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铃声刚落，女生宿舍就炸开了锅。唐锦然举着手机，屏幕上是与沈思凝的微信对话框，最新一条还停留在昨天晚上的“去吃烧烤啦”。
“不对劲，”她把手机往江思暖和柳诗诗面前一怼，眉头拧成个疙瘩，“平时这时候，思凝早该在群里吐槽苏亦安了，今天连条消息都没有，还跟苏亦安一起请了假。”
江思暖正敷着面膜，闻言掀开一角，眼里闪着八卦的光：“你说……她不会是生病了吧？昨天吃烧烤着凉了？”
“能有那么严重？”柳诗诗抱着个抱枕，小声嘀咕，“我看啊，八成是小情侣在公寓里……嘿嘿。”
她没说完，却对着另外两人挤了挤眼，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啧，你这小脑瓜想什么呢。”
唐锦然拍了她一下，手却诚实地点开了视频通话，“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铃声响了好几遍才被接起，屏幕里先晃过一片暖黄的灯光，接着才出现沈思凝的脸。
她头发乱糟糟的，眼角还有点红，脸上没什么血色，正咬着勺子，面前摆着一碗白粥。
“喂？”她的声音有点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我的天！思凝你咋了？”唐锦然的大嗓门差点震破听筒，“脸色这么差，真生病了？”
沈思凝被问得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脸：“啊……没有，就是有点宿醉。”
“宿醉？！”江思暖和柳诗诗异口同声，两人的脑袋瞬间凑到屏幕前，三个脑袋挤在小小的镜头里，像三颗好奇的小蘑菇。
“你喝酒了？”江思暖追问，眼睛瞪得溜圆，“苏亦安带你喝的？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沈思凝赶紧摆手，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是我自己要喝的……喝多了点。”
“喝多了…….点？”唐锦然挑眉，视线在她身后瞟来瞟去，“苏亦安呢？让他出来！我们要审审他！”
话音刚落，屏幕外传来苏亦安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审我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
接着，他的脑袋也出现在镜头里，手里端着一杯水，头发也没怎么打理，却挡不住眼里的笑意，“刚给她熬了粥，正看着她喝呢。”
“啧啧啧，”柳诗诗在屏幕那头咂嘴，“这语气，这眼神，酸死个人了。”
江思暖跟着起哄：“看来我们是打扰小情侣过二人世界了？
也是，请假不去上课，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做。”她说着，还冲唐锦然挤了挤眼。
沈思凝的脸更红了，差点把手里的勺子掉进碗里：“你们胡说什么呢！就是……就是起晚了。”
“起晚了？”唐锦然显然不信，拖长了调子，“从早上起晚到中午？沈思凝，你这借口也太敷衍了吧。”
苏亦安笑着把水杯递给沈思凝，对着镜头说：“她昨晚喝多了，折腾到后半夜才睡，让她多歇会儿。你们仨要是没事，就先挂了？别吵着她。”
“哟哟哟，这就护上了？”唐锦然笑着摆手，“行吧行吧，不打扰你们了，记得让她多喝热水！”
“还有，”江思暖补充道，“晚上回宿舍给我们带杯奶茶！要全糖的！”
“知道了知道了。”沈思凝无奈地应着，挂了视频，抬头就对上苏亦安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看我干嘛？”她嗔怪道，低头舀了一勺粥，却没注意到，自己嘴角的笑意早就藏不住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薄纱窗帘洒在白粥上，泛着温柔的光泽。
三个小脑袋在屏幕那头的嘀咕声仿佛还在耳边，带着点酸溜溜的羡慕，却又藏着满满的关心。
视频通话的界面刚暗下去，沈思凝就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转过身来，眼里闪着狡黠的笑。
她双手抱胸，故意拖长了调子，盯着苏亦安笑道：“其实啊……我也有你的丑照。”
苏亦安正端着空碗要去厨房，闻言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眼睛瞪得溜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说什么？”
他几步走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气结。
“好啊沈思凝，藏得够深啊，这是终于要暴露你女流氓的本性了是吧！”
“谁……谁女流氓了！”沈思凝被他看得有点心虚，却还是梗着脖子反驳，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那……那我也没拍那么多啊，就上次你打游戏输了，气鼓鼓噘着嘴的样子，就一张！”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要埋进喉咙里。
苏亦安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辩解，只是慢条斯理地把粥碗放在茶几上，瓷碗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
下一秒，他突然俯身，双手快如闪电般扣住了沈思凝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她按在了沙发上。
沈思凝惊呼一声，后背撞进柔软的坐垫里，抬头时，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盛着点戏谑，认真点说，还有点让人腿软的压迫感。
“一张也不行。”苏亦安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沙哑的磁性，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再说了，”他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早上把我踹下床那一下，总不能白挨吧？”
沈思凝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腕被他牢牢攥着，动弹不得，脸颊蹭地红透了，像被泼了层胭脂。
“你……你想干嘛？”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却还是强装镇定地瞪着他。
“干嘛？”苏亦安挑眉，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引得她一阵轻颤，“当然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睫毛的影子落在眼底，像蝶翼轻轻扇动。
沈思凝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里映出的自己慌乱的模样，突然觉得，这所谓的“惩罚”，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至少，他眼里的笑意，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