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门,就差点和邢捕头撞上。
邢捕头左手捏着鼻子,右手挥了挥随意打个招呼,便连滚带爬的跑出十多米远。
燕于归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这是见鬼了?
他边思索边踏入客栈,瞬间明白了。
艾玛,真臭啊!
一个衣着破烂满身泥土的男人站在大堂中央,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桌子上一个深色小包裹,隐约中透出的形状能猜出里面是各种首饰。
郭芙蓉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捂着口鼻。
燕于归知道剧情到哪里了。
呵呵,盗墓者雷老五,怪不得这么臭,刚从墓地里出来吧。
燕于归屏住呼吸,将饭盒递给郭芙蓉,啥也没说,转身离开。
郭芙蓉很理解,若不是自己是这客栈的跑堂,她也想跑好不好。
当晚,燕于归在邀月熟睡后,又双叒叕点了她的睡穴。
飞快的穿上夜行衣,目的地太平山信王墓。
既然墓穴都被挖开了,燕于归自然不会放过。
但朱家人的陪葬品大多带着皇室印记,燕于归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打算到合适的世界拿出来。
因此,要瞒着邀月。
再说哪个男人不藏点零花钱呢。
到了太平山,根据地势推算出墓穴大致位置,神识一扫,便找到雷老五留下的洞穴。
顺着洞穴下来,直达主墓室。
燕于归心里给雷老五比了个大拇指,专业!
不愧是盗墓世家。
将目之所及的陪葬品统统收入空间中,一个墓室挨一个的扫荡,堪比拆家。
燕于归自进入墓穴后一直飘在半空,没触动信王墓里的机关,轻飘飘的将所有东西打包带走,徒留一室的机关和几副棺材。
清早起来,邀月没发现任何异常,燕于归悄悄的在心里比了个耶。
不过,这种事还是少干,须知夜路走多了容易遇到鬼。
没过两天,街道戒严,邢捕头挨家挨户的通知,若遇到生面孔及时报给衙门。
燕于归该干啥干啥,反正最后信王墓的事由一个奸商胖老太背锅。
一个签约大量写书人,然后靠着解约金赚钱的书商,是不是很熟悉。
燕于归印象最深的就是那胖老太太的口头禅:“我上面有人。”
上了公堂,对着钦差兵部侍郎竟然还敢说这句话,直接令八十多个锦衣卫下意识的跳屋顶上查看。
然后衙门的屋顶塌了,胖老太也被砸死。
雷老五转业专门疏通下水道,客栈众人转危为安,除了佟湘玉损失了全部的首饰,这件事结局也算皆大欢喜。
果然,才过了三四天,街面又恢复正常。
衙门里的钦差和锦衣卫也走了,虽然只找回来一小部分陪葬品,但抄了胖老太的家,竟然能抵上找不到的那些。
做官么,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要账面能对得上,其余的都是小事儿。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期间,移花医馆又添了新人,祝无双。
燕于归见她为人勤快,做事麻利,便雇佣她给梅念笙打下手。
祝无双不愧是外传中最出色的家政,没过一个月,梅念笙就被她的贴心打动,收她做了干女儿。
这下子,祝无双自然不会一心想着嫁人了,她现在是武林名宿梅大侠的干女儿,能继承遗产的那种。
而且医馆的工钱每月都在涨,男人哪有工作靠谱啊。
天宁寺的宝藏在年前被挖出来了,燕于归配了几百斤的解毒药才把宝藏上的毒解了。
气的邀月直接事后把寺庙都拆了,没见过这么阴险的。
藏个宝还要涂上那么厉害的毒,想害谁呢?!
移花宫因为多了这批宝藏,生活水准上升一个台阶,收留的女子更多了。
转眼间,八年过去,移花医馆依旧在七侠镇营业。
倒是对门的同福客栈的吕秀才和郭芙蓉离开了,一个科举,一个嫁人。
佟湘玉和白展堂经过三四年的爱情长跑,终于喜结连理,婚后育有一子,白敬祺。
夫妻同心共同经营着同福客栈,还将其发展成连锁客栈,抠门的佟掌柜终于过上了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
李大嘴依旧是同福客栈的厨师,随着客栈连锁化发展,他还承担着厨师长和员工培训师的职责。
莫小贝则继续修习武功,保留着衡山派掌门及五岳剑派总盟主的身份,大部分时间依旧住在福客栈。
丁典来拜访梅念笙时,对初次出宫的凌霜华一见钟情。
两人眉目传情,年轻的男女很快便互通心意。
凌霜华虽然没继续读女四书,但私奔的事她想都没想过,在确定丁郎的心意后,便羞羞答答的禀告给了邀月。
邀月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命她转告丁典,让男方亲自来说。
丁典顶着大宫主的威压上门提亲,而且还请了梅念笙当说客,又有燕于归在旁边敲边鼓。
邀月这些年生活幸福,自然不会拘着侍女们婚假,奈何就没人有这个念头,她管着这么多人也挺累的。
好不容易有个要出嫁的,男方也是知根知底的,且还真的敢来,她略微刁难了丁典几句话便同意了。
丁典麻利的回荆州老家,准备下聘的各项事宜。
“总算有个正常的。”大宫主感叹。
燕于归和怜星自然知道她在暗指谁,但碍于花无缺在旁,喝水的喝水,看天的看天。
花无缺摸不着头脑:“大师父,丁叔叔一直很正常啊。”
邀月瞪了他一眼,骂道:“大的傻,小的憨,以后出门别说是移花宫的。”
正在吃点心的狄云懵懵的抬头,额,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骂他?
邀月看着他那老实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拂袖上楼。
狄云摸摸鼻子,毫不在意的拿起点心,继续吃起来。
大师父不喜欢自己,他从记事儿起就知道,谁让自己长的不够好看呢。
狄云一点都不伤心,因为他也喜欢好看的人,当然理解大师父了。
大师父又没有因为自己相貌普通虐待自己,对师兄和自己一视同仁,师兄有的自己都有,还要求啥呢?
燕于归晃了晃扇子,示意俩徒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碍眼,然后,颠颠儿的上楼哄老婆去了。
师兄弟二人对师父这种耙耳朵见怪不怪,对视一眼耸耸肩,便一起去后院习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