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废弃窑厂的断壁残垣在暮色中若隐若现,烟囱歪斜地指向天空,地面散落着焦黑的木炭与破碎的陶片,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潮湿泥土的混合气味。这里曾是李坤炼制毒物的秘密据点,如今成了他与凉州藩镇使者接头的约定地点,隐蔽且便于逃窜——却不知早已落入武少五人布下的天罗地网。
“秦兄,你带两名禁军守住东侧山道,封堵通往凉州的退路;苏姑娘,你潜伏在窑顶,监听接头内容,若有异动,先牵制住藩镇使者;宋兄和柳姑娘,在窑厂西侧布置迷烟和绊马索,备好解毒工具,防止对方使用毒物;我在窑内暗处埋伏,等他们交换密函时,发出信号,一同动手。”武少压低声音,将战术地图在地面铺开,指尖划过窑厂的关键位置,五人眼神交汇,无需多言便已默契十足——这是他们首次全员协同设伏,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职责。
秦峰握紧腰间短刃,点头应道:“放心,东侧山道只有一条,我会布下暗哨,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他身形魁梧,往山道旁的巨石后一站,如同铁塔般稳固,禁军士兵紧随其后,迅速隐蔽在灌木丛中,弓弦上弦,严阵以待。
苏凝霜玄红色劲装一闪,如同鬼魅般跃上窑顶,身形贴在残破的瓦片后,气息敛得无影无踪。她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银质听器,贴在瓦片上,窑内的细微声响便能清晰传入耳中,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窑厂入口,静待目标出现。
宋小七和柳清晏则在西侧的通道内忙碌,他们将迷烟罐藏在陶片堆后,用细丝线连接罐口,只需有人触碰丝线,迷烟便会瞬间弥漫;地面铺上隐藏的绊马索,上面覆盖枯叶,肉眼难辨。柳清晏将解毒丹和黄花汁分装在小巧的瓷瓶中,递给每个人:“藩镇使者大概率携带毒影门炼制的毒物,这是解双绝毒和迷魂药的药剂,务必贴身存放。”
武少则潜入窑内,藏身于一堆废弃的木箱后,狄公遗剑握在手中,剑鞘轻贴地面,避免发出声响。窑内昏暗,仅能透过残破的窗棂看到些许微光,他屏息凝神,监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默数着时间——根据截获的密函,接头时间定在酉时三刻。
酉时三刻一到,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三匹黑马停在窑厂入口,为首一人正是李坤,他依旧被铁链锁住,由两名亲信押着,脸上带着不甘与惶恐;身旁一人身着西域服饰,高鼻深目,腰间挂着一柄弯刀,刀鞘上刻着凉州藩镇的标识,正是藩镇使者哈烈。
“玄主的指令带来了吗?”李坤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被押解途中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只想尽快完成接头,或许能换一线生机。
哈烈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窑厂四周,警惕地问道:“李大人如今自身难保,还能兑现承诺,将剩余的三万石军粮运到凉州?”他伸手按住腰间弯刀,显然对李坤的处境充满疑虑。
“放心,货栈的军粮我早已安排亲信看管,只要拿到玄主的指令,就能立刻转运。”李坤急切道,“快把指令给我,迟则生变!”
哈烈从怀中取出一个密封的羊皮袋,刚要递出,窑顶的苏凝霜突然发出一声轻哨——这是信号!武少瞬间从木箱后跃出,狄公遗剑出鞘,剑光凛冽,直逼哈烈;与此同时,宋小七拉动丝线,迷烟罐应声破裂,青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整个窑厂西侧,哈烈的亲信呛咳不止,视线受阻。
“有埋伏!”哈烈怒吼一声,弯刀出鞘,与武少战在一处。他的刀法带着西域风格,大开大合,力道刚猛,武少则以巧破拙,狄公遗剑招招直指要害,剑风凌厉,逼得哈烈连连后退。
苏凝霜从窑顶跃下,短刃直刺押解李坤的亲信,指尖同时弹出两枚银针,精准射中两人的膝盖。亲信闷哼一声跪倒在地,李坤失去束缚,转身就要往东侧山道逃窜,却被秦峰迎面拦住。
“李坤,哪里跑!”秦峰短匕一挥,挡住李坤的去路。李坤早已没了反抗之力,瘫软在地,被随后赶来的禁军牢牢按住。
哈烈见势不妙,虚晃一招,想要冲破西侧的包围圈,却被绊马索绊倒,摔在地上。宋小七趁机抛出捆仙索,将他牢牢捆住,柳清晏立刻上前,用银针检查他腰间的毒囊,发现里面装有蓝鳞粉和毒针,迅速用瓷瓶中的黄花汁将其灭活。
“你们是什么人?敢拦藩镇的人!”哈烈挣扎着怒吼,眼神凶狠。
武少收起长剑,走到他面前,语气冰冷:“大理寺办案,捉拿反叛党羽。你勾结李坤,截留军粮,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秦峰押着李坤过来,李坤看着被捆住的哈烈,彻底绝望,瘫坐在地:“完了,一切都完了……”
宋小七从哈烈怀中搜出那封玄主的指令,羊皮袋上印着玄甲纹火漆印,拆开后,里面的密函写着“七月初十起兵,玄空观为内应,拿下长安后,封李坤为凉州刺史”。
“玄空观为内应!”武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看来玄主在长安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更庞大。”
柳清晏检查了哈烈的弯刀和衣物,发现刀鞘内侧藏着一枚玄甲组织的令牌,与之前查获的一致:“哈烈不仅是藩镇使者,还是玄甲组织的成员,这进一步证实了藩镇与玄甲组织的深度勾结。”
苏凝霜踢了踢被捆住的哈烈:“说!玄主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玄空观的内应是谁?”
哈烈梗着脖子,不肯开口,眼神中满是桀骜。柳清晏取出一枚蘸有双绝毒稀释液的银针,放在他面前:“这是毒影门的双绝毒,你若不说,我便让你尝尝七窍出血的滋味,生不如死。”
哈烈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深知双绝毒的厉害,之前已有不少同伴死于这种毒,连忙道:“我说!玄主的真实身份我不知,但玄空观的内应是观主玄尘道长!他是玄甲组织的核心成员,负责在长安接应藩镇大军!”
“玄尘道长!”众人心中一惊,没想到玄主的内应竟是玄空观的观主,之前监视玄空观时,竟未察觉他的异常。
武少立刻道:“秦兄,你带禁军押解李坤和哈烈回大理寺,严加审讯,务必问出更多玄主的线索;苏姑娘,你立刻带人前往玄空观,控制玄尘道长,防止他通风报信或逃跑;宋兄和柳姑娘,随我前往西郊货栈,查封剩余的军粮,抓捕李坤的亲信。”
“是!”众人齐声应道,行动迅速。秦峰押着俘虏,带着禁军先行离去;苏凝霜则率领一队人马,朝着玄空观疾驰;武少、宋小七和柳清晏则赶往西郊货栈。
窑厂内,残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满地的狼藉与收缴的密函、令牌。这场首次协同设伏,干净利落,不仅抓获了李坤和藩镇使者,缴获了玄主的指令,还摸清了玄空观的内应,可谓大获全胜。
路上,柳清晏感慨道:“没想到我们首次协同,竟如此默契。秦兄的警戒、苏姑娘的牵制、宋兄的机关、武公子的指挥,缺一不可。”
宋小七点头:“这就是团队的力量,每个人各司其职,互相配合,才能事半功倍。”
武少看着远方的玄空观方向,眼神坚定:“这只是开始。抓住玄尘道长,找到玄主,围剿凉州藩镇,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但只要我们五人同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残阳如血,映照在五人前行的身影上。首次协同设伏的成功,不仅提升了团队的默契,更让他们坚定了追查真相、铲除邪恶的决心。玄主的阴谋正在一步步被粉碎,而一场更大规模的决战,也即将在玄空观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