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的苏州城,寒风吹得街巷里的酒旗猎猎作响,却吹不散绸缎庄老板们的热情。“瑞福祥”的王有德揣着沉甸甸的银票,快步穿过人群,直奔江南织造局——自三日前听闻织造局造出“日产20匹”的改良纺织机,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连店里的老主顾都暂时搁下,只为抢一台改良机。
织造局门口早已挤满了人,从苏州本地的“恒昌号”“永泰记”,到杭州来的“同顺和”,甚至还有远从扬州赶来的商户,个个都举着银票,围着守门的工匠打听:“李师傅,今日还能订到改良机吗?我出60两,多给10两加急费!”“我是周总管的老相识,让我进去说句话,哪怕等下个月的货也行啊!”
这股抢购潮的源头,还要从三日前的试产说起。当时有路过的绸缎庄伙计看到织造局试产改良机,回去后添油加醋一说“新织机一天抵得上老机五天的活”,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半天就传遍了苏州的绸缎行。商户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江南丝绸的利润全在“产量”,传统机一天织4匹,除去成本,赚的银子有限;若换了改良机,一天20匹,不出一个月就能回本,这等好事,谁也不愿错过。
“都静一静!”织造局总管周明远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站在门口的石阶上,手里拿着一本登记册,“改良机目前每月只能造10台,今日先登记订单,按先后顺序排,每台售价50两,不接受加急费!”
话音刚落,商户们立刻涌上前。王有德眼疾手快,抢在第二个登记,看着册上自己的名字,他长舒一口气:“总算订上了,哪怕等两个月也值!”旁边“恒昌号”的李掌柜没抢上前,急得直跺脚:“周总管,能不能多造几台?我店里的海外订单都堆成山了,没新织机根本赶不上!”
周明远也无奈——自试产成功后,他每天都要接待几十波商户,订单已经排到了三个月后,可织造局的工匠有限,每月最多只能造10台。晚上,他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订单,又翻出灵瑶送来的“海外丝绸需求报告”,上面写着“南洋商人下月还要追加2000匹订单”,心里渐渐有了主意:必须奏请朝廷,扩大改良机的生产规模!
次日一早,周明远的奏折便通过驿站快马送往京城。奏折里详细说明了改良机的抢购情况:“苏州、杭州、扬州商户共订改良机150台,目前月产10台,需15个月才能完成;每台售价50两,扣除成本10两,每台可获利40两,月利400两,扩产后利润更丰。”还列举了扩大生产的三大好处:
1. 满足商户需求,带动江南丝绸外销,增加关税;
2. 需雇佣更多工匠(约200人),可解决部分流民就业;
3. 改良机普及后,丝绸产量提升,百姓可买到更便宜的丝绸,惠及民生。
奏折送到养心殿时,康熙正与闻咏仪、胤福商议江南纺织工坊的进展。看到“改良机抢购潮”“月利400两”,康熙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一台织机竟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周明远奏请每月造50台,你们怎么看?”
胤福凑到奏折前,指着“每台获利40两”的字样,眼睛发亮:“父皇,扩产好!每月造50台,月利就是2000两,一年就是两,能多买好多粮食,分给流民!”
闻咏仪也点头道:“陛下,扩大生产不仅能增加利润,还能带动上下游产业——造织机需要木材、生铁,会让木工、铁匠也有活干;商户买了织机,需雇佣更多织工,流民就业问题能进一步缓解。只是需给织造局增派工匠,确保原料供应。”
康熙思索片刻,拿起朱笔,在奏折上批下“准奏”二字:“传旨给周明远,允其每月造改良机50台,所需工匠从内务府工匠中调派20人,生铁、木材由工部优先供应;另外,赏江南织造局白银1000两,表彰其改良织机、惠及民生之功。”
旨意传到苏州时,周明远正在织造局安抚没订到货的商户。听闻康熙准奏扩产,他立刻高声宣布:“陛下有旨,改良机每月造50台,下个月就能开始!没订到的老板不用急,下个月月初就能登记,保证大家都能拿到货!”
商户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李掌柜激动地拉着王有德的手:“这下好了!有了新织机,咱们的丝绸不仅能赶上海外订单,还能卖到西洋去!”
织造局内,工匠们也干劲十足。李师傅拿着新调派工匠的名单,对周明远说:“总管,有了这20位内务府工匠,咱们不仅能造50台,还能琢磨着再改良下,让织机织更复杂的花纹!”
夕阳西下,苏州城的绸缎庄渐渐亮起灯笼,商户们三三两两地散去,嘴里还在讨论着改良机的好处。织造局的工坊里,工匠们已经开始准备扩产的材料,刨木声、打铁声在暮色中格外响亮——一场由改良纺织机引发的“纺织热”,正席卷江南,而这股热潮,不仅带来了商户的利润,更带来了流民的希望,带来了大清经济的新活力。
养心殿内,康熙看着江南传回的捷报,对闻咏仪道:“这改良机真是个好东西,既利商,又利民,还能增税。往后,还要多鼓励这种‘利国利民’的革新,让大清越来越兴旺。”
闻咏仪点头微笑,目光望向窗外——她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改良织机的普及,江南纺织业会越来越兴盛,而系统里还有更多“宝贝”,比如预留积分要兑换的显微镜,未来还能推动医疗、农业的进步,大清的未来,正朝着更光明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