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空气，因为安然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变得滚烫。
秦天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耳根也有些发热。
他没立刻回答，只是看着前方，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
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打得他有点措手不及。
喜欢吗？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看到秦天不说话，安然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感觉自己的脸颊能煎鸡蛋。
完了完了，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尽全力找回自己身为队长的气场。
“咳！”
她清了清嗓子，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路况。
“刚才……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放在心上。”
“咱们是战友，是上下级，不能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越没有底气。
秦天终于转过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安队。”
“嗯？”
安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问题……有点超纲了。”
秦天慢悠悠地说。
“不过，非要回答的话……”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安然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心都开始冒汗。
“以后再说。”
秦天吐出这四个字，然后转回头去，重新看向窗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安然：“……”
她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上不下，堵得难受。
这家伙！
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安然气得牙痒痒，却又发作不出来，只能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
越野车发出一阵轰鸣，速度又快了几分。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一片蔚蓝的海域出现在视野中。
秦天看着那片熟悉的沙滩和礁石，眼神微微一动。
这里是……海训场。
他想起来了，这里就是剧中蒋小鱼和鲁炎那两个倒霉蛋，藏了好几天的地方。
没想到，安然会带自己来这里。
车子在一片开阔的靶场前停下。
远处，已经站了不少人，看军装，都是海军的人。
“下车。”
安然解开安全带，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秦天跟着她下了车。
“安队，我们来这儿干嘛？”
秦天明知故问，想看看她怎么说。
安然瞥了他一眼，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把95式自动步枪，扔给了他。
“验货。”
“验货？”
秦天接过枪，熟练地检查起来。
安然靠在车门上，双臂环胸，神情严肃了起来。
“今天，旅长要亲自检验一下我们女兵中队的射击成果。”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秦天身上。
“顺便，也想见识见识，兽营里出来的兵，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秦天立刻明白了。
这是要拿自己当标杆，来和女兵中队比试。
“我们女兵中队，最近的射击成绩非常突出。”
“尤其是移动靶和速射，甚至打破了兽营保持了好几年的记录。”
安然的语气里，带着骄傲。
“所以，旅长很好奇。”
“而我，向旅长推荐了你。”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秦天，我不管你平时怎么嬉皮笑脸，今天，你必须给我拿出真本事。”
“这不仅关系到你个人，也关系到兽营，关系到我的面子。”
“要是搞砸了……”
她没说下去，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明白！”
秦天啪地一声立正。
他知道，安然这是把宝押在了自己身上。
他不能让她失望。
更重要的是，这是他在旅长面前展示自己的绝佳机会！
……
与此同时，靶场上。
一个中年军官，正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靶子。
他就是东南舰队的旅长，肖海毅。
在他身边，站着几个英姿飒爽的女兵。
“砰！砰！砰！砰！砰！”
报靶员的声音随之传来：“十发，一百环！”
“好！”
肖海毅放下望远镜，忍不住喝彩。
他转过头，看向身边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皮肤是健康小麦色的女兵。
“乌云，打得不错！枪法越来越稳了！”
那个叫乌云的女兵，脸上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她来自草原，是天生的神射手。
“报告旅长！”
旁边一个看起来更沉稳的女兵班长开了口，她是崔婕。
“乌云这丫头，最近状态特别好，移动靶训练，她已经连续一周都是满环了，我们都快被她打击得没信心了。”
崔婕的话半是恭维，半是事实。
乌云的射击天赋，在整个女兵中队，乃至整个东南舰队，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肖海毅点点头，目光扫过这群精神抖擞的女兵，最后又落回了乌云身上。
“不错，巾帼不让须眉。”
“不过……”
他话锋一转。
“我听说，兽营那边，也出了个射击天赋不比你差的新兵。”
这话一出，所有女兵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尤其是乌云，她那双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兽营？
新兵？
射击天赋不比她差？
这怎么可能！
“旅长，您说的是谁啊？”
崔婕好奇地问道。
“兽营我们熟啊，那帮男兵，除了体能好点，射击……”
“呵呵，可没听说有谁能跟我们乌云比的。”
其他女兵也跟着附和，言语间充满了自信。
她们有这个自信的资本。
肖海毅笑了笑，卖了个关子：“我啊，也没亲眼见过。”
“是安然那丫头跟我说的。”
“她说，这个新兵叫秦天，第一次摸枪，只是在旁边观摩了一会儿，就能打出好几个十环。”
“这一个星期，他一直在进行强化射击训练。”
“安然的性子你们也知道，从不夸大其词。”
“能让她这么夸奖的人，想必有两把刷子。”
“秦天？”
“第一次摸枪就打十环？”
女兵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这听起来，有点玄乎了。
简直就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
乌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擦拭着自己心爱的步枪，一言不发，但眼神里的战意，却越来越浓。
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的射击天赋能比她还高。
“安队长把他吹得这么神，我倒真想见识见识。”
乌云冷不丁地开口，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看看到底是龙是虫。”
崔婕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别乱说话，旅长还在这儿呢。
肖海毅摆了摆手，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没有竞争，哪来的进步？
“说曹操，曹操就到。”
肖海毅抬起头，看向靶场入口。
只见安然带着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兵，正走过来。
那个男兵，肩宽腿长，步伐稳健，身上穿着兽营的作训服。
正是秦天。
靶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尤其是乌云，她的目光死死锁定了秦天，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秦天感受到了这些目光，但他面不改色，跟着安然，走到了肖海毅面前。
他站定，挺胸，收腹。
一个标准的军礼。
“旅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