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比结束的余波尚未平息,丹阁执事宣布结果的声音还在殿中回荡,孙师姐已猛地抬起头。她脸色由白转青,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那炉因反噬而品质大跌的丹药仿佛在她脸上烙下了滚烫的羞耻印记。众弟子探究、诧异、甚至隐含讥讽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上,尤其是当他们的视线在她与温雅之间来回移动时,那种对比带来的屈辱感几乎让她窒息。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仍有些滞涩的灵力,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因极力克制而显得有些尖利扭曲,瞬间打破了殿内微妙的寂静:
“执事师叔!弟子孙婉清,质疑此次小比结果!”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那筑基执事眉头微蹙,看向她:“你有何质疑?温雅成丹九颗,皆为上品,耗时最短,有目共睹。”
“弟子并非质疑执事师叔的评判,”孙婉清咬了咬牙,目光如淬毒的刀子般射向温雅,“弟子质疑的是她炼丹的手段!清瘴解毒丹炼制需稳扎稳打,对火候掌控要求极高。她一个炼气七层的五灵根,如何能在那般短的时间内,以近乎完美的成丹率和品质完成?此等效率,绝非寻常丹道手段所能及!”
她顿了顿,声音拔高,带着明显的煽动性:“弟子怀疑,她是否动用了某些……不为丹阁所容的取巧之法,甚至是以损耗丹药潜能为代价的邪门手段,才造出这看似完美的结果!此等行径,不仅是对其他勤勉弟子的不公,更是对丹道正途的亵渎!”
她刻意忽略了自己暗中出手干扰反遭反噬的事实,直接将矛头指向温雅炼丹术的“正当性”。这番话立刻在弟子中引起一阵窃窃私语,确实,温雅的表现太过惊人,超出了他们对五灵根记名弟子的认知,怀疑的种子很容易就被种下。
孙婉清声音尖利却刻意带上一丝为了“丹道公正”的义愤填膺:“执事师叔!弟子孙婉清,恳请师叔与诸位同门明鉴!温师妹此番表现,实已超乎常理,非弟子心存妒忌,实乃此事关乎丹阁清誉与道统纯正!若其中真有取巧邪术,今日不察,他日必成祸端!”
孙婉清见气氛已被挑起,趁热打铁,对着温雅厉声道:“温雅!你若自认清白,敢不敢与我公开斗丹?就在这演丹殿,当众执事与诸位师兄弟的面,以丹药,堂堂正正比一场!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的丹道根基究竟是否扎实,你那‘惊人’的效率背后,到底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她特意强调了“堂堂正正”,意图将温雅逼到墙角。若温雅拒绝,便是心虚;若接受,她自信以自己浸淫丹道更久的经验和内门弟子的底蕴,必能在正面比拼中碾压温雅,一雪前耻。
她猛地转向温雅,目光灼灼,似要将其看穿:“温雅!你若真无虚饰,可敢与我立下‘丹契’,公开斗丹?我们就比——‘蕴灵丹’!”
瞬间,整个演丹殿的目光都压在了温雅身上。空气仿佛凝固,只等地火再次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