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 林羽的后手，交给张副省长的备份
林羽走出省纪委办公楼大门时，晚秋的风裹着寒意刮在脸上，可他手心却攥出了一层冷汗。
刚才那半小时 “例行问询”，看似是纪委同志核对城西污水处理厂项目的流程细节，可话里话外的试探，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神经 ——“林科长，有人反映你上个月多次私下接触项目施工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关于预算调整的补充材料，为什么偏偏在提交前一天才上报？”
每一个问题，都精准戳在对手预设的 “陷阱” 上。林羽强压着心跳，按照早就梳理好的逻辑一一回应，直到走出办公楼，看到街角那辆黑色大众帕萨特的瞬间，他才确认：王厅长的人，果然还在盯着他。
王厅长是省住建厅的二把手，也是城西污水处理厂项目的分管领导，更是这次预算案背后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林羽半个月前发现预算案里虚增了近两千万工程量，还查到这笔钱最终流向了王厅长小舅子的建筑公司，从那时起，他就成了对方的 “眼中钉”。
“不能回单位，也不能回家。” 林羽快步走到路边，假装拦出租车，眼角余光却盯着那辆帕萨特 —— 司机正低头对着对讲机说话，车窗玻璃贴了深色膜，看不清后排的人，但那股紧盯的压迫感，让他后背发紧。
他掏出口袋里的加密手机，这是半个月前特意托朋友买的军工级设备，只有一个联系人：张副省长的秘书小李。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按备选方案，老地方见，有急件。”
发送成功的提示刚跳出来，那辆帕萨特突然启动，缓缓跟了上来。林羽心里一沉，拉开车门坐进出租车，对司机说：“先去市中心百货大楼，绕着二环走一圈。”
出租车刚拐过路口，林羽就从后视镜看到帕萨特跟了上来。他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鸭舌帽和口罩戴上，又把加密手机塞进鞋底的夹层 —— 这是他留的第一个后手，手机里存着预算案虚增部分的初步证据，就算被拦，对方也搜不到核心东西。
“师傅，前面路口停一下，我买瓶水。” 快到百货大楼时，林羽突然开口。出租车停下的瞬间，他看到帕萨特也在五十米外减速，司机正探头往这边看。
林羽付了钱，推开车门快步走向路边的便利店，刚进门就从后门绕到地下停车场 —— 这里连通着地铁口，是他和张副省长秘书约定的 “备选路线”。穿过拥挤的人流，他钻进地铁，直到坐了三站地下来，看到站口等着的小李，才松了口气。
“林科长，副省长在里面等你，这边走。” 小李穿着便装，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引着林羽走进旁边的茶馆。茶馆二楼的包间里，张副省长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眉头微蹙。
“张省长，让您久等了。” 林羽刚坐下，就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银色的 U 盘，放在桌上 —— 这是他真正的后手，一个加密 U 盘，里面存着他用半个月时间偷偷收集的铁证。
张副省长拿起 U 盘，指尖在上面敲了敲，声音低沉：“外面的尾巴甩掉了？”
“甩掉了，但王厅长的人肯定还会找过来。” 林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下喉咙里的干涩，“刚才纪委的问询，就是他们的试探，下一步说不定会找借口停我的职，甚至……”
“甚至什么？” 张副省长抬眼，目光锐利。
“甚至栽赃。” 林羽攥紧拳头，“我昨天收到匿名邮件，说有人伪造了我收受贿赂的转账记录，要是他们把这个交给纪委，麻烦就大了。”
张副省长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把 U 盘插进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输入林羽之前给的密码。屏幕亮起的瞬间，密密麻麻的文件跳了出来 —— 有城西污水处理厂项目的原始设计图纸，标注着实际工程量和预算案里的虚增部分；有银行流水截图，显示王厅长小舅子的公司在预算案上报后，突然收到一笔一千万的 “工程款”；还有一段录音，是王厅长和发改委主任的通话，里面清晰地提到 “把那两千万拆成三个小项目，别让人看出破绽”。
“这些证据，你是怎么拿到的？” 张副省长看着屏幕，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他知道林羽胆子大，但没想到能摸到这么核心的东西。
“上个月我去项目现场核查，发现施工方的材料清单和图纸对不上，就留了个心眼。” 林羽回忆着，“后来我找了以前在设计院的同学，让他帮忙调出原始图纸，又托银行的朋友查了资金流向。至于那段录音…… 是王厅长的秘书偷偷发给我的，他看不惯王厅长的做法，又怕被报复，只能匿名提供。”
张副省长点了点头，手指滑动鼠标，点开一段视频 —— 画面里是施工方的仓库，堆放的钢筋和水泥数量，比预算案里申报的少了近三分之一。“这些证据够硬，只要捅出去，王厅长和发改委那边肯定跑不了。”
就在这时，张副省长的手机响了，是省政府办公厅的电话。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渐渐变了。挂了电话，他对林羽说：“发改委李主任刚才去办公厅汇报，说下周就要把省重点项目预算案提交常务会审议，还说有人故意拖延项目进度，甚至散布谣言质疑预算案的合理性 —— 他这是在针对你。”
林羽心里一紧，他知道李主任和王厅长是一条线上的，预算案里的猫腻，李主任肯定脱不了干系。“要是预算案真的通过了，那两千万就成了合法的‘工程款’，到时候再想查，就难了。”
“所以我们不能等。” 张副省长关掉电脑，把 U 盘拔出来放进公文包，“我明天一早就把这些证据交给省长，同时让纪委介入调查。不过你要小心，王厅长和李主任肯定会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对你或者你的家人动手。”
提到家人，林羽的心揪了一下。他妻子在中学当老师，女儿才五岁，要是对方真的用家人威胁他，他该怎么办？“张省长，我家人那边……”
“我已经让小李安排了两个人，暗中保护你家人的安全。” 张副省长看出了他的担忧，“你这段时间也别回自己家了，先去我安排的临时住处，等风头过了再说。”
林羽感激地点点头，刚想再说些什么，包间的门突然被轻轻敲了三下。小李推门进来，脸色有些紧张：“副省长，楼下有两个人，说是找林科长，还拿着住建厅的工作证，看起来不像好人。”
林羽和张副省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应该是王厅长派来的，想抓我现行。” 林羽站起身，“张省长，我先从后门走，您这边注意安全。”
“好，你拿着这个。” 张副省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临时住处的地址和密码，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林羽接过名片，塞进内衣口袋，跟着小李从茶馆的后门溜走。刚走出巷口，就看到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站在茶馆门口张望，正是之前跟踪他的人。他赶紧低下头，沿着墙根快步走，直到拐进另一条胡同，才敢回头看 —— 那两个人没跟上来。
打车来到张副省长安排的临时住处，这是一个老旧小区的顶楼，两室一厅，家具简单，但很隐蔽。林羽刚打开门，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林羽，别以为把东西交给张副省长就没事了。识相点，明天就去纪委‘认错’，说你手里的证据是伪造的，否则，你女儿明天上学的路上，会不会出点意外，我可不敢保证。”
电话挂断的瞬间，林羽的血液几乎凝固了。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 对手竟然用他的女儿威胁他！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给妻子打了个电话，声音都在发抖：“老婆，你明天送女儿上学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周围的人，要是看到陌生男人跟着，立刻报警，千万别单独行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妻子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就好。” 林羽强压着情绪，“我已经安排了人保护你们，最近别去人少的地方，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林羽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他知道，现在不能退缩 —— 一旦他认了错，证据被销毁，预算案通过，不仅国家的钱会被挪用，城西污水处理厂的质量也会出问题，到时候受害的还是老百姓。
就在这时，他的加密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张副省长发来的：“证据已交给省长，省长同意暂停预算案审议，明天召开专题会议，让发改委李主任到场说明情况。你注意安全，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
林羽看着消息，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他也清楚，明天的会议，肯定会是一场硬仗 —— 李主任不会轻易承认问题，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说他伪造证据，诬陷官员。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路灯，心里默默想着：不管明天有多难，他都要坚持下去。因为他不仅是省住建厅的一名科长，更是一名共产党员，保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是他的责任。
而此刻，省发改委主任办公室里，李主任正对着电话发脾气：“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林羽肯定把证据交给张副省长了，要是明天的会议出了问题，你们都别想好过！”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委屈的声音：“李主任，我们已经派人盯着林羽的家人了，还给他打了威胁电话，他应该会乖乖听话吧？”
“听话？” 李主任冷笑一声，“林羽那小子就是个硬骨头，光靠威胁没用。你现在就去查，张副省长明天要开的是什么会，参会人员有哪些，能不能想办法把会议推迟，或者…… 在会议上做点手脚。”
“好，我马上去查。”
挂了电话，李主任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装着一沓银行卡。他看着信封，脸色阴鸷：“张副省长，林羽，你们要是敢挡我的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夜色渐深，城市里的灯光闪烁，可一场围绕着预算案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林羽坐在临时住处的沙发上，手里攥着加密手机，心里清楚：明天，将会是决定一切的一天。而他不知道的是，除了李主任和王厅长，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暗中盯着这场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