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府衙审讯室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照着赵虎惨白的脸庞。他瘫软在刑架上,铁链拖地发出刺耳的声响,之前的桀骜与顽抗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恐惧。
“我说……我全都承认……”赵虎的声音嘶哑如破锣,泪水与汗水混杂着滴落,“所有事,都是武三思指使我做的!他要清除宗室中的反对者,为自己争夺皇位继承权铺路!”
这句话如惊雷般炸响在审讯室内,武少、秦峰等人虽早有预料,却仍被这赤裸裸的野心所震撼。
“详细说!武三思是如何指使你的?他具体的计划是什么?”武少前倾身体,目光锐利如刀,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赵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尘封的真相:“三年前,武三思私下召见我,说当今陛下年迈,太子之位悬而未决,他身为武氏宗亲,理应继承大统。但李恪、李焕、李筠三位殿下威望甚高,且对他的所作所为多有不满,是他夺权路上最大的障碍。”
“他许诺我,只要帮他清除这三位宗室,待他登基后,便封我为兵部尚书,执掌禁军大权。”赵虎的声音带着一丝悔意,“我一时糊涂,被权力冲昏了头脑,便答应了他。”
秦峰怒喝一声:“糊涂?你可知这三年来,你手上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李恪殿下被你长期投毒,神智俱失;李焕殿下死于你的透骨针下,抛尸洛水;李筠殿下被你用磷火毒焚烧,尸骨无存!你为了一己私欲,助纣为虐,残害忠良,还有脸说自己糊涂?”
赵虎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秦峰的眼睛:“我……我知道错了。可武三思手段狠辣,我若不从,他便会杀了我的家人。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无奈?”苏凝霜冷笑一声,“你奉命调动毒影门弟子,精心策划每一次毒杀,甚至亲自参与抛尸、销毁证据,若不是心甘情愿,怎会做得如此周密?”
赵虎浑身一颤,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武三思为了确保计划成功,专门让毒影门为三位殿下量身打造了毒药。李恪殿下喜好牡丹茶,他便让我安排侍女,在茶中掺入微量迷心草,长期积累,使其精神恍惚;李焕殿下警惕性高,他便让毒影门炼制透骨针,趁其游船时发动突袭;李筠殿下掌握着他的贪腐证据,他便用磷火毒将其灭口,销毁所有痕迹。”
“每一次行动,都是武三思亲自部署,我只是执行者。”赵虎补充道,“他还让我勾结洛阳长史、收买府衙内鬼,干扰你们查案,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凉州藩镇的援军,然后发动宫变,夺取皇位。”
宋小七飞快地记录着供词,眉头紧锁:“武三思有没有提到,他为何要拥立安乐公主登基?难道他不想自己当皇帝吗?”
“那只是权宜之计!”赵虎连忙解释,“安乐公主深受韦皇后宠爱,武三思与韦皇后勾结,拥立安乐公主登基,只是为了稳定局势。他计划待大权在握后,再除掉安乐公主和韦皇后,自己取而代之。”
柳清晏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如此说来,韦皇后和安乐公主也只是他的棋子?”
“正是!”赵虎点头,“武三思私下多次对我说,韦皇后目光短浅,安乐公主娇纵任性,都成不了大器。等他扫清障碍,这母女二人也难逃一死。”
众人越听越心惊,武三思的野心竟如此之大,为了皇位,不惜勾结外戚、豢养死士、残害宗室,甚至连自己的盟友都不放过。
武少站起身,眼中满是决绝:“赵虎,你今日的供词,我们会如实禀报陛下。你虽有被逼无奈之处,但罪行累累,难逃法网。不过,若你能配合我们,揪出玄甲组织的‘暗主’,或许还能将功赎罪,减轻刑罚。”
赵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我……我真的不知道‘暗主’是谁!武三思对他极为忌惮,从未向我透露过更多信息,只知道他的指令都是通过密信传递,信封上会盖一个玄甲鳞片纹的火漆印。”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武三思的书房里有一个秘密暗格,里面存放着他与‘暗主’的所有往来密信。我曾无意中看到过一次,但具体位置记不清了,只知道暗格与书架相连。”
武少心中一动,这或许是找到“暗主”线索的关键:“秦峰,你立刻带人搜查武三思的书房,务必找到那个秘密暗格和往来密信;苏凝霜,继续率人突袭鹰嘴崖溶洞,夺取玉玺,摧毁毒影门总坛;宋小七,整理赵虎的供词,连同之前的证据,一并送往长安,请求陛下下旨,彻底剿灭武三思及其党羽;柳清晏,留守府衙,看管赵虎,同时调配更多解毒剂,应对可能出现的毒袭。”
“遵令!”众人齐声领命,神色坚定。
审讯结束后,赵虎被押回牢房,由神策军严加看管。武少站在议事厅内,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感慨万千——这场跨越数月的追查,终于揭开了所有真相。武三思的野心,赵虎的盲从,三位宗室的惨死,都源于那滔天的权欲。
而此时的武府之中,武三思正率领私卫和毒影门弟子,向着皇宫的方向进发。他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剑,眼中满是疯狂的野心:“大唐江山,今日便是我的了!”他却不知,自己的阴谋早已败露,赵虎的供词已将他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洛阳城的街道上,战火一触即发。武少与伙伴们率领大军,分别向着各个目标疾驰而去。他们深知,今夜的战斗,不仅是为了平定武三思的反叛,更是为了守护大唐的江山社稷,让那些死于权欲之争的冤魂得以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