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未干,村口石台边缘坐着个女子,手轻轻搭在微隆的小腹上,眉头忽紧忽慢,脸色泛白。晨风拂过她的发丝,带起几缕碎发贴在额角,像是一幅被岁月轻轻描摹的画。
梁云峰蹲在她身旁,手里捧着一碗温水,小心翼翼吹了又吹,热气氤氲在他眉间凝成一层薄雾。
“小灵,再喝一口。”他声音轻得像怕惊动风,“你都吐了三回了,这身子怎么扛得住。”
小灵抬眼看他,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你当我铜皮铁骨啊?我这肚子里可是未来的‘小英雄’呢,得小心伺候着。”
“那也不能这么遭罪。”梁云峰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早知道就该把系统调成‘孕期护航模式’,结果它偏偏说‘情感波动不可预估,建议自行调节’——这不是废话嘛!我又不是女人,哪知道你现在是想吃酸的还是想听情话?”
“要不你唱个曲儿?”小焰从旁边探出头来,咧嘴一笑,“听说胎教得从三个月开始,姐夫你赶紧补课。”
“唱什么?”梁云峰瞪她一眼,“《锄禾日当午》?还是《官差抓贼忙》?”
“不如唱《我家娘子最漂亮》!”小焰拍腿大笑,“保准孩子出生就会喊爹。”
小灵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又捂住嘴,干呕两下。梁云峰立刻紧张起来,一把扶住她肩膀:“别笑了,小心胃又翻上来。”
“你才小心。”小灵喘匀了气,靠在他肩上,“我都说了没事,这是喜脉,不是病脉。咱们的孩子,生下来第一件事估计就是告状——控诉他爹太啰嗦。”
“那我也认。”梁云峰握紧她的手,眼神认真,“只要你们平安,让我天天端尿盆我都愿意。”
“哎哟喂!”小焰夸张地后退两步,“这话要是让全村听见,你还怎么当‘赏善罚恶总执行官’?威严都没了!”
“威严能换孩子健康?”梁云峰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的人生排序是:小灵第一,孩子第二,正义第三。”
“那你岂不是要把系统气坏了?”明心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中浮着一道淡光,正为小灵测息。
“它敢有意见?”梁云峰扬眉,“它可是我绑定的,又不是我老子。再说,它要是敢对孕妇不敬,我就把它调成‘静音模式’,让它一百年都说不了话。”
明心轻笑:“你还真当它是工具?它分明比谁都懂人心。”
话音刚落,梁云峰腰间玉佩忽地一震,金光流转,空中浮现一行字:
【今日审判程序已准备就绪,是否启动?】
梁云峰低头看了眼小灵,她点点头:“去吧,大家都在等你。这一仗,不只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立规。”
“那你在这儿歇着。”他替她拉了拉披风,“我速战速决。”
“不行。”小灵忽然抓住他手腕,“我要亲眼看着他们伏法。这孩子也在听,不能让他将来问‘妈妈当年在哪’时,我说‘我在躲风头’。”
梁云峰怔了怔,随即笑了:“行,那就一起上台。咱们一家三口,共同见证法网收束。”
晨光渐亮,村中广场早已人山人海。老少齐聚,男女皆至,连卧床多年的陈婆婆都被孙子用竹椅抬来。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高台之上,那里站着梁云峰与小灵,身后是缓缓展开的系统光幕,如天书垂落。
那光幕如同天边的晚霞,绚烂而庄严,每一帧画面都如同刀刻斧凿,清晰无误。
“今日,非私刑,非泄愤。”梁云峰声音洪亮,传遍四方,“而是依天理、循公道、凭铁证,行天地之法!”
人群寂静无声。
“黑枭及其同党,十年为祸,残害百姓,强拆民宅,毒害水源,囚禁孩童,活埋矿工,勾结外敌,窃据田产——桩桩件件,皆有实录!”
他掌心一翻,玉佩金光暴涨,空中顿时浮现无数画面,账册明细、密信往来、地下囚室、中毒村民的面色变化曲线……每一帧都清晰无比,仿佛亲临其境。
“这不是幻术!”李大柱指着光幕怒吼,“这是我堂弟死前最后一顿饭的残渣检测图!系统验出来的毒,跟井水里的是一模一样的!”
“我儿子抽筋三年,原来是他们往米里掺了‘软骨散’!”一位农妇哭喊,“你们还我儿子的力气!还我一家的清白!”
“我不是不让你们恨。”梁云峰转身面对众人,“但恨不能代替判决。今天我们不靠拳头,不靠仇恨,我们靠的是——证据!是规则!是不容篡改的真实!”
他指向跪在台下的黑枭:“你说背后还有人?你说我们赢了也只是侥幸?好,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侥幸’——系统,提取最终记忆锁链,公开宣判!”
【叮!启动‘终极裁决’模式】
【罪行确认:三百七十二条重罪,涉及人命四十九条,财产侵吞二十三万两,土地掠夺两千三百亩,境外勾结记录十七次】
【判决生成:死刑,立即执行,魂魄封印,永不得转生】
金光如刀,直劈而下,笼罩黑枭全身。他猛然抬头,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惧:“不可能!这些资料我全都烧了!连灰都没留下!你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梁云峰冷笑,“因为你忘了,这世上有一种东西,烧不掉、埋不了、骗不过——那就是人心记得,天道留痕!”
“我不服!”黑枭挣扎咆哮,“你们没有朝廷律令!没有官府批文!凭什么判我死刑!”
“凭这个。”梁云峰举起玉佩,“它不来自国家,不来自官府,它来自这片土地的痛,来自每一个被你踩在脚下的无辜者的眼泪!它叫‘天地正义系统’,它存在的意义,就是补世间法之所不及,诛人间恶之极深者!”
“荒谬!”黑枭嘶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代天行罚!”
“我不配。”梁云峰平静道,“但我身后站着三百户人家,站着四十条冤魂,站着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他们配。他们的痛,配。他们的命,配。而这系统——正是因这万千不甘与执念而生!”
话音落下,金光骤然收紧,黑枭身躯剧烈颤抖,口中发出非人的哀嚎。片刻后,整个人化作一道黑烟,被吸入系统光幕深处,封印于无形。
全场鸦雀无声。
随后,掌声如雷,哭声如潮。
小灵再也忍不住,扑进梁云峰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泪水止不住地流:“成了……真的成了……没人能再欺负我们这些善良之人了……”
“是啊。”梁云峰轻抚她后背,“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到了。”
“姐姐真不害羞!”小焰跳上台来,叉腰笑道,“当着全村人的面抱姐夫,也不怕孩子还没出生就社死!”
“你懂什么。”小灵抽泣着笑,“这是胜利的拥抱,是新生的仪式。”
明心站在一旁,静静望着两人相拥的身影,手指微微颤了一下,随即收回袖中。她低声呢喃:“原来……守护一个人,也可以这样温柔。”
突然,一道黑芒自远处疾射而来,直取小焰胸口!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击飞数丈,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身形竟开始扭曲,皮肉翻卷,显出一团火红兽龙形轮廓。
“小焰!”梁云峰大惊,欲冲过去,却被明心一把拦住。
“那是‘原形破咒’!”明心神色凝重,“有人在用禁术逼她现本体!她撑不了多久!”
“谁干的?!”梁云峰怒吼,环顾四周。
无人回应,唯有风过林梢。
小灵强忍不适,踉跄上前,双手结印,低喝一声:“归源入识,护我亲朋!”只见她掌心裂开一道微光,将小焰吸纳入内,收入识海之中。
“她伤得太重。”小灵喘息道,“需要千年火莲、九转还魂草才能恢复人形,这段时间只能休养……”
“我去追!”梁云峰双目赤红,抽出腰间长刀,“敢偷袭我们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等等!”明心一把抓住他手臂,“那股力量不在地面,而在虚空裂隙之间,普通人看不见。”
“那正好。”梁云峰冷笑,“我有系统导航,它看得见。”
他仰头大喝:“系统!召唤二十四使回归!毛驴子!五爪金龙!玄甲虎卫!全给我回来!”
刹那间,天边风云变色,二十余道光影自四面八方破空而至,落地成形——有骑驴的老叟,有腾云的巨龙,有披甲的猛士,皆气息如渊。
“主人有何吩咐?”毛驴子甩了甩耳朵。
“主人,您这召回令比外卖小哥还快,我这驴蹄子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有人暗中出手,伤了小焰。”梁云峰指向虚空,“我要你们随我杀入裂隙,揪出幕后黑手!”
“遵命!”众使齐声应诺。
“哥哥。”小灵拉住他衣角,声音微弱却坚定,“小心。”
“我知道。”他回头一笑,“等我把坏人全抓回来,咱们给孩子办满月酒。”
“那你可得活着回来。孩子他在肚子里两个月,等出生以后再说吧。”她咬唇,“不然我让孩子一生下来就喊‘爹骗子’。”
“放心。”他摸了摸她肚子,“我答应过要陪你们看春天的花开,就不能食言。”
明心默默走上前:“我也去。”
“你不是系统的另外一个化身吗?更何况你现在还不能拥有血肉之躯。”梁云峰皱眉,“离开太久会不会出问题?”
“正因为是系统的另一部分,”她淡淡道,“我才更清楚它的漏洞在哪里。而且……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敢挑战天道秩序。”
梁云峰点头:“好,一起走。”
小灵退回正义直通车后台,身影渐渐隐没于光幕之中。其余诸使腾空而起,追随梁云峰冲向天际裂痕。
台下众人望着天空渐远的光芒,久久不语。
王有田拄着拐杖,仰头叹道:“这世道啊,坏人总以为藏得够深,其实啊——”
“天网早就布好了。”柳知暖接过话,“只是等人心觉醒那一刻,才真正落下。”
“那咱们接下来干啥?”李大柱问。
“重建家园。”沈断秋负手而立,“立新规,设学堂,修渠铺路,让每个孩子都能抬头走路。”
“还得给碑林刻字!”小满蹦出来,“第一句就刻‘你可以摧毁一朵花,但你挡不住春天的到来’!”
“第二句呢?”胖婶端着锅铲凑过来。
“就写‘梁叔说: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从不缺席’!”小满大声道。
“不对。”王有田摇头,“应该写——‘从前有一群不怕死的傻子,硬是把黑暗骂醒了。’”
众人哄笑。
笑声中,一道火红光芒龙形自小灵识海一闪而过,似有低语传出:
“哎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偷袭本姑娘?等我好了,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等我好了,定要唱那‘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豪迈之歌!”
梁云峰立于云端,脚下是翻涌的虚空裂隙,头顶是破碎的星河。他回头望了一眼村庄的方向,阳光洒在屋顶上,炊烟袅袅升起,像极了童年记忆中最温暖的画面。
“正如古人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梁云峰虽为一介村夫,却也要为这方土地尽一份力!”他低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如钟鸣鼓响。
明心站在他身侧,目光沉静:“这禁术如同暗夜中的老鼠,见不得光,却总想着偷点油吃。我们既然来了,就不该让它再逃。”
“你说得对。”梁云峰握紧刀柄,“有些事,不是因为容易才去做,而是因为该做才去做。”
“正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但为了你和孩子,我甘愿做这‘气短’的英雄。”他在心中默念,却未说出口。
毛驴子晃了晃耳朵:“主人,前方三里,空间波动异常,疑似有阵法残留。”
“带路。”梁云峰一挥手。
五爪金龙腾空而起,龙吟震彻云霄:“属下开道!”
玄甲虎卫列阵两侧,刀光映寒星,铠甲如雪霜。
虚空裂隙中,雾气弥漫,仿佛走进了一片被遗忘的梦境。脚下无地,头顶无天,唯有扭曲的光影如蛇游走。
“小心。”明心提醒,“这里的时间流速不同,一步错,万年劫。”
“我不怕万年。”梁云峰目光坚定,“我只怕一步错,辜负了身后那些信任我的人。”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诡异笑声,沙哑如锈铁摩擦:“哈哈哈……梁云峰,你以为除掉一个黑枭,就能洗清这世间的污浊?你错了!黑暗,从来不止一处!”
“你是谁?”梁云峰厉声喝问。
“我是谁?”那人影缓缓浮现,半透明的身体在虚空中摇曳,“我是被你们遗忘的名字,是被你们踩在脚下的影子,是你们口中‘已经死去’的旧日执剑人——影蚀!”
“影蚀?”明心瞳孔一缩,“二十年前失踪的‘初代执法使’?传说他因质疑系统公正性而被抹除存在……”
“抹除?”影蚀冷笑,“我只是不愿再为一群麻木的看客挥刀!你们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强者制定的规则!而我,要打破这一切!”
“你疯了。”梁云峰冷声道,“正义或许会偏斜,但从不虚无。你若真曾执剑,就该明白——剑不出鞘,是为了守护;一旦出鞘,便是为了终结罪恶!”
“守护?”影蚀讥讽,“你守护的是谁?是那些跪着求你救命的人?还是你怀中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有一天,你也成了压迫者,你的孩子又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那我就教会他分辨是非。”梁云峰一字一句道,“而不是让他在怀疑中长大,在仇恨里堕落。”
“天真!”影蚀怒吼,“你根本不明白系统的本质!它不是正义的化身,它是人心欲望的集合体!它记录善,也滋养恶!你以为你在主持公道,其实你只是在维持平衡!而我要做的,是彻底颠覆这个虚假的秩序!”
“那你和黑枭有什么区别?”梁云峰反问,“一个用暴力统治,一个用理念蛊惑,本质上都是想让人失去判断力,成为你们手中的棋子!”
“至少我敢承认自己的野心!”影蚀狂笑,“而你们,打着正义的旗号,行着妥协之事,真是可笑至极!”
“可笑的是你。”梁云峰忽然笑了,“你以为推翻一切就是革新?真正的变革,是从一点一滴做起,是从原谅一个犯错的人,是从救下一个濒死的孩子,是从让每一寸土地重新长出青草开始的!”
他转身面向众使:“兄弟们,今天我们要做的,不是消灭敌人,而是证明——哪怕身处黑暗,也有人愿意点亮灯火!”
“愿随主人赴汤蹈火!”众使齐声呐喊,声浪撕裂虚空。
影蚀脸色骤变:“你们……竟如此愚蠢!”
“我们不蠢。”毛驴子咧嘴一笑,“我们只是选择了相信。”
五爪金龙张口喷出炽炎:“让我们送你一程,去问问阎王,什么叫‘真正的公平’!”
大战爆发。
虚空震荡,星光崩碎。影蚀操控阴影化作千军万马,而梁云峰一方则以光明为刃,信念为盾。
明心双手结印,释放出系统核心之力:“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之事,正是我们有所为之时。”
小灵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梁云峰,记住,真正的正义,不是审判别人,而是永不放弃希望。”
这句话如清泉流入心田,梁云峰眼中燃起前所未有的光芒。
“影蚀!”他高举玉佩,“你说系统是欲望的集合?那好——今天我就用这亿万民众的期盼、用无数冤魂的不甘、用一个母亲对孩子未来的守望,来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集体意志’!”
玉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整个虚空被照得通明。
影蚀惨叫:“不可能!这种力量……不该存在!”
“它一直都在。”梁云峰平静道,“只是你早就闭上了眼睛。”
金光如瀑倾泻,影蚀的身影逐渐瓦解,最终化为尘埃,消散于无形。
战斗结束。
众人疲惫地悬浮在空中,却无人言语。
良久,毛驴子开口:“主人,我们赢了。”
“不。”梁云峰摇头,“我们只是完成了第一步。真正的战斗,是从重建开始的。”
“说得对。”明心微笑,“正义不是一次胜利,而是一生的坚持。”
回到村庄时,已是黄昏。
夕阳洒在广场上,孩子们正在追逐嬉戏,笑声清脆。
小灵迎上来,眼中含泪:“你回来了。”
“我说过会回来的。”梁云峰握住她的手,“我还答应要陪你看春天的花开。”
“那现在呢?”小满跑过来,“梁叔,你说的故事是真的吗?天上真的打了一场大仗?”
“是真的。”梁云峰蹲下身,“只不过,真正的英雄,从来不在天上,而在人间。”
“那我也要当英雄!”小满挺起胸膛。
“好啊。”梁云峰拍拍他肩膀,“记住,英雄不是打架打得最多的人,而是能在别人害怕时站出来的人。”
“我记住了!”小满转身就跑,“我要告诉全村人,梁叔说我是未来的大英雄!”
众人哄笑。
王有田拄着拐杖走近:“年轻人,你说下一步怎么办?”
“种树。”梁云峰望向远方荒芜的山坡,“一棵一棵种下去,十年后,那里就是一片森林。”
“种树?”柳知暖惊讶。
“种树。”梁云峰微笑,“树不会说话,但它能挡住风沙,能涵养水源,能让鸟儿安家。就像正义,看似无声,却能改变一切。”
沈断秋点头:“我愿带头修渠引水。”
“我来教孩子们读书写字!”李大柱举起手。
“我负责做饭!”胖婶大嗓门响起,“英雄也得吃饭不是?”
“那我就编竹筐卖钱!”小满蹦跳着,“赚了钱捐给学堂!”
梁云峰看着这群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人间清醒,莫过于此:明知前路艰难,仍选择前行;明知世界不完美,仍愿亲手修补。
夜深了,星空璀璨。
梁云峰与小灵并肩坐在屋顶,望着满天星辰。
“你说,我们的孩子以后会是什么样?”小灵轻声问。
“我希望他像春天的草,哪怕被人踩踏,也能倔强生长。”梁云峰说,“也希望他像今晚的星星,哪怕渺小,也能发光。”
“那你呢?”小灵靠在他肩上,“你想做个什么样的父亲?”
“我想做一个不说大道理,却能用行动告诉他什么是勇敢、什么是善良的父亲。”梁云峰握住她的手,“就像你一样,柔弱却不屈服,平凡却伟大。”
小灵笑了:“你知道吗?刚才我梦见孩子出生了,第一句话不是‘爸爸’,而是——‘坏蛋哪里逃’!”
梁云峰哈哈大笑:“那说明他继承了我的职业精神!”
“那你可得小心了。”小灵眨眨眼,“等他长大了,说不定第一个抓的就是你——因为你小时候也偷吃过我家的腊肉!”
“那叫战术性补给!”梁云峰一本正经,“为了正义事业,偶尔违规可以理解。”
“得了吧你。”小灵笑着推他一下,“我看你是想当‘反派专业户’!”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融入夜风。
远处,小焰的声音从识海中悠悠传来:
“姐夫……等我养好伤……我一定要学会唱歌……到时候……给你们唱《打倒坏蛋保卫娘亲》……顺便教娃跳‘正义恰恰舞’,保证让他三岁就能背完整本《惩恶条例》!”
梁云峰仰头大笑:“好啊!等你回来,咱们全家办个‘正义家庭才艺大赛’,你唱,我跳,小灵当评委,孩子负责喊‘加油’!”
“那你可得练练舞姿。”小灵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