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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沸反盈天的喧闹,像一盆冷水兜头泼在梦境里。洛阳猛地睁开眼,宿醉般的困意还黏在眼皮上,嘴里含糊地嘟囔着:“谁啊这是……大清早的不让人安生。”

他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披了件外衣走到窗边,“吱呀”一声推开半扇窗。

凉风裹挟着市井的喧嚣扑面而来,让他瞬间清醒——楼下的街巷早已挤得水泄不通,比昨日进城时还要热闹几分。

挑着担子的小贩穿梭在人群里,嗓子喊得通红,筐里的糖画、面人在晨光里闪着油亮的光;梳着髻的老妇牵着穿新衣的孩童,在卖花摊前细细挑选;还有些公子小姐模样的人,被簇拥在护卫中间,慢悠悠地逛着,时不时在挂满彩绸的摊位前驻足,指尖划过精致的香囊、玲珑的玉佩。

各色货物堆得像小山,从街头绵延到巷尾,五彩斑斓的幌子在风里招摇,连空气里都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新酿米酒的醇气,还有姑娘们身上的脂粉香,混在一起,活脱脱一幅流动的《七巧市井图》。

“这才刚亮透,就闹成这样?”洛阳看得咋舌,暗自咋舌——这古代的节日氛围,可比现代的黄金周热闹多了。

他转身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的长衫下楼时,客栈大堂里已是人声鼎沸。

同来的一个影卫正坐在一张方桌旁,面前摆着啃剩的包子皮和空碗,见他下来,其中一人连忙起身:“洛先生。”

洛阳点点头,目光扫过四周——其他桌子也坐了不少客人,大多是行商打扮,正就着咸菜喝着热粥,嘴里还聊着今日诗会的去处,或是哪家的花灯最别致。

角落里的掌柜拨着算盘,声音噼里啪啦响,脸上堆着忙不过来的笑意,显然是被这节日生意乐得合不拢嘴。

“张副将和大小姐呢?”洛阳拉开椅子坐下,随口问道。

“张副将一早就出去查探诗坛客栈的地形了,大小姐出去逛街了。”影卫回话时,已麻利地叫住店小二,“再来两笼包子,一壶热茶。”

洛阳望着窗外愈发热闹的街景,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七巧节的热闹是真的,可这热闹之下,不知藏着多少双盯着他们的眼睛。风聂选在诗会相见,是想借这太平景象麻痹他们,还是另有深意?

正思忖间,楼梯上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一名美艳的女子一身月白裙衫走了下来,素帕换了条绣着缠枝莲的,衬得她眉眼愈发清丽。

窗外的喧嚣还在继续,而这客栈的方寸之地里,却显得安静许多。

“其他人呢?怎么没见着?”洛阳拿起个热包子,刚咬了一口,便见桌边只剩这一个影卫,不由得问道。

那影卫吞下嘴里的包子,灌了口热茶,抹了把嘴笑道:“都陪着大小姐逛街去了。洛先生倒是沉得住气,这般热闹的七巧节,换作旁人早就按捺不住了,您倒好,半点不急。”

他说着,又凑近了些:“大小姐见您没醒,特意让我在这儿候着,说等您吃完了,到西湖桥那边汇合。”

洛阳“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应着,心里却暗自腹诽——这街头的热闹,看着花哨,论起人潮涌动的阵仗,还真比不上前世早高峰的地铁。

挤在车厢里,前后左右都是人,连转身都费劲,那才叫真正的“热闹”。再说,天刚蒙蒙亮就往街上扎,除了看些赶早摆摊的,能有什么新鲜?

他三两口吃完包子,又喝了半壶茶,起身道:“走吧,去西湖桥。”

影卫连忙跟上。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巷,沿途的叫卖声、笑闹声此起彼伏,姑娘们头上的珠钗晃着光,孩童手里的风车转得欢,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气息。

洛阳一路走得淡然,倒让身旁的影卫越发觉得,这位洛先生当真是与众不同,面对这般盛景,竟能如此波澜不惊。

转过街角,远远便望见西湖桥的轮廓,青石板铺就的桥面上已站了不少人,都在凭栏远眺,等着看日出后的湖景。洛阳眯眼望去,果然在桥那头看到了殷副教主的身影,

她正站在一棵垂柳下,身边跟着两个影卫,素色的裙摆在风里轻轻拂动,倒成了这热闹景致里一抹清冷的点缀。

此时的街巷已比清晨稠密了数倍,往来行人摩肩接踵,像被无形的手推着往前涌。

起初还能勉强在人缝里挤出条路,可越往市集深处走,人潮便越发汹涌——尤其是街角那几家卖糖画、炸糕、桂花糕的摊子前,更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甜香混着热油的气息在人群里弥漫,引得孩童们扯着大人的衣袖哭闹,连带着周遭的脚步声、吆喝声都变得黏滞起来。

“借过,借过!”洛阳被挤得东倒西歪,手里的折扇早不知被撞到了哪里。

他下意识地想拉住身旁的护卫,却只捞到一片空——方才还在身侧的人影,早已被涌动的人潮冲得没了踪迹。

“这……”洛阳无奈地摇摇头,正想往回挤,腰间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拉扯感。那力道又快又急,像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

他心里咯噔一声,低头便见一只黧黑的粗手正攥着他腰间的钱袋,指节用力,“嗤啦”一声便扯断了系绳。

那钱袋是昨日刚买的,靛蓝色的粗布上绣着朵简单的兰草,此刻正被那只手牢牢攥着,袋口露出的几枚碎银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

“小偷!”洛阳低喝一声,正要伸手去夺,那只手却像泥鳅般猛地缩回,攥着钱袋的人影借着人潮一矮身,便如水滴入河般钻得老远。

等洛阳拨开身前的人追上去时,那小偷已钻进街角的人流,只留下个灰扑扑的背影。

“站住!”洛阳咬咬牙,也顾不上人多,顺着那背影追了过去。

穿过两条摆满花灯的街巷,又绕过一个搭着彩楼的戏台,那小偷的身影始终在前方不远不近地晃着,专挑最窄最挤的巷子钻。

洛阳追得额角冒汗,长衫下摆被划破了好几处,直到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那灰扑扑的身影才猛地停住了脚步。

“跑啊,怎么不跑了?”洛阳扶着墙喘气,目光扫过巷口——这里显然是条死胡同,两侧是高耸的院墙,墙头爬满了枯藤,尽头堆着半人高的柴草,连只猫都钻不出去。

可下一秒,他便笑不出来了。

那小偷缓缓转过身,脸上哪还有半分慌张,反倒咧开嘴露出颗黄牙,冲他身后努了努嘴。

洛阳心头一紧,猛地回头——只见巷口两侧的阴影里,不知何时钻出来两个汉子,皆是膀大腰圆,穿着打补丁的短褂,裸露的胳膊上虬筋暴起,正一步步堵过来,脚下的石板被踩得咚咚作响。

更要命的是,他身后的柴草堆里,竟还慢悠悠地站起来个手持木棒的汉子,棒身磨得发亮,显然是常年拿在手里的,此刻正一脸狞笑地看着他,活像瞅着瓮里的鳖。

“好嘛,原来是设了套。”洛阳暗自叫苦。这哪里是偶遇的小偷,分明是一伙人故意引他来的。

看这架势,要么是街头的泼皮无赖想讹钱,要么……是人贩子?

他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指尖摸到腰间——那里本该别着把防身的短匕,是昨日张副将硬塞给他的,方才被人潮一挤,竟也不知去向。

“小子,看着面生啊,外地来的?”拿木棒的汉子往前凑了两步,唾沫星子喷了一地,“敢追你爷爷,胆子倒是不小。”

那偷钱袋的小偷此刻也挺直了腰板,抖了抖手里的钱袋,银钱撞击的脆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这袋银子,就当是给爷爷们的见面礼了。识相的,再把你身上的长衫脱下来,爷几个或许还能让你少受点罪。”

洛阳没说话,目光却飞快地扫过四周——左侧院墙的藤蔓下有块松动的砖石,右侧墙角堆着几个破陶罐,巷子虽窄,却也足够他腾挪。看来今日这架,是躲不过了。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笑,抬手理了理被扯乱的衣领:“银子可以给你们,衣服也能脱,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你们确定,有本事拿吗?”

话音未落,那拿木棒的汉子已怒吼一声,抡起棒子便朝他头上砸来,风声呼啸,带着十足的狠劲。

木棒带着破风的呼啸砸向面门,洛阳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矮身,堪堪避过——那粗重的木杆擦着他的发髻扫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砸在身后的砖墙上,“咚”一声闷响,竟崩出几块碎砖。

“反应倒快!”持棒汉子狞笑一声,手腕翻转,又要横扫过来。

洛阳刚要拧身反击,忽觉后背一阵剧痛袭来,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他闷哼出声,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余光瞥见身后那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不知何时已包抄上来,刚才那一棍,正是左侧那汉子挥的。

“居然还懂配合?”洛阳心头一沉。这伙人绝非寻常街头泼皮,出手又快又狠,显然是练过的,怕是今日不会善了!

剧痛还在脊椎蔓延,他却不敢怠慢,借着前扑的势头猛地转身,右拳攥紧,带着全身力气直捣左侧那汉子的面门!“砰”的一声闷响,正打在对方鼻梁上,那汉子痛呼一声,鼻血瞬间涌了出来,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另一个汉子见状,嗷嗷叫着扑上来,蒲扇大的拳头直奔洛阳胸口。洛阳身子一矮,险险避过,左手闪电般探出,攥住对方的手腕猛地一拧,同时右拳曲起,一记凌厉的左勾拳砸在他肋下!

“呃!”那汉子痛得弓起身子,像只被煮熟的虾米。

洛阳哪肯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趁他弯腰的瞬间,右腿微屈,左手顺势按住他的肩膀,右拳变掌,快如闪电般探向他下腹——正是格斗馆里学过的“猴子偷桃”!这招阴损却致命,对付这种悍匪再合适不过。

“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小巷,那汉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弹起来,双手死死捂住下身,脸涨得发紫,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连声音都变了调。

“还有谁?”洛阳喘着粗气大声喊道,后背的剧痛让他冷汗直冒,却故意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几分痞气的得意。前世在格斗馆练的那几下子,今儿个总算派上了用场。

剩下那持棒汉子见状,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像被激怒的野兽,猛地将木棒扛在肩上,脚步沉稳地逼近:“找死!”

洛阳刚要摆开架势,忽听身后传来“啪”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他心头警铃大作,刚要回头,后颈便被一股巨力狠狠击中!

那力道又快又准,带着撕裂般的剧痛,像有把冰锥钻进了颅骨。洛阳眼前猛地一黑,耳边的风声、惨叫声瞬间远去,身体像灌了铅般沉重,膝盖一软,重重地栽倒在地。

倒下的瞬间,他费力地转过头,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一个壮硕的黑影从柴草堆后走出来,手里还握着根沾着木屑的短棍,脸上没什么表情,显然是刚才偷袭得手的人。

原来……还有第五个人。

意识沉入黑暗前,洛阳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怎么每次都被打……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仿佛闻到了巷口飘来的桂花糕甜香,与身上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透着几分诡异的反差。

身体被人粗暴地翻过来,腰间的玉佩被扯走,最后一点知觉,是有人在他耳边啐了一口,骂了句什么,却再也听不清了。

小巷重归寂静,只剩下地上打滚的汉子和晕死过去的洛阳,还有那根滚落的木棒,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洛阳坠入了一片混沌的梦境。

梦里没有刀光剑影,没有七巧节的喧嚣,只有熟悉的柏油马路,汽车鸣笛的声音此起彼伏,像一首杂乱却亲切的调子。

他坐在亮堂的房间里,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直播间里的美女笑着唱着,弹幕滚动得飞快。他甚至能闻到楼下奶茶店飘来的甜腻香气,能听见邻居家电视里播放的综艺节目笑声。

“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他咧开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放声大笑,“再也不用打打杀杀,再也不用琢磨什么计谋了!”

可这笑声还没落下,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人正狠狠揪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

他猛地睁眼,只见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汽车变成了狰狞的面孔,手机屏幕里的笑脸扭曲成獠牙,那些熟悉的声音都化作了尖利的嘶吼。无数凶神恶煞的人影从四面八方扑来,指甲泛着青黑,嘴里喷着腥气,眼看就要将他撕碎。

“啊——!”

一声惨叫冲破喉咙,洛阳猛地睁开了眼。

刺目的光线让他眯了眯眼,后脑勺的钝痛还在隐隐作祟,一跳一跳地牵连着太阳穴,提醒着他被那一棍敲中的实感。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脚被粗麻绳捆着,勒得手腕生疼。

周围是昏暗的土坯墙,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稻草的气息,像是间废弃的柴房。

刚才的梦境还残留在脑海里,汽车的鸣笛与现实的寂静交织,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直到后脑勺又传来一阵抽痛,他才彻底清醒——哪有什么现实世界,他还在这乱世里,还在那伙人的手里。

那阵剧痛,不是梦。

他试着动了动,手腕和脚踝立刻传来麻绳勒紧的刺痛——粗砺的绳结嵌进皮肉,把四肢牢牢捆在身后的木柱上,动弹不得。

这间屋子破败得厉害,土坯墙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黄泥,屋顶的茅草烂了几个大洞,阳光漏下来,在积灰的地面投下几道光柱,里面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尘埃。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散发出潮湿的霉味,混杂着一股说不清的腥气。

而墙外,隐约传来鼎沸的人声——是小贩叫卖的吆喝,是孩童追逐的嬉笑,还有丝竹乐器的脆响,衬得这屋里的死寂愈发诡异。

“还在云梦城里……”洛阳心里一沉。这七巧节的热闹,竟成了囚禁他的屏障。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炸开,本就朽坏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得粉碎,木屑飞溅中,门板重重砸在地上,扬起呛人的尘土。

逆光中,一个身影跨门而入。

那是个女子,身形娇小玲珑,穿着一身藕荷色罗裙,裙摆绣着细碎的缠枝纹,走动时裙摆轻晃,像朵含苞的莲花。

她生得极美,一张小脸白里透红,杏眼圆润明亮,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天然的娇憨,鼻梁小巧,唇瓣是自然的樱粉色,笑靥浅浅,瞧着甜美无害,像哪家养在深闺的娇小姐。

可洛阳的目光瞬间凝住——她身后跟着的几个壮汉,不正是巷子里那伙人吗?那个被他打了鼻梁的还捂着鼻子,指缝间渗着暗红的血;另一个被他暗算了的,走路姿势还透着僵硬,此刻正恶狠狠地瞪着他,手里的短棍换成了明晃晃的钢刀。

那女子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阳光恰好落在她脸上,映得她肌肤莹白如玉,可那双杏眼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反而像淬了冰,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恶意。

“没想到吧,我们有六个人哦。”她的声音娇柔得像黄莺出谷,却字字都带着钩子。

“老大,就是这小子!”先前偷钱袋的瘦猴凑到女子身边,一脸谄媚地搓着手,眼睛在洛阳脸上溜来溜去。

“您瞧他这模样,眉清目秀的,跟您站一块儿倒真有几分般配。要是看得上眼,咱们就把他绑回山寨,做个压寨夫男,给您暖床端茶;要是瞧不上……”

他猛地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狰狞的刀疤,声音陡然狠戾:“就剁了喂狗,或者掺进肉馅里,明儿个包成包子,准保没人尝得出来!”

这话一出,身后几个壮汉顿时哄笑起来,粗嘎的笑声撞在破败的土墙上,又弹回来,带着说不出的野蛮与血腥。

洛阳心头一紧,后背瞬间沁出冷汗——这哪是什么小毛贼,分明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他强压着惧意,梗着脖子喊道:“你们别乱来!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大华教的人!”

他特意把“大华教”三个字喊得又重又响,目光扫过那伙人的脸,心里暗暗祈祷这名号能起点作用。

果然,那哄笑声戛然而止。

瘦猴脸上的谄媚僵住了,几个壮汉也收了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都多了几分不清不楚的寒意。

连那一直带着玩味笑意的女子,眉头也微微蹙起,打量洛阳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显然这三个字戳中了他们的顾忌。

“呵,怕了?”洛阳见状,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腰杆也硬了起来,“知道怕就好!大华教的名号,在这云梦城周边,还没谁敢不放在眼里!你们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信不信不等你们走出城门,就被教里的影卫剁成肉酱?”

“谁敢动我,你敢动吗?”

他越说越有底气,甚至故意挺了挺胸,试图摆出几分威慑的架势。

可话音未落,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粉影。

“啪!”

一声清脆的脆响炸开在耳边,带着一股浓烈的玫瑰脂粉香——那女子不知何时抬手,用手里的帕子狠狠抽在他脸上!那帕子边缘缝着细密的银线,抽在脸上又疼又麻,像被冰锥刮过一般。

“大华教?”女子收回手,帕子轻轻掸了掸,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在老娘这儿,别说大华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乖乖听话!”

她猛地抬眼,对那几个壮汉厉声道:“给守住外面!老娘!让他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是!”几个壮汉走出门口守着,并且关上了门。

拳头像雨点般落在洛阳身上——有砸在胸口的,闷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有踢在腿弯的,疼得他膝盖一软,若非被绑在柱子上,早就瘫倒在地;还有人专挑胳膊、后腰这些肉嫩的地方打,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道,像是要把骨头打断。

“呃……啊!”

惨叫声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滚出来,混着壮汉们粗重的喘息和那女子冷漠的注视,在这间破败的屋子里回荡。洛阳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疼,眼前阵阵发黑,方才还以为能依仗的“大华教”名号,此刻竟成了催命符。

他这才明白,自己碰上的根本不是普通土匪——这伙人连大华教都敢招惹,要么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撑腰。

疼。

钻心的疼。

直到意识再次开始模糊,洛阳仿佛还能闻到那股刺鼻的玫瑰香,与身上的血腥味、泥土的霉味混在一起,成了他此刻最清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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