在雪地上,像开出了两朵花。
“赢了!”关晓彤摘下手套,露出冻得通红的手,“说好的,你输了要教我骑你们的‘踏雪’。”
女骑士笑着点头,从怀里掏出个暖手袋——是用中原的丝绸缝的,里面装着胡马的羊绒:“给你,冻坏了手,开春怎么教孩子们射箭?”
贺峻霖的本子在雪地里铺开,字迹被呵出的白气熏得有些模糊。他写:“腊月廿三,学堂的梁架立起来了,胡汉的工匠一起喝了坛酒,说这梁能扛住十年的风雪。”“腊月廿三,桥洞下藏的酒被冻成了冰,孩子们说等开春化了,会更甜。”
马嘉祺走过来时,他正对着雪地里的脚印出神——那是串中原的布鞋印和胡马的皮靴印,你踩着我,我叠着你,最后都通向桥的那头。
“在写什么?”马嘉祺弯腰看他的本子。
“在想,”贺峻霖笔尖一顿,“等开春学堂开课,第一课该讲什么。”
马嘉祺望着远处的学堂,梁架在雪地里像个巨大的“人”字。“就讲这座桥吧,”他轻声说,“讲是谁先迈过了第一步,讲是谁把两种字刻在了同一块碑上。”
除夕夜的钟声敲响时,缘分桥两岸的烟花同时升空。中原的烟花炸开是牡丹的模样,胡马的烟花散开是雄鹰的形状,在夜空里交织成一片绚烂。
马嘉祺和左贤王站在桥中央,看着孩子们在雪地里追逐,手里的灯笼映得桥板通红。王源和迪丽热巴的歌声混在风里,是那首《长城谣》,却比初见时多了几分暖意。
“你看,”左贤王突然说,用的是刚学会的中原话,“这桥,比长城好。”
马嘉祺点头,指尖触到桥栏上的薄冰,冰下隐约能看见去年刻的字。“是啊,”他轻声回应,“长城是墙,桥是路。”
雪又开始下了,轻轻落在每个人的肩头,像给这缘分,盖了层温柔的章。远处的学堂在雪地里沉默着,却像在说:
来年开春,这里会传出读书声,两种语言,一个心愿。
这命运边关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