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故意伸了个懒腰，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
“来，都给兄弟我瞅瞅，出去这一趟，有什么变化没有？”
“黑了点。”张冲摸着下巴，评价道。
“壮得跟头牛一样。”鲁炎点头。
蒋小鱼则贼兮兮地凑了上来，绕着秦天走了两圈。
眯着眼睛，从头到脚地打量，那样子活脱脱一个鉴宝专家。
秦天看他那模样，心里发笑，故意动了动肩膀，让作训服的衣领微微敞开了一些。
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蒋小鱼的目光瞬间定格。
他的视线死死锁在秦天肩膀的军衔上。
那里，一道金色的横杠上，托着一颗闪亮的星星。
蒋小鱼的呼吸停滞了。
他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秦天的肩膀，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我我……靠！”
“一……一毛一！”
“你你你……你提干了？！”
这一声尖叫，让整个宿舍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秦天的肩膀。
当看清那代表着少尉军衔的一杠一星时，所有人都懵了。
空气凝固了。
邓久光手里的瓜子都掉了一地。
柳小山更是眼珠子瞪得滚圆，嘴巴张着，半天没合拢。
提干！
这两个字对于他们这些老兵来说，分量太重了！
多少人在部队干了一辈子，都摸不到军官的门槛。
可秦天这才多大？出去才多久？竟然就提干成了少尉！
“好小子！”
柳小山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开挡路的蒋小鱼。
直接坐到秦天身边，刚才还震天响的嗓门，此刻压得低低的，充满了急切和兴奋。
“快！快跟老班长说说，在特种大队都干了些啥？怎么就提干了？是不是立了什么天大的功劳？”
他抓着秦天的胳膊，激动得直晃悠。
“老柳，注意点影响！”
邓久光清了清嗓子，在一旁提醒道，“没大没小的，人家秦天现在是少尉同志了！”
“啊？哦哦哦！对对对！”
柳小山猛地坐直了身体，表情瞬间变得无比严肃，甚至还想敬个礼。
但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样子滑稽极了。
“那个……秦少尉！请秦少尉给我们讲讲在特种大队的先进事迹！”
秦天被他这副样子逗得哭笑不得。
“行了老柳，你可拉倒吧，听着别扭。还是叫我秦天。”
看着所有人那期待得发光的眼神，秦天知道今天不说点干货是过不去了。
他想了想，决定挑点能说的讲。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训练比咱们这儿狠亿点点而已……”
他轻描淡写地讲着在特种大队的选拔和训练。
但即便是被他简化过的内容，也听得鲁炎、张冲他们心惊肉跳。
当听到秦天说起最近的一次演习时，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段时间，跟狼牙的雷电突击队搞了次对抗演习。”
“雷电突击队？！”
蒋小鱼第一个叫了出来。
“就是那个雷神带的王牌突击队？！你们跟他们对抗？结果呢？结果怎么样？快说啊！”
这个问题，也是柳小山和邓久光最想知道的。
赢了。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从秦天嘴里说出来，却让整个宿舍的空气都彻底爆开！
“赢……赢了？！”
蒋小鱼的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
他一个箭步冲到秦天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着。
“你再说一遍？！你们把雷电突击队干趴下了？！”
“卧槽！那可是雷神啊！活的雷神啊！”
柳小山和邓久光也猛地站了起来，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震撼。
那可是狼牙！是全军的王牌！
雷电突击队更是王牌中的王牌！
秦天这小子，跟着一个新组建的队伍，竟然在对抗演习里把雷电给赢了？
这说出去谁敢信？！
秦天被蒋小鱼晃得头晕，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
“嚷嚷什么，不就是赢了一次演习，至于吗？”
他顿了顿，看着众人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又扔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而且，这只是个开始。”
“我们大队长说了，以后有机会，还得去把狼牙其他几个突击队挨个虐一遍。”
“对了，在特种大队的时候，我还顺便教了教他们的人怎么打枪。”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
如果说刚才赢了雷电是震撼，那现在这句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
一个刚从海训场出去的新兵蛋子，跑去特种大队，教一群特种兵王牌怎么打枪？
你咋不说你上天了呢！
乌云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一直自诩射击天赋过人，此刻也觉得秦天的话有些太过了。
“教他们打枪？教什么？”
乌云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服气。
秦天看了她一眼，笑了。
“也没什么，就是教他们怎么用同一把枪，同一款子弹，打出不同的效果。”
他伸出一根手指。
“比如说，我想让子弹只把靶子打穿一个洞，那它就只会留下一个干净的弹孔。”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如果我想让子弹把靶子后面的土墙都炸开一个坑，那它就能把整个靶子都撕碎。”
“对力道的精准控制而已，小意思。”
小意思……而已……
这几个字，让邓久光和柳小山这两个老侦察兵，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他们是玩枪的行家，当然明白秦天说的这意味着什么。
那已经不是单纯的射击技术了。
那是对枪械性能、弹道、甚至是自身力量控制都达到了极致的表现！
邓久光猛地想起了什么，他死死盯着秦天。
“上次在靶场，你小子是不是根本就没用全力？！”
柳小山也反应了过来，一拍大腿。
“我靠！我说呢！当时就觉得你小子打得轻松，但成绩又没到顶天，原来是在藏拙！”
乌云默默地低下了头，原本心里那点想和秦天再比一次射击的念头，此刻烟消云散。
人家已经是在追求艺术了，自己还在纠结环数。
而鲁炎、张冲和蒋小鱼三人，则是彻底陷入了自我怀疑。
他们曾经都是刺头，都自命不凡。
可现在跟秦天一比，他们算个屁啊！
人家在外面搅风搅雨，跟全国最顶尖的特种兵对抗，还赢了。
他们呢？
还在这个海训场里为了一个流动红旗争得头破血流。
差距，太大了！
看着众人被打击得不轻的样子，秦天继续说道。
“后来演习结束，特种大队那边想直接把我留下了。”
“哇！”蒋小鱼又叫了起来，“那你怎么回来了？”
“我们旅长不放人啊。”秦天摊了摊手，一脸“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旅长说我是他手底下的人才，不能便宜了外人。然后为了安抚我，回来就给我提了个干。”
这话说的，要多凡尔赛有多凡尔赛。
听得柳小山牙根都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