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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突然出现在陈浩然案头的青玉扳指,冰凉沁骨,内壁刻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徽记——缠枝莲纹中,一尾鲤鱼逆流而上。他心头猛地一跳,这绝非曹府之物,也非家族信物。是谁,在他埋头整理书稿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了进来?这无声的警告或邀请,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沉沉压在了他的心上。

陈浩然盯着那枚扳指,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他脊背升起的那股寒意。他如今在曹頫幕中,已非初来时的战战兢兢,凭借一手融合了现代逻辑与清代规制的公文笔法,他起草的几份奏销文案条理清晰、数据详实,竟意外得了曹頫一句“颇见章法”的评语。这小小的赏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漾开的不仅是涟漪,还有同僚眼中难以掩饰的妒火。

尤其是那位姓张的师爷,资历老,心眼小,几次在公开场合,捻着山羊须,阴阳怪气地评论:“浩然老弟笔下花团锦簇,只是这路数……呵呵,新颖得紧,倒像是海外蛮夷的记账法子。”陈浩然面上唯唯,心中吐槽:“老子用的是Swot分析和甘特图雏形,降维打击你懂不懂?”但他也明白,在这体制内,过分扎眼便是取祸之道。他已尽可能藏拙,将现代管理思维包裹在之乎者也的陈旧外壳下,没想到还是碍了别人的眼。

这枚来历不明的扳指,是否就是那暗处射来的第一支冷箭?他不动声色地将扳指收入袖中,指尖那冰冷的触感久久不散。他强自镇定,继续处理手头的事务——协助核对江宁织造近年与内务府的往来文书。曹家这艘大船已是四处漏水,历史的洪流他知道结局,却无力改变,只能小心翼翼地在甲板上行走,祈求不要被一个浪头拍死。

恰在此时,曹頫派人来唤,语气急促。陈浩然整理衣冠,快步前往。书房内,曹頫面沉如水,将一份文书掷于案上:“你看看这个。”

是苏州织造衙门转来的一份密报,言辞闪烁,提及近日有“形迹可疑之番商”在江浙沿海活动,疑似夹带违禁之物,并暗示其可能与江宁织造下属的某个采办人员有过接触。密报并未指名道姓,但指向的采办范围,恰好与陈浩然近期经手过的几批海外染料、珍奇玩物采购有所重叠。

“大人,此事属下毫不知情!”陈浩然心中一凛,立刻躬身辩解。这是典型的“莫须有”,也是官场上构陷的常见起手式。

曹頫揉了揉眉心,疲惫中带着审视:“我自然信你。但此事已上报,李卫李大人那边怕是已得了风声。你近日……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陈浩然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张师爷那皮笑肉不笑的脸,还有那枚诡异的扳指。他稳住心神,道:“属下谨守本分,不敢妄结私怨。只是……属下方才在案头,发现了一件不明之物。”他犹豫片刻,还是将那枚青玉扳指呈上。

曹頫接过,仔细端详那逆流鲤鱼的徽记,脸色微变,沉吟道:“此物……你从何得来?”听陈浩然说明缘由后,他眉头锁得更紧,“此事蹊跷,你暂且放下手头杂务,这段时日深居简出,非召不见客。对外,我只说你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这近乎软禁的保护措施,让陈浩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躬身告退,背后已是冷汗涔涔。

回到住处,陈浩然立刻通过家族紧急渠道,给陈文强送去密信,详述了扳指与密报之事。家族的反应迅速而高效。两日后,陈乐天扮作送柴火的伙计,混入了曹府后巷。

在一处僻静的角门边,兄弟二人短暂会面。陈乐天低声道:“二哥,查到了。那扳指上的徽记,与京城里一位手握实权,但向来低调的宗室王爷有关,这位王爷……与李卫大人私交甚笃。至于那个张师爷,他有个表亲在苏州织造衙门当差,位置不高,但正好能接触到这类密报。”

信息碎片开始拼凑。张师爷利用表亲的关系,炮制了模糊的指控,想借“交通外夷”这根敏感的弦来扳倒他。而那枚扳指……用意却显得晦涩不明。是警告他不要深究?还是暗示他,有更高层次的力量注意到了这场风波?

“父亲已动用了李卫那条线。”陈乐天语速极快,“但大哥让我提醒你,李卫此人,精明强干,最重实证,也更厌恶被人当枪使。他绝不会因私交而枉法。眼下关键,在于对方是否还有后手,能坐实你的罪名。你仔细想想,近期经手的文书、接触的人里,有没有可能被做了手脚的?”

陈浩然脑中飞速运转,将所有经手过的文件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突然,他想起一件事!约莫半月前,张师爷曾以“请教”为名,拿走过他一份关于采买琉球紫檀木的草拟文书副本,说是学习新颖格式,次日便归还了。当时他并未在意……

他立刻返回住处,翻箱倒柜找出那份文书副本,对着灯光仔细察看。在文书末尾,一行关于采购数量的蝇头小楷旁,他敏锐地发现,墨色有极其细微的差异,似乎被人用极高手法添加了几个字,将原本“采购紫檀木五百斤”的“五百”之间,嵌入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二”字,变成了“五百二十斤”。而更重要的是,在文书空白处,用一种需要特定药水浸泡才会显影的密写材料,留下了几个模糊的满文符号!

陈浩然虽不识满文,但也知这绝非好事。在涉及“番商”、“违禁”的敏感时期,一份被篡改数量并带有满文密信的采购文书,若被搜出,便是铁证如山!他倒吸一口凉气,这张师爷,手段竟如此阴毒!这已不仅是嫉妒,而是要将他置于死地。

就在陈浩然发现文书猫腻的当夜,曹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火把的光亮映红了窗户。李卫麾下的江宁府衙役,持牌票直入曹府,声称接到确凿线报,要搜查陈浩然居所,查证“交通外夷”之事。

风雨骤至,来得比预想的更快!显然,张师爷那边已经发动,或许是想打一个时间差,在李卫做出明确指示前,造成既定事实。

陈浩然握紧了那份被篡改的文书,心知若被搜出,百口莫辩。危急关头,他反而冷静下来。不能销毁,销毁便是心虚;也不能让其被搜出。他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书案上那厚厚一沓《石头记》早期散乱手稿上。曹頫知他喜文,有时会让他帮忙整理誊抄。他心一横,迅速将那份要命的文书夹入一堆杂乱的手稿之中,与那些“满纸荒唐言”混在一处。

衙役闯入,态度还算客气,但搜查得极为仔细。书籍、箱笼、床铺皆不放过。当一名衙役的手伸向那堆手稿时,陈浩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李大人手谕到!”

一名李卫的亲随手持一封火漆密信步入,径直交给带队的衙役头领。那头领拆开一看,脸色变幻,目光复杂地看了陈浩然一眼,随即挥手:“撤!此处已查无误。”

衙役们来得快,去得也快,留下一室狼藉和满心疑窦的陈浩然。那封及时到来的手谕,无疑是家族通过李卫的关系发挥了作用,暂时保住了他。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次日清晨,陈浩然被传至曹頫外书房。只见曹頫面色铁青,张师爷垂手站在一旁,眼角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书房中央,还站着一位面生的官员,看服色是苏州织造来的。

张师爷抢先发难,痛心疾首状:“浩然老弟,我原以为你只是年轻气盛,喜好新奇,万没想到你竟真与番夷有所勾结!如今苏州织造的同僚在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他所谓的物证,竟是另一份伪造的、有陈浩然“画押”的与番商往来书信。

那苏州织造的官员也沉声道:“陈先生,若非张师爷大义举报,我等几乎被你蒙蔽。那密写满文之事,你作何解释?”

压力如山,几乎要将他压垮。家族的关系网挡住了第一波明枪,却挡不住这第二波贴着“举报”、“人证”标签的暗箭。他若无法自证清白,曹頫为求自保,很可能将他抛出去顶罪。

陈浩然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不能再有任何保留。他向前一步,先对曹頫深深一揖,然后转向张师爷,目光锐利如刀:“张师爷,你口口声声人证物证俱在。却不知,你所谓的物证——那份有我‘画押’的书信,是何时、何地,由何人所见所证?其笔迹、印鉴,可能经得起刑名老吏的勘验?”

他不等张师爷回答,继续道:“至于你提及的密写满文……属下回想起来,半月前,张师爷曾借走属下的一份紫檀木采购文书副本,说是观摩学息,次日归还。属下当时并未在意,如今想来,只怕正是在那时,被人动了手脚,添加了不该有的东西。大人若不信,可请精通刑名墨迹鉴定之人,仔细查验那份文书上,采购数量字迹的墨色浓淡、笔锋走势,必有破绽!属下愿当场对质!”

他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直指核心破绽,更是点出了张师爷接触文书的关键事实。张师爷脸色瞬间白了白,强自镇定:“你……你血口喷人!”

陈浩然不再看他,对曹頫恳切道:“大人,属下蒙大人收录,感恩戴德,唯有竭诚效力,岂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事实乃有人嫉妒构陷,欲借‘交通外夷’之名,行排除异己之实,更欲借此搅乱大人府邸清静,其心可诛!那枚莫名出现的扳指,或许亦是此局一环,意在混淆视听,或借力打力。”

他将扳指之事再次抛出,将水搅浑,也暗示背后可能另有其人。曹頫闻言,眼神闪烁,显然也在权衡。那苏州织造的官员见情势逆转,也露出了迟疑之色。

就在书房内气氛僵持,胜负天平微妙平衡之际,门外长随又来禀报:“老爷,李卫李大人派人送来一封私函,指名交给陈师爷亲启。”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陈浩然身上。李卫在这个节骨眼上送来私函?是福是祸?

陈浩然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他上前接过那封看似普通的信函。拆开火漆,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上面是李卫那熟悉而刚劲的笔迹,却只写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扳指可还喜欢?鲤鱼能否跃过龙门,且看今日。风波将息,好自为之。”

信纸轻飘飘,落在陈浩然手中,却重若千钧。他浑身一震,瞬间明白了许多,又陷入了更深的迷雾。李卫知道扳指!他甚至可能默许了,或者间接促成了这场风波?他是在考验自己,还是借自己的手,敲打曹府内乃至制造系统里的某些人?这“好自为之”,是提醒,是警告,还是……期许?

他抬起头,迎上曹頫探究的目光,和张师爷瞬间煞白的脸。他知道,眼前的危机或许因这封信可以暂时度过,但一个更庞大、更复杂的棋局,似乎才刚刚在他面前展开。他这条意外闯入历史的“鲤鱼”,真的能依仗那点微末的历史知识和家族助力,跃过这危机四伏的“龙门”吗?

李卫这封信的真正用意是什么?那枚逆流鲤鱼扳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一股势力?这场看似平息的风波,是真正的结束,还是另一场更大风暴的开端?陈浩然的体制内生存之路,似乎从此踏入了更深的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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