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心意的霍展霆,行事愈发“肆无忌惮”。他不仅要让督军府的人知道温眠的地位,更要让整个北地都知道。
不久后,北地军方有一场重要的秋季演武。以往,这种纯粹属于男人的杀伐场合,从未有过女眷参与的先例。然而这次,霍展霆却直接下令,让温眠陪同前往。
消息传出,一片哗然。但无人敢质疑霍展霆的决定。
演武当日,校场之上,旌旗招展,杀声震天。钢铁洪流,枪炮轰鸣,充满了阳刚与肃杀之气。高高的观礼台上,霍展霆一身笔挺戎装,肩章冰冷,面容冷峻地检阅着麾下雄师。而在他身侧,赫然坐着身穿素雅旗袍、外披一件墨绿色呢绒披风的温眠。
她沉静地坐在那里,与周遭金戈铁马的氛围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她没有丝毫怯场,目光平静地掠过校场上奔腾的战马和肃杀的士兵,仿佛眼前不是生死搏杀的演练,而只是一幅寻常的画卷。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霍展霆的女人,可以与他并肩,站在权力的顶端,俯瞰这属于他的钢铁世界。
中途休息,霍展霆携温眠走下观礼台,巡视部队。所到之处,将士们皆屏息垂首,恭敬行礼,目光在触及温眠时,除了敬畏,更多了一丝好奇与探究。
一位跟随霍展霆多年的老将军笑着打趣:“督军,以往演武可都是咱们一帮糙老爷们,如今有了夫人在侧,这杀气都淡了几分,倒像是来看风景的了。”
霍展霆闻言,非但不恼,反而难得地朗声一笑,他侧头看向身旁的温眠,冷硬的眉眼柔和了下来,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我的夫人,就是这北地最亮眼的一道风景。”
他当着三军将士的面,自然而然地握住了温眠的手。他的手宽大粗糙,紧紧包裹着她微凉纤细的手指。
温眠脸颊微烫,想要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她抬眼,对上他深邃含笑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以及一种昭告天下的占有与爱重。
周围响起一阵善意的、压抑的低笑声。将士们看着他们威严的督军,竟也有如此“儿女情长”的一面,惊讶之余,却也由衷地感到一种安心。主帅家庭和睦,后方稳定,于军心亦是莫大的鼓舞。
那一刻,阳光正好,映照着校场上的尘土与钢铁,也映照着紧紧相握的两人。温眠看着身边这个将她彻底纳入羽翼、不容置疑地向全世界宣告她地位的男人,心中最后一丝不确定也烟消云散。
她反手,轻轻回握了他一下。
霍展霆感受到她细微的回应,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晚上带你去尝尝军营的烤羊肉,别有一番风味。”
温情与铁血,在这北地的演武场上奇妙地交融。霍展霆用他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将温眠牢牢地刻在了自己的生命里,也刻在了北地的权力版图之上。他们的感情,在历经波折后,终于走向明朗与坚定,如同淬火后的精钢,坚韧而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