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没有见他这么着急。”许念感叹弟弟长大了,知道帮她分担了。
准备好一切,姐弟两人带着一群人,蹬着三蹦子出发。
路上许响三蹦子开的飞起,硬生生开出赛车的意味。
许念扶额,有些叮嘱自家傻弟弟:“倒也不必这么紧张,还有些时间,要注意安全。”
“嗯。”嘴里这么答应着,脚下是一点也没停。
晚霞尽退,黑夜笼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
祝卿桉在窗户前看到他们,冲着几人挥手,许念招招手以示回应。
许响一声不吭的朝着楼上跑去,许念被迫跟上。
后跟的许念的父亲,感叹现在的小孩精神头真好,不像她,这两年总觉得觉睡不够,瞌睡。
身上也疲惫的很。
许响停在门口等许念一同上来,规规矩矩的站着。
祝卿桉开门,招呼他们,简单的说了一遍原因。
许念听完,双手叉腰,就差当即发火了:“这也太不做人了吧?大晚上赶人?怎么,过不到明天了?”
“算了姐,先搬家吧。”许响拦住许念的吼声,闷声进去搬东西。
左右属于祝卿桉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加上许家姐弟揺来的人,不过几趟就搬完了。
祝卿桉拿出饮料递给最卖力的许响:“谢谢弟弟啦~”
许响接过饮料,手指收紧,目光转向一边,原本红扑扑的脸颊更加像是红的滴血。
许念见状,挥手:“去洗把脸,看你热的。”
许响:……
默默照做。
祝卿桉笑了笑,神色温柔。
楼下,福笙捂着肚子笑的直抽抽:“哈哈哈哈哈哥,好主意啊好主意啊!”
让人把他嫂子赶出来,现在好了吧,嫂子摇人了,一群年轻朝气的男高过来帮忙,其中那个少年格外卖力,真是让人不得不多想呢。
严铭黑沉着脸,想揍人的心都有了。
让人等到家里等祝卿桉的电话,他在这边等着,只要那边接到电话,他立刻就去英雄救美。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为他人做了嫁衣。
福笙咂咂嘴,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真年轻啊~真好看啊~”
严铭咬牙切齿:“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有啥好看的。”
福笙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严铭一眼,说的跟他不是这个年龄暗恋上人家的。
旁边的勤准摸了摸鼻子,转移视线,这事怪他,他逼迫的房东太紧了,不然也不至于没个转换的余地。
幽怨的看了一眼福笙,他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怀里吃了回扣钱还没有捂热呢,这事成了这样,他哪有脸拿着。
严铭三人不死心,一路跟着大部队,直到进了许家,这才歇下了心思。
许响绕到前面车,跟许念使了个眼色:“姐,后面一直有人跟着。”
许念一眼就瞧出了是谁,抿了抿唇,看向祝卿桉。
对方一副没有注意到的模样。
这是,闹别扭了?
许家。
许家房子并不多,空间也小。
祝卿桉的东西只能堆积到小小的客厅里面,拥挤到只有一个小小的下脚空。
更别提多余可以留给客人的房间了。
就连许念跟许响也是住在一间房子里里,不过中间用布帘子隔开了,留下两个单独的小空间。
许念知道祝卿桉吃的好,住的好,来她这里就跟进了贫民窟没区别。
有些不好意思的收拾着东西:“真不好意思啊,委屈你了。”
祝卿桉抿唇,空间太小,感觉人都要窒息了。
一时间没崩住,忘记了伪装乖乖女,脱口而出:“这也太委屈我了吧。”
许念更不好意思了,这可是她的金主,摇钱树。
照顾不好可怎么办?
未等她开口,许响麻利的收拾自己的床铺:“我可以去外面睡。”
祝卿桉蹙眉:“你当然要出去睡觉了,难不成跟我们睡啊?”
“许念你过得也太苦了,连一间自己的房间都没有。”
祝卿桉不满的嘟囔:“不是赚了不少钱嘛,都去哪里了?”
许念铺好了床,解释:“家里花钱的地方多,我……又偷偷存了点,所以日子拮据了些。”
祝卿桉以为日子拮据就是住的地方不好,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吃饭时一家人围着一个小小的桌子,昏暗的灯光微微能照出盘子里的菜色。
一盘子咸菜,一盘子炖鸡肉。
馒头和窝窝头混在一起放在小筐里,许家的人都默契的去拿黑色的窝窝头,留给祝卿桉白面馒头。
许父更是盛了小半碗炖鸡肉的汤,就着窝窝头,叽咕到角落里吃饭。
许念刚想叫人一块吃,许母便拉着许念小声道:“小桉女孩子,他一个大男人不适合上桌子,吓到她怎么办?我得在桌上陪着,不然她觉得我们不重视,以后不帮我们了怎么办?”
许念沉默了,目光闪烁,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许母见状拉着她朝着桌子上走过去,拿起筷子给女儿夹肉:“吃吃吃,吃肉,你们出门我就炖上了。”
她不敢贸然给这个看起来就金光闪闪的女孩子夹菜,只能不断示意许念照顾她。
祝卿桉笑了笑,盯着面前的饭菜最终夹了一筷子鸡肉:“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
嚼嚼嚼,味道还不错,不愧是有独家秘方的。
不过这狭小的角落,吃的她实在是没多少心情。
闷热潮湿,外面天气似乎有些怪,可能要下雨了。
许响默默吃着饭菜,竟捡一些炖菜吃,往日里爱吃的鸡腿鸡翅也不动了。
大家心照不宣的照顾祝卿桉,让许念心中五味杂陈,可现实就是这样。
若不是祝卿桉,他们一家人恐怕连坐在一起吃饭都是奢侈,更别提吃肉了。
祝卿桉:……
都不吃,下毒了?
“大家吃啊,别拘谨。”拿着一双没用过的筷子,分别给许念许响夹肉。
许念甩开心中的杂念,他们家里穷又不是祝卿桉造成的,相反人家帮了她。
在这么小肚鸡肠的,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祝卿桉不过有些娇气,人还是很好的。
许响咬着鸡肉,眼睛亮晶晶的,她人真好啊。
吃过饭后,许响吭哧吭哧的在厨房烧水,祝卿桉要洗脚。
他们原本可以洗澡的设施的,不凑巧今天早上坏了,只能烧水。
祝卿桉感觉有些生无可恋。
啪嗒啪嗒,头顶落下两滴雨水。
祝卿桉摸了一把脸,有些沉默。
“还是星空顶的房间啊?”
抬头黑漆漆一片,并不是星空顶,而是漏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