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元、周氏等人气得浑身发抖,柳宏远更是拍案而起:“无耻之徒!安敢如此辱我柳家!”
柳云峰脸色瞬间涨红,又急又怒,他万万没想到这赵执事竟是如此卑劣无耻之人!
他带此人回来本是好意,却引狼入室,还如此侮辱自己妹妹和外甥女!
他连忙上前一步,挡在赵执事面前,强压怒气道:“赵执事!请你自重!此乃舍妹与外甥女!方才之言,还请收回!我柳家之事,不劳费心了!”
赵执事却是不屑一笑,入道四重的气息微微释放,压向只有入道二重的柳云峰:“柳云峰,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现在的柳家还是以前的柳家?没有我烈山宗相助,你们就等着被人生吞活剥吧!把这母女送给我,是救你们全家!”
他眼神炽热地盯着柳云絮,越看越心痒难耐,只觉得这女子比宗门里那些女弟子强了不知多少倍,口中更是污言秽语几乎要脱口而出。
柳云絮原本平静的眸子里,此刻已是一片冰寒。
她本以为只是大哥误信小人,带来个不相干的人,打发走便是。
没想到此人竟敢将主意打到她和念安头上,如此肆无忌惮!
看着气得发抖的父母祖父母,看着满脸尴尬愤怒又不敢彻底撕破脸的大哥,再看看那赵执事令人作呕的贪婪眼神,柳云絮心中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了。
她轻轻将怀中的念安往母亲周氏身边推了推,柔声道:“念安,闭上眼睛。”
随即,她向前迈出一步,挡在了大哥柳云峰身前。
赵执事见她主动上前,还以为她迫于压力或是为了家族委曲求全,脸上得意之色更浓,甚至伸出手想要去拉柳云絮:“这就对了嘛,跟了赵某,保管你……呃?!”
他话未说完,那只伸出的手甚至还未碰到柳云絮的衣角,就见柳云絮抬起素手,看似轻飘飘地,隔空向他拍来。
没有惊人的气势爆发,没有绚丽的灵力光芒。
但赵执事却感觉周身的空间仿佛瞬间凝固,一股他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如同天穹倾塌,瞬间笼罩了他!
“噗——!”
一声闷响。
赵执事脸上的淫笑和得意瞬间凝固,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惊恐和茫然。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的烂西瓜,护体灵光连闪烁一下都来不及,身躯瞬间瘫软下去,骨骼尽碎,五脏六腑化作肉泥,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一声,便已气绝身亡,只剩一滩模糊血肉瘫在地上。
厅内死一般寂静。
柳云峰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那滩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赵执事,又看向自己妹妹那依旧温婉,此刻却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的侧脸。
柳正元、周氏等人也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们也知道女儿修为肯定不低,但亲眼看到她如此轻描淡写、却又狠辣果决地瞬杀一名入道四重的修士,带来的冲击依然无比强烈。
柳云絮收回手,仿佛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化神境修士不容置疑的威严:“口出污言,觊觎我女,死不足惜。”
她看向惊魂未定的大哥,淡淡道:“大哥,以后交友须谨慎。此等败类,不必留手。”
柳云峰这才如梦初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是后怕又是羞愧:“小妹……我……我真是瞎了眼!我这就让人收拾……”
就在这时,厅外又传来通报,带着一丝慌乱:“二少爷回来了!也带了客人!”
紧接着,柳云絮的二哥柳云海带着一位同样身着宗门服饰、气息约在入道三重的修士匆匆走了进来。柳云海脸上原本带着一丝焦虑,似乎也是想为家族寻些外援。
然而,他一进门,首先看到的不是家人,而是地上那滩血肉模糊的尸体,以及尸体旁那熟悉的烈山宗服饰碎片。
他带来的那位朋友,目光落在尸体上,先是一愣,待看清那服饰标志后,脸色骤然剧变,失声惊呼:“赵师兄?!这……这是烈山宗的赵执事?!谁干的?!”
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厅内众人,最后定格在站在尸体不远、气度不凡的柳云絮身上,眼中充满了惊怒和不可思议,厉声道:“你们柳家好大的胆子!竟敢杀害我烈山宗执事!我玄铁门与烈山宗乃是同盟!此事绝不善罢甘休!”
柳云海也懵了,看看地上的尸体,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小妹和神色复杂的家人,一时间头大如斗,不明白自己离开这一会儿,家里怎么就出了这么大乱子,还直接杀了烈山宗的执事,甚至牵连到了盟友玄铁门!
柳云絮看着新来的这位“玄铁门”修士那惊怒交加、兴师问罪的样子,又瞥了一眼地上赵执事的尸体,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是觉得麻烦似乎接踵而至。
她轻轻理了理衣袖,目光平静地看向那位玄铁门修士,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烈山宗执事?出言不逊,自寻死路罢了。至于玄铁门……也要来管这闲事么?”
那玄铁门修士姓孙,名乾,此刻见柳云絮如此轻描淡写,甚至隐带威胁,顿时怒极反笑:“好!好一个‘自寻死路’!好大的口气!区区柳家,杀我同盟执事,还敢如此嚣张!今日若不给我玄铁门和烈山宗一个交代,休怪孙某不讲情面,将你柳家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