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硅谷,洛斯阿尔托斯。
下午的风带着硅谷特有的清爽,史蒂夫·乔布斯和他的同学杰恩,两人骑着自行车,链条发出轻微的哐当声,正往家的方向赶。
“嘿,史蒂夫,”
杰恩突然扭过头,脸上带着一种忍不住要分享秘密的表情,“别直接回家,先到我家去一趟。”
乔布斯挑眉,脚下刹车微微用力,车子慢了下来:“去你家?现在?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绝对的!有件超酷的东西,保证你没见过。”
杰恩的眼睛亮得放光,“好东西,必须给你看看,绝对不亏!”
“哦?”乔布斯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他对新鲜事物有种本能的渴望,“什么好东西?”
“来了你就知道了,保管你看傻眼!”杰恩卖着关子,用力蹬了几下车子,“跟上!”
乔布斯没再多问,紧踩脚踏板跟上杰恩。
拐过几个路口,车子滑进一个整齐的小院。
杰恩支好车,领着乔布斯往屋里走。
“妈!我回来了!史蒂夫来了!”杰恩一边推开纱门一边大声喊。
厨房方向传来回应:“哦!你好啊,史蒂夫!冰箱里有柠檬水,自己倒。”
“谢谢你,托蒂夫人!”乔布斯朝着厨房的方向礼貌回应。
杰恩没停步,直接往楼上跑:“走,去我房间,那东西在楼上。”
乔布斯快步跟上。
杰恩的房间很宽敞,是典型的少年风格,墙上贴着乐队海报和科技画报。
房间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个竖起来的、侧面带些弧线的灰色大家伙。
前面是一个四方形的屏幕,屏幕下方是一个突出的控制台,上面插着一根带着圆球头的杆子,旁边还有几个金属按钮。
“这什么?”乔布斯指着那家伙。
“我的‘方块消消乐’游戏街机!”杰恩得意地拍了一下机器侧面,发出闷响,“刚到手没多久,我爸给我的生日礼物,香江产的!”(洛斯阿尔托斯在硅谷一直都是富人区,哪怕到现在也是,乔布斯从小时候随养父母来到这里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香江?”乔布斯走近两步,仔细打量着机器外壳上的英文商标——“JIAhUA”,
“香江制造游戏机?”他语气有点惊讶。
“对!没想到吧?”杰恩搓着手,兴奋地打开电源开关,屏幕亮了,发出低沉的嗡鸣,接着显示出黑白的菜单界面,“看好了!”
杰恩握住了那个有圆球头的方向杆,另一只手啪地点了下红色按钮。
屏幕闪烁,网格出现,不同颜色的方块开始从顶部一行行缓缓落下。
杰恩专注地盯着屏幕,摇动方向杆,控制着一个闪烁的光标。
方块堆到底部,他快速地左右调整,让三个同色的凑成一行,“叮”的一声轻响,那行方块瞬间消失,同时计分器的数字往上跳动。
“漂亮!”
乔布斯忍不住低声夸了一句。
看着杰恩的手在方向杆和按钮间飞快操作,看着方块堆积又被消除,计分不断上涨,他的视线完全被吸引住了。
“怎么样?”杰恩在一堆方块快要顶到顶的时候失误了,游戏结束,他转头看向乔布斯,一脸邀功的表情。
“酷毙了!”
乔布斯盯着还在显示“GAmE oVER”字样的屏幕,声音里带着没回过神的震撼。
“这游戏机制很简单,但……太有意思了!容易上手,但很有挑战性。”
“更厉害的是它来自香江啊,史蒂夫!”杰恩强调道。
“我之前也以为是扶桑或者美利坚货,结果是香江!谁能想到?”
“完全想不到。”乔布斯诚实地点点头。
“东方的工业也能做出这么有趣的电子游戏?”他伸出手,试探性地摸向那根方向杆。
“当然!”杰恩把位子让开,“试试?规则很简单,只要把区域填满就能得分。”
乔布斯取代了杰恩的位置,握紧方向杆,感觉那金属的冰凉和橡胶球头的质感。
他按下开始键。新的方块开始下落。
起初他有点手忙脚乱,但随着一次次消除得分,那种节奏感和掌控感立刻俘获了他。
需要快速判断,需要精确操作,消掉几排后的爽快感……他很快沉浸进去。
一局结束,他甚至没注意到旁边杰恩在说什么。
“再来。”乔布斯的语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
他又开始了新的一局。
直到夕阳的光线将房间染成金色,窗户外响起托蒂夫人召唤吃晚饭的声音,乔布斯才有些依依不舍地起身回家。
美利坚·洛斯阿尔托斯·乔布斯家。
晚饭桌上的乔布斯显得有点魂不守舍,叉子在盘子里戳着,心思明显不在食物上。
“史蒂夫?”他的养父保罗·乔布斯,一个身形高大的机械师。
他停下手中的刀叉,看着儿子,“怎么了?今天在学校不顺利?还是哪里不舒服?”
“啊?不,不是。”乔布斯回过神,放下叉子,“爸,我在杰恩家看到一台很酷的东西。”
“很酷的东西?杰恩又搞到什么新模型飞机了?”
“不,是一台电子游戏机。方块消消乐的游戏机。”乔布斯描述着,“那是一种从来没出现过的东西!它简直太棒了!”
“哦?街机?”保罗来了点兴趣,“是日本的新玩意?”
“都不是!是香江生产的!”
乔布斯提高了点音量,“香江!你能信吗?上面印着香江。一个简单的堆方块消方块游戏,但做得很完美,运行流畅,控制灵敏,体验非常棒!”
“香江?”保罗也有些诧异。在他印象里,那块地方可能造点衣服玩具还行。
电子游戏机,这玩意儿可能吗?
“居然有这种事?质量真这么好?”
“绝对没问题”乔布斯肯定道,“杰恩演示过了,我自己也玩了好几局。”
他顿了顿,语气笃定:“这东西,改变了我一些看法。想不到东方也能有很顶级的工业产品和技术。”
“有意思……”保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香江这些年,是听说经济起飞得很快……”
他忽然想起什么,站起身,“等等,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