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白蕊姬和意欢就顶着脑袋上新鲜出炉的大包,蔫头耷脑地出现在了正殿门口。
两人显然是没睡醒就被姜云舒从被窝里拎了出来,被姜云舒一人锤了一拳。
姜云舒抱着手臂,神色淡淡地站在她们身后,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再敢随便入梦,我就让你们每天夜里都梦到被如懿追着砸。”
只这一句,就把两人吓得魂飞魄散,瞬间清醒,想起昨日梦境里那恶心的画面,两人连滚爬爬地跑来给进忠道歉。
“进忠公公!我们错了!” 两人站在进忠面前,深深鞠躬,声音带着真诚的悔意。
进忠刚起床,还带着点起床气,看着她们脑袋上的包和这副怂样,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但面上还是哼了一声,没说话。
白蕊姬和意欢对视一眼,觉得光道歉可能诚意不够。
白蕊姬灵机一动,扯了扯意欢的袖子,对进忠道:
“那个……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从今天起,你的饭……我们包了!”
于是,这天厨房里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白蕊姬和意欢,一个拿着锅铲如临大敌,一个对着一条活鱼大眼瞪小眼。
进保路过厨房,看着里面鸡飞狗跳的景象,挠了挠头,一脸懵:
“师娘和欢欢这是……怎么了?”
李玉也闻声而来,看着白蕊姬手忙脚乱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进保道:
“蕊蕊真是贤惠,知道心疼人,这是在替为师照顾你师兄呢。”
进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着锅里那颜色可疑的菜肴,忍不住凑过去:
“师娘,我能尝尝吗……”
“去去去!” 白蕊姬正被油烟呛得咳嗽,没好气地挥着锅铲把他赶了出去,
“一边待着去,这是给进忠的。”
到了午膳时分,桌上果然摆上了几盘精心烹制的菜肴。
只是那卖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进忠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伸出筷子,瞄准了那盘看起来相对完整的……清蒸鱼?
筷子刚碰到鱼身,那鱼尾巴突然猛地一甩。
“啪!”
鱼尾精准地扇在了进忠的手背上,留下一点水渍。
进忠:“……”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桌上其他人默默收回了准备夹菜的筷子。
进忠不信邪,又转向旁边那盘红彤彤的……香辣蟹?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筷子,还没碰到,那只螃蟹的钳子突然动了一下,跑了。
进忠看着自己空荡荡的筷子,又看看那只正在越狱的螃蟹,直接被气笑了。
他指着这两道菜,对着白蕊姬和意欢,皮笑肉不笑地问:
“二位……这是道歉,还是报仇?”
白蕊姬不敢吱声,她一直都不会做饭,上辈子追李玉送的饭菜,还是在系统商城里买的外卖……
意欢就更不用说了,就没进过厨房。
一旁的小璟安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桌上那只努力逃窜的螃蟹。
她挣扎着从椅子上爬下来,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走到桌边,一把将那只螃蟹抓了起来,然后转身,将还在张牙舞爪的螃蟹递到进忠面前,小脸上一片认真:
“爹爹……吃。”
—— ——
令贵妃的肚子已经八个月了,眼看着就要临盆。
可皇后的身孕早已过了太医预估的产期,却迟迟没有动静。
皇帝心中起疑,带着一众妃嫔和太医院院判亲自前往翊坤宫查看。
“皇后,你这胎……”皇帝看着如懿那异常硕大的肚子,眉头紧锁。
如懿抚着肚子,沙哑道:“皇上,许是……许是孩儿懒怠,不愿出来呢。”
“臣斗胆,请为皇后娘娘请脉。”太医院院判上前。
他隔着锦帕搭上脉搏,凝神细诊。
片刻后,院判脸色骤变,猛地收回了手,跪伏在地,声音颤抖:
“皇上!皇后娘娘她……她脉象平和,但……并无滑脉之象!这……这根本没有胎向啊!”
“胡说!”容佩尖声叫道,
“娘娘怀胎十月,龙胎一直安好!定是你这庸医诊错了!”
院判叩首:“臣不敢妄言,请皇上传召太医院诸位同僚一同会诊!”
皇帝脸色阴沉,示意其他几位资深太医上前。
几人轮番诊脉后,皆面如土色,跪地齐声道:
“臣等确认,皇后娘娘……确无胎向!”
“不可能,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了胎向?”
如懿猛地站起身,肚子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她指着太医们,声音尖利,
“是你们,是你们联合起来害本宫!本宫的孩子呢?!”
皇帝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姜云舒身上:
“姜云舒,之前负责皇后胎象的是哪位太医?传他来!”
姜云舒躬身回道:
“启禀皇上,一直负责皇后娘娘脉案的刘太医,奴才方才已命人去传唤,但……其住处早已人去楼空,不知所踪。”
“什么?!”皇帝勃然大怒。
如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着姜云舒嘶吼道: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查,追出宫也得查!!给本宫把他抓回来,定是他谋害了本宫的皇儿!”
姜云舒没有动,只是抬眼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胸口剧烈起伏,他盯着如懿那硕大的肚子,一个荒谬的念头涌上心头,他狐疑地开口:
“既然……既然没有怀孕,那你这肚子,为何会如此之大?”
殿内瞬间死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如懿那隆起的腹部上。
几位太医面面相觑,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最后院判硬着头皮,低声道:
“回皇上……依臣等愚见,皇后娘娘腹中……或许并非龙胎,……乃是……乃是……”
“是什么?!”皇帝厉声追问。
院判闭上眼,豁出去般说道:“乃是宿便淤积,胀气充盈所致!”
“放肆!”容佩和如懿同时尖叫出声。
皇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开药!”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给她开药!朕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太医们连滚爬爬地去拟方熬药。一碗味道刺鼻的汤药被强行灌入如懿口中。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药效发作。
“噗……咕噜噜……”
熟悉的气息再次从如懿身上爆发出来,那气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大殿。
“呕……”离得近的妃嫔第一个受不了,干呕起来。
皇帝和其他人也都被熏得头晕眼花,连连后退。
“皇上……臣妾……臣妾要去更衣……”
如懿捂着肚子,脸色惨白,也顾不得仪态了,在容佩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冲向净房。
过了许久,当如懿再次从净房出来时,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她那原本高高隆起的肚子,
竟然……明显地瘪了下去。
虽然依旧比常人丰腴,但绝不再是怀胎十月的模样。
真相大白。
皇后乌拉那拉氏,根本就是假孕争宠!那硕大的肚子,里面装的不是龙胎,
是……是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