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圣母闭关太久，几乎完全沉浸在复活儿子的疯狂实验中，对外界信息知之甚少，根本不知道联邦何时又多了一位如此年轻、且掌握着如此诡异时间力量的统城级强者！
她那抓出的手下意识地收回，眼中的轻蔑与随意瞬间被凝重所取代。
同为统城级，哪怕她是巅峰，对方只是初级，想要强行掳走对方，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对方掌握的力量还如此奇特诡异，一个不好，甚至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阁下究竟是谁？”天河圣母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带着审视与警惕。她发现自己竟然完全看不透对方的底细，那种灰败的时间之力，让她都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张成缓缓站起身，周身那令人心悸的灰败气流缓缓收入体内，露出他平静无波的面容。他微微拱手，语气不卑不亢：“归墟城主张成，见过天河圣母。”
“归墟城主？”天河圣母显然对这个名字极其陌生，眉头微蹙（虽然看不到表情，但能感觉到她的疑惑），“新晋的统城？你在此显露力量，意欲何为？”
她不相信一位统城级强者会无缘无故跑到她的地盘来炫耀力量，必然有所图谋。
张成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圣母方才似乎想邀张某去时之塔？莫非是有什么难题，需要借助不同的时间之力方能解决？”
天河圣母目光一凝，沉默了片刻。对方的话，恰好戳中了她内心深处最迫切的需求。
她确实需要特殊的时间之力，尤其是…这种带着“终结”与“腐朽”意味的力量，或许能帮她打破实验中的某些瓶颈！
但对方是统城级，不可能像对待那些弟子一样强行控制…
看到天河圣母的沉默，张成心知赌对了。
他继续加码，指尖再次缭绕起那一缕灰败的“时间之毒”气流，缓缓道：“张某不才，于一次奇遇中，侥幸融合了这‘时间之毒’命诡。此毒不伤肉身，不毁能量，专蚀万物寿元，触及时光终结之本源。不知…此等力量，可否入圣母法眼？又是否能对圣母之所求，有所助益？”
“时间之毒？！专蚀寿元？！”天河圣母失声低呼，周身时光雾气剧烈震荡，显露出其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以她对时间规则的深刻理解，瞬间就明白了这种力量的恐怖与独特之处！这简直是为干涉时间、尤其是对抗时间反噬而生的终极利器之一！
她研究复活术，最大的阻碍之一就是跨越时间捞人所带来的恐怖因果反噬和时光乱流，这些反噬很多都直接作用于施术者的寿元与存在本源。
若有一种力量能专门“毒蚀”甚至“中和”这种反噬…
天河圣母的心，瞬间变得火热起来！但她也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张城主想要什么？”她直接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光阴水。”张成也不再绕弯子，“十滴。”
“十滴？！”天河圣母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怒意，“你可知道光阴水十年方能凝聚一滴？十滴便是百年份量！老身自己研究尚且不够，岂能…”
“圣母的研究，似乎遇到了瓶颈？”
张成打断了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味道，“否则也不会对外界的特殊时间之力如此渴望。据张某所知，圣母近百年来的七位亲传弟子，似乎都‘意外’陨落在了某项实验之中？”
天河圣母周身气息猛地一窒，时光雾气下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死死盯住张成：“你调查老身？！”
“只是偶然听闻一些传闻罢了。”
张成面不改色，“张某并非要探究圣母隐私，只是想表明，我的‘时间之毒’，或许正是您突破瓶颈所需的关键。用十滴或许对您而言珍贵但并非无法再得的光阴水，换取一次突破瓶颈、达成所愿的机会。这笔交易，对圣母而言，应该不算亏。更何况…”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统城级强者的自信与傲然：“由我这位统城级亲自出手协助，其效果和安全性，远非您那些强镇级的弟子所能比拟。即便失败，我亦有自保之力，不会让您承担额外的…损失。”
天河圣母再次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周围的时空都仿佛因为她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变得更加不稳定。
她确实心动了！张成的话句句戳中要害。她的实验卡在最后一个关键环节太久太久了，每一次失败都意味着一个精心培养的弟子的陨落和心血的付诸东流。
而一位拥有如此诡异时间命诡的统城级强者主动愿意协助，这诱惑太大了！正如对方所说，失败的成本也低了很多。
十滴光阴水固然让她肉痛无比，但若能因此成功…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良久，她仿佛下定了决心，周身的时光雾气缓缓平复下来，声音恢复了之前的苍老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好！老身答应你！十滴光阴水，换取你全力协助老身完成一次‘时光回响’仪式！但丑话说在前头，仪式凶险异常，即便你是统城级，亦有陨落风险！你若反悔，现在还可离去！”
“一言为定。”张成毫不犹豫地应下，“何时开始？”
“三日后，子时，时之塔顶。”天河圣母说完，身影缓缓变淡，如同融入时光之中，消失不见。那道光之阶梯也随之消散。
周围那令人窒息的时间威压终于散去，所有围观者都长长松了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他们虽然听不到两人具体的对话，但两位统城级强者对峙、谈判的场景，已足以让他们心惊肉跳。
而张成，看着天河圣母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鱼，终于上钩了。
而且，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十滴光阴水…足以让他的时间之力再上一个巨大的台阶！
三日后，时之塔顶，那场注定凶险万分的“时光回响”仪式，他倒是要看看，这位疯狂的母亲，究竟想要如何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