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姜云舒向皇帝回禀,
只说寒香见心结稍解,已愿留在宫中,望皇上多加包容,勿要逼迫过甚。
皇帝闻言大喜过望,只觉得姜云舒果然最懂他心意,龙心大悦。
他立刻下令将宝月楼赐予寒香见居住,更是特意从寒部寻来了厨子,专门为寒香见制备家乡菜肴,极尽优待。
宝月楼收拾妥当后,皇帝便下旨,令众妃齐聚于此,当众宣布册封寒香见为嫔,赐封号,容。
皇帝端着酒杯,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妃嫔,尤其在如懿和太后派来的人脸上停顿片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寒氏女,即日起便是朕的容嫔。希望你们都要容得下她,和睦相处。”
众妃嫔齐声应和:
“臣妾\/嫔妾谨遵皇上教诲。”
只是那声音里,有多少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新晋的容嫔,穿着一身与她气质格格不入的宫装,站在皇帝身侧,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疏离,仿佛这场为她而设的盛宴与她无关。
她的目光,只时不时地落在坐在下首的姜云舒身上。
待到仪式结束,皇帝心情甚佳地与几位嫔妃说话,寒香见便径直走向姜云舒,无视了周围的目光,轻声问她:
“我们寒部有几样特色的奶食和果子,味道独特,你想尝尝吗?”
她记得姜云舒有孕,或许会喜欢些新鲜口味。
姜云舒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微微一笑:“好啊。”
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白蕊姬,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意欢,撇了撇嘴,压低声音吐槽道:
“瞧见没?咱们昭懿尚宫的骑士病又犯了。”
坐在她们旁边的魏嬿婉闻言,好奇地凑过来,小声问:
“玫贵妃娘娘,什么是骑士病?”
白蕊姬斜睨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正与寒香见低声交谈的姜云舒,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用团扇半掩着面,道:
“就是她那个看不得美人受委屈,总忍不住要去勾搭关照的毛病呗!你瞧瞧,这宫里但凡有点姿色,性子特别点的,哪个没被她关照过?” 她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魏嬿婉,
“就像你似的,不也是眼巴巴地跟在她后面大人、大人地叫个不停?”
魏嬿婉被她说得脸颊微红,却无法反驳,只能讪讪地笑了笑。
一旁安静聆听的婉嫔,倒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柔声附和:
“昭懿尚宫待人,确实很有风度,也极是周到。”
—— ——
夜里
进忠离宫办差不过几日,再踏入宅院时,却觉得仿佛已过了许久。
殿内暖意融融,姜云舒正倚在软榻上翻看书册,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眼中便漾开了笑意。
“回来了?”她放下书,向他伸出手。
进忠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先是仔细端详她的气色,又低头看了看她愈发明显的孕肚,眉宇间的风尘仆仆才被温柔取代。
“嗯,事情都办妥了。”他挨着她坐下,手臂自然地环上她的腰,将人揽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幽香,这才觉得连日的疲惫都被驱散了。
“给你带了样东西。”
进忠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巧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戒指。
戒托打造得极为精致,但最夺目的,是中间那颗硕大无比、切割璀璨、几乎能闪瞎人眼的……钻石?
姜云舒看着那颗在现代社会会被称作“鸽子蛋”的巨型宝石,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眼波流转间带着戏谑:
“进忠公公,你这是……把哪家珠宝铺子的镇店之宝给搬回来了?这么大一颗,戴着它,我还怎么做事?”
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那宝石几乎能覆盖她半个指节。
进忠见她笑了,眼底也漫上笑意,却故意板起脸,拿起戒指,执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套在她的手指上。
那沉甸甸的分量和璀璨的光芒,确实……十分夺目。
“做事?”
进忠哼了一声,指尖摩挲着那冰凉的宝石面,语气带着点霸道,
“你如今最要紧的事,就是好好养着。戴着它,让所有人都看着,这是小爷给你挣来的。”
他喜欢这种将她打上自己印记的感觉,即便这印记如此张扬。
姜云舒看着手上那闪得夸张的戒指,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却也没摘下来,任由他握着。
温存亲昵了片刻,进忠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有些酸溜溜的,手臂也收紧了些,下巴蹭着她的发顶,状似无意地问道:
“小爷不在这几日,听说……你又犯骑士病了?”
姜云舒眉梢微挑,立刻明白是白蕊姬那个大嘴巴又传话了。她故意装傻:
“什么骑士病?”
进忠不满地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声音闷闷的:
“还装?玫主儿都说了,你看那寒部来的容嫔是个美人儿,又巴巴地去关照人家,陪人家吃饭说话,惹得人家现在眼里就只剩你了。”
他这话里,醋意几乎要溢出来。虽说知道姜云舒此举,多半有笼络利用之意,但一想到她对别人过于关照,他心里就忍不住泛酸。
姜云舒被他这醋劲儿逗乐了,转过身,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
“哟,咱们进忠公公这是打翻醋坛子了?连个小姑娘的醋都吃?”
“小姑娘?”
进忠捉住她的手指,眼神危险,
“那寒香见,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
他可是听说了,寒香见对皇帝都爱搭不理,却独独对姜云舒青睐有加。
“她不过是感激我帮了她一个小忙罢了。”
姜云舒轻描淡写,随即主动凑上前,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安抚的吻,声音带着笑意,
“再说了,我这心里眼里装的是谁,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谁能比得上我们进忠公公?
又贴心,又会挣大宝石。”
她晃了晃手上那枚闪亮的戒指。
进忠被她亲得心头火起,又被她后面的话取悦了,那点醋意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渴望。他低笑一声,加深了这个吻,含糊道:
“知道就好……往后,只准对小爷一个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