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府衙的审讯室阴暗潮湿,仅一盏油灯摇曳,将内鬼李忠的影子拉得扭曲可怖。他被铁链缚在刑架上,衣衫凌乱,脸上满是泪痕与冷汗,面对秦峰冰冷的目光,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黑衣蒙面人已全盘招供,他的狡辩在铁证面前不堪一击。
“说!是谁指使你勾结武三思,泄露查案线索?”秦峰手持短刃,刀尖直指李忠咽喉,语气凌厉如霜。审讯室外,武少、苏凝霜、柳清晏、宋小七透过窗缝静静观察,等待关键供词。
李忠牙关紧咬,眼神躲闪,仍想顽抗:“是……是我自己贪生怕死,与他人无关!”
“无关?”秦峰冷笑一声,将一枚刻着“赵”字的腰牌掷在他面前,“这是从黑衣蒙面人身上搜出的,他供认是武三思心腹中郎将赵虎的贴身令牌!你与他交接时,喊的‘武大人交代’,实则是受赵虎指使,还想狡辩?”
腰牌上的虎纹狰狞,正是赵虎的专属标识——赵虎本是禁军中郎将,后投靠武三思,成为其麾下最得力的干将,掌管武府私卫的调度,也是之前阻拦禁军保护魏王李泰的主谋。
看到腰牌,李忠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双腿一软,瘫倒在刑架上,痛哭流涕:“我说!我说!是赵虎指使我的!他抓走了我的妻儿,逼我潜伏在府衙,为他传递消息!”
“赵虎具体让你做了什么?一一招来,若有半句隐瞒,休怪我不客气!”秦峰追问,语气不容置疑。
李忠抹了把眼泪,哽咽着交代:“三个月前,赵虎找到我,说只要我听他的,就保我妻儿平安,还能给我荣华富贵。他让我暗中监视你们的查案进度,每次你们商议完核心计划,我都要立刻写成密信,通过洛水岸边的暗桩交给武府私卫。”
“李筠案的磷粉样本被动过手脚,是不是你干的?”柳清晏推门而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是!”李忠点头如捣蒜,“赵虎说磷粉样本是关键证据,让我趁你不备,换掉了部分样本,还破坏了检测器具,延缓你们的毒理分析。还有李恪的病历卷宗,也是他让我偷偷告知武府,让他们提前去‘醉春风’酒楼施压。”
宋小七补充问道:“府衙的监听装置是谁安装的?王仁与你是什么关系?”
“监听装置是赵虎派毒影门的人送来的,让我趁整理卷宗时安装在议事厅横梁上。”李忠如实供述,“王仁是我的同乡,也是被赵虎胁迫的,他负责篡改府衙的文书档案,销毁武府在洛阳的产业记录,还在审讯韦温亲信时,故意制造混乱,让证人自尽。”
“赵虎还让你做了什么?他有没有透露武三思的反叛计划?”武少沉声发问,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赵虎说,武大人计划在明日夜间攻打皇宫,夺取皇位。”李忠的声音带着恐惧,“他还让我留意你们的解毒配方和兵力部署,说只要拿到配方,毒影门就能改良毒物,让你们的解药失效。另外,他还提到,武府后院的密室有三道机关,只有他的令牌能打开第一道门,里面存放着大量军械和毒物,还有于阗国的传国玉玺。”
这个消息让众人心中一震。赵虎掌管着武府私卫的调度,还掌握着密室的机关钥匙,显然是武三思反叛计划的核心人物。拿下赵虎,不仅能瓦解武府私卫的指挥体系,还能顺利进入密室,夺取玉玺与军械。
“赵虎现在在哪里?武府私卫的具体部署是怎样的?”秦峰追问,生怕错过关键信息。
“赵虎现在应该在武府后院的中军帐,指挥私卫与毒影门弟子集结。”李忠回忆道,“他说武府私卫分为三队,一队守卫密室,一队埋伏在皇宫外围,一队负责攻打府衙,阻止你们支援皇宫。毒影门弟子则分成若干小队,在洛阳城内制造混乱,焚烧粮仓、劫掠商铺,吸引禁军注意力。”
武少与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已有了计划。“李忠,你若想戴罪立功,就配合我们拿下赵虎。”武少语气平静,“你写下一封密信,就说解毒配方已到手,但武少等人似乎察觉异常,正准备提前突袭武府密室,让赵虎立刻带人增援密室,我们则在途中设伏抓捕他。”
李忠犹豫片刻,最终点头:“我写!我愿意配合你们,只求你们能救出我的妻儿!”
宋小七取出纸笔,李忠颤抖着写下密信,按照之前与武府的联络暗号做了标记。苏凝霜立刻将密信交给可靠的禁军士兵,让他伪装成武府私卫的暗桩,送往武府。
审讯室外,秦峰握紧短刃,语气激昂:“赵虎作恶多端,今日定要将他擒获!我率一队禁军,在武府通往密室的必经之路设伏,务必将他拿下!”
“我与你同去。”苏凝霜点头,“赵虎武功高强,身边护卫众多,我用轻功牵制,你趁机抓捕。”
武少叮嘱道:“务必小心,赵虎手中有密室钥匙,且知晓武府私卫的部署,活捉他对我们至关重要。若他负隅顽抗,可当场格杀,但需夺回钥匙。”
“放心!”秦峰与苏凝霜齐声应道,转身离去,带领禁军悄悄出城,赶赴设伏地点。
武府中军帐内,赵虎正对着地图部署兵力,收到李忠的密信后,脸色一变:“不好!武少等人要提前突袭密室!传我命令,立刻带领一队私卫,增援密室,绝不能让他们夺走玉玺与军械!”
他丝毫没有怀疑密信的真实性,当即佩戴好令牌,率领五百名精锐私卫,急匆匆地向着密室方向赶去。他不知道,这封看似紧急的密信,正是为他量身打造的陷阱,而一场针对他的抓捕行动,已在途中悄然展开。
洛阳城的夜色中,杀机四伏。秦峰与苏凝霜率领禁军,在官道旁的密林间埋伏,箭矢上弦,短刃出鞘,只待赵虎自投罗网。而武少与柳清晏、宋小七则留在府衙,整理所有证据,调配剩余兵力,准备在抓捕赵虎后,立刻突袭武府,彻底粉碎武三思的反叛计划。
距离武三思预定的反叛时间,仅剩一夜。这场围绕着内鬼、主使与抓捕的较量,已进入最关键的时刻。而赵虎的到来,将成为这场终极对决的重要转折点——拿下他,就等于斩断了武三思的左膀右臂,为最终的胜利奠定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