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凡强科技办公室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凡指尖划过桌面上的专利申请受理通知书，纸页上“双重加密防伪+功能迭代”几个黑体字，像是一道坚实的屏障，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张涛，专利公示期还有三天，环球易购那边有动静吗？”陈凡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张涛，后者正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和防伪技术流程图。
张涛揉了揉眼睛，喝了口咖啡：“我一直在监控各大电商平台，环球易购的抄袭样品已经送到代工厂试产了，但他们的技术参数始终绕不开我们的核心加密算法。刚才查了下，他们提交的产品备案资料里，防伪模块完全是照抄我们旧版的，根本过不了平台的知识产权审核。”
陈凡点点头，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沈浩现在焦头烂额，鼎盛资本那边的调查压力越来越大，环球易购的资金链撑不了多久，他们急着上架抄袭产品回血，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话音刚落，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来电显示是李强。陈凡接起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李强略显急促的声音：“陈总，出事了！我们合作的通达电子厂，有工人聚集在厂区门口，说要罢工！”
陈凡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罢工？原因是什么？我们的代工费不是按时结算了吗？”
“我刚接到通达王总的电话，工人们说我们拖欠货款，还要压低后续的代工价格，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现在聚集了差不多两百人，情绪很激动。”李强的声音里带着风声，“我正在赶往工厂的路上，王总快控制不住局面了。”
陈凡站起身，目光扫过墙上的供应链分布图，通达电子厂是他们核心代工厂之一，负责FANqI无线充电升级版的线圈组装，占当前产能的30%。如果罢工持续，刚起来的销量势头必然会受影响。
“你先稳住局面，不要和工人起冲突，我让林薇立刻做数据分析，查一下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操纵。”陈凡果断下令，“另外，你之前对接的恒通新厂，产能能不能临时顶上来？”
“恒通那边我上周刚验收完，生产线已经调试完毕，就是原材料还没备足。如果通达这边停摆，我需要24小时调配原材料，应该能补上缺口，但交货期可能要延迟半天。”李强的声音很沉稳，即便事出紧急，也没乱了分寸。
挂了电话，陈凡立刻拨通林薇的内线：“林薇，立刻调取通达电子厂近一个月的工人薪资流水、我们的代工费支付记录，还有近期和通达相关的网络舆论，重点查有没有水军在煽动情绪，另外追踪一下工人聚集组织者的资金往来。”
“收到，陈总，我现在就查。”林薇的回应干脆利落。
张涛看着陈凡紧绷的侧脸，皱眉道：“会不会是周坤？他之前的残余势力还没清干净，现在鼎盛资本自顾不暇，他肯定想搞点事拖我们后腿。”
“八九不离十。”陈凡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眼神锐利，“他丢了核心样品，又被我们追着要商业机密的账，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破坏我们的供应链。通知法务部，准备收集证据，一旦确认是他在背后操作，立刻追加诉讼请求。”
半小时后，林薇拿着平板电脑走进办公室，脸色凝重：“陈总，查到了。通达电子厂这次聚集的组织者叫吴建国，是工厂的老技工，他的银行账户昨天收到一笔5万块的转账，付款方是一家叫‘盛达商贸’的空壳公司，而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周坤的远房表弟。”
她点开屏幕上的转账记录和企业工商信息：“另外，我在几个工业论坛和工人社群里发现，昨天开始有大量匿名帖子，说我们凡强科技要降低代工费、裁员，还伪造了一份所谓的‘成本削减计划’，里面明确写了要压缩通达工厂的合作份额，这些帖子的Ip地址，有一半指向环球易购的办公区域。”
“证据链越来越清晰了。”陈凡冷笑一声，“周坤和沈浩这是狗急跳墙，想通过罢工逼我们妥协，拖延专利公示的时间，好让他们的抄袭产品趁机上架。”
就在这时，陈凡的手机又响了，是联合举报鼎盛资本的其中一家企业负责人，江河电子的老板赵江河。
“陈总，出问题了！”赵江河的声音带着焦虑，“我们把举报材料提交给监管部门的时候，对方说缺少鼎盛资本向环球易购输送利益的直接证据，之前秦墨提供的都是间接证据，比如合作协议里的异常条款、资金流向的模糊记录，监管部门说不够立案标准，让我们补充材料。”
陈凡的心沉了一下。之前他们之所以敢联合举报，是因为秦墨提供了一批鼎盛资本违规操作的证据，但没想到监管部门的要求这么严格，需要直接的转账记录。鼎盛资本做事一向隐蔽，资金都是通过离岸账户和空壳公司周转，想要拿到直接证据难度极大。
“赵总，你先别急，我马上联系秦墨，看看能不能拿到更核心的证据。”陈凡稳住语气，“另外，你和其他两家企业沟通一下，让他们再梳理一下和鼎盛资本合作时的异常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补充线索。”
挂了电话，陈凡立刻拨通秦墨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秦墨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陈凡，是不是举报的事情遇到麻烦了？”
“你怎么知道？”陈凡有些意外。
“鼎盛资本的沈浩刚给我打了电话，威胁我说如果再插手他们的事情，就要曝光华贸国际和秦氏环球的关系，让我掂量掂量。”秦墨的语气里带着不屑，“他大概没想到，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监管部门需要鼎盛资本向环球易购输送利益的直接转账记录，之前的间接证据不够。”陈凡直奔主题，“你那边能不能拿到？”
“离岸账户的流水不好查，鼎盛资本用的是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我需要通过海外的渠道调取，大概需要24小时。”秦墨顿了顿，“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我的法务团队在跟进了，最晚明天中午，一定给你答复。”
“好，我等你消息。”陈凡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一边是工厂罢工的危机，一边是举报材料被卡，两边都迫在眉睫，任何一边出问题，都可能让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下午三点，李强发来现场视频。视频里，通达电子厂的大门口围满了工人，吴建国站在一个高台子上，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正声嘶力竭地喊着：“大家想想，凡强科技现在销量好了，就想卸磨杀驴，要把我们的代工费压到最低，到时候我们的工资都要缩水！他们还准备把订单转到新工厂，让我们失业！”
台下的工人情绪激动，有人举着写着“拒绝降薪”“保住工作”的牌子，还有人在大喊着要找凡强科技讨说法。王总站在一旁，脸色苍白，试图解释，但根本没人听他的。
“陈总，吴建国手里拿的是伪造的成本削减计划，我已经把我们的付款记录和合作协议复印件发给王总了，但工人被煽动得太厉害了，根本不看。”李强的声音透过视频传来，“我现在就在工厂外围，要不要进去和他们谈谈？”
“别冲动。”陈凡立刻阻止，“吴建国是被周坤收买的，你现在进去，他肯定会故意挑事，让工人对你产生抵触，到时候更难控制。”
他想了想，对林薇说：“林薇，把吴建国的转账记录和盛达商贸的工商信息，还有周坤的关联关系，整理成一份清晰的文档，发给李强，让他转给王总，让王总拿着这些证据去和工人代表谈，揭穿吴建国的谎言。”
“另外，通知孙悦，让她联系平台客服，提前报备可能出现的交货延迟情况，说明是供应链突发状况，争取平台的理解，避免因为延迟发货被处罚。”陈凡补充道。
林薇立刻着手整理材料，张涛则在一旁说道：“陈总，专利公示期还有三天，只要撑过这三天，环球易购的抄袭产品就彻底没办法上架了。现在他们急着搞事，就是怕我们的专利生效。”
“我知道。”陈凡点点头，“现在的关键是，既要稳住供应链，又要在24小时内拿到鼎盛资本的直接证据，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下午四点半，李强传来好消息。王总拿着吴建国的转账记录和周坤的关联证据，找到了工人代表，当众揭穿了吴建国的谎言。工人们得知自己被利用，情绪逐渐平复，吴建国见势不妙，想要偷偷溜走，被工厂保安拦住，随后李强报了警，吴建国被带走接受调查。
“通达工厂的工人已经开始复工了，虽然耽误了几个小时，但影响不大。”李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松，“恒通新厂那边也已经备足了原材料，随时可以支援产能。”
陈凡松了口气，刚想说话，林薇突然惊呼一声：“陈总，不好了！平台后台收到了大量针对FANqI无线充电升级版的投诉，短短半小时内，就有127条投诉，全部声称产品存在充电过热、短路的安全隐患，平台已经把我们的产品临时下架了！”
陈凡脸色一变，立刻走到林薇的电脑前，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投诉信息映入眼帘。这些投诉的账号都是新注册的，收货地址分散，但投诉内容几乎一模一样，明显是有组织的恶意投诉。
“是环球易购干的！”张涛咬牙切齿，“他们抄袭不了，就想通过恶意投诉让我们的产品下架，阻断我们的销量！”
陈凡的手指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发白。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匿名短信，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陈凡，别以为有秦墨帮你就能高枕无忧，鼎盛资本的能量，不是你能想象的。你破坏了游戏规则，就要付出代价。”
短信的末尾，还附带了一个定位，正是凡强科技新工厂的地址。
陈凡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寒意。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恶意投诉那么简单，对方的目标，可能是新工厂。而秦墨那边，还没有传来离岸账户流水的消息，24小时的期限越来越近，监管部门的举报材料还等着关键证据，环球易购的反击已经悄然升级，新工厂会不会遭遇不测？鼎盛资本还有什么后手？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但凡强科技的办公室里，气氛却异常凝重。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