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马大姐你有点新闻就不和我分享了。”
“放屁，哈哈哈。”
“我也是套话套出来的，感觉他们谈到了新融资。他们负责人金桐很低调，但是有几个公关倒是特别大嘴巴。”
“低调的负责人怎么会有大嘴巴下属啊？”
周栩此刻的关注点在这里。
“哈哈哈，自己当然不会招聘和自己性格迥异的人啊，肯定是别人塞进去的呗。”
“快马这么有故事？”
“可是可多了，你平时不怎么过来，有机会和他们的人见见面，吓死你我和你说。”
周栩想起上周上海的媒体提及的公关部新来的那个人。
“有个新来的人，你知道么？”
“卢浩？”老马脱口而出。
“只知道姓卢，具体不太清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估计就他了，之前他们老板带出来见过。”
“这人也是塞进来的？”
老马没说话，倒是迟疑了一下，龇着牙思索了一会儿。
“倒也不像是，感觉是个正经人，哈哈哈。”
周栩从老马这边得到了不少信息，对快马情况的了解愈发清晰。
等到和上海的几位老师在活动场所见面，大家介绍卢浩时，周栩倒是很自信的伸出手，“你好，久仰大名。”
卢浩心里疑惑怎么会久仰大名，殊不知周栩在背后已经「调查」他几日了。
大家牵了线，留下两人在活动场所的茶歇地方闲聊。
卢浩和周栩差不多高，但是削瘦不少，他的头发不算太短，但是也是蓬蓬的往上刺。下巴显得尖尖的，带着小小的圆框眼镜，给人一种从民国老照片里面走出来的儒雅气质。
周栩又趁他端咖啡的时候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人虽然儒雅，但是又透露着一股阳光的感觉。他一身运动装束，不过都是灰色、黑色，所以在活动现场倒不是特别的出挑。
“你们今天怎么还来？”
周栩意思，这种本地的活动，出席的一般也是本地比较有名望的，快马作为本地企业，想要牵上这条线不是什么难事，倒是没有必要特地过来一趟。
“我为你来的啊，大家介绍说你会过来，我就来看看，学习学习，周老师。”卢浩说的特别诚恳，搞得周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应对。
周栩憨憨笑了笑，心想，没必要两人在这互相折磨，说些没营养的话，还是看看能不能套点信息吧。
“你们团队工作累么？”
“还好吧，我刚来，没什么特别的感触。”
话接上了，就试试继续挖吧。
“我们好累，我一个人要管好多地方，我们人又少。”
周栩说着，瞥了一眼卢浩，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果然，卢浩有点惊讶的抬起头，
“你们人少？”
“对啊，我们就几个人，据说你们好多人，还一直在招聘。”
卢浩一脸不可置信，他挥挥手，又想否认。
“我们也没有那么多人，不过今年的确在招人。”
“哈哈，要不把我内推过去吧。”
“你要过来？”卢浩又是一脸惊讶。
周栩觉得这人倒是挺单纯的，稍微戏弄几句，他几乎都在当真。
“有机会也不是不行啊，卢老师到时候多多关照。”
卢浩似乎吁了一口气，也明白周栩可能在戏耍他，不过想到万一真有过来入职的想法，卢浩还是清清嗓子，准备说道清楚。
“快马的公关团队还是蛮复杂的，老金遭不住高层总往这里塞人，估计要去搞事。像我这种他面试进来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周栩一直以为快马是埋头苦干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的东西。
“能力不行？”
“能力当然不行，毕竟不是高层的人，向上管理的能力顶多也就到老金那边，而那些塞进来的人，能够直接越过老金，伸手到高层。”
“那你不反击啊？”
周栩拍拍卢浩的肩膀，倒是意外的结实。
“有吧，老金最近自己有想一些项目，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向上管理吧。”
说完，卢浩疑惑的看着周栩，意识到自己再说下去就不对劲了。
“我们是友商，你问这些不好吧。”
他不清楚刚刚自己说的话，有没有泄露公司的机密，这片刻间脑海中迅速闪现过无数信息，须臾，大致确认应该没有什么机密。
“没事，朋友而已，大家发发牢骚。”
周栩漫不经心的说，结合他在上海和老马那边获得的信息，再加上萧州那边的动态，大致也知道快马最近的情况了。
只有最后一些信息，他想搞些更具体的数据。
初入职场，每个人都想往上爬，周栩也不例外。
正值年末，大家最关心的就是年终奖，而年终绩效考核包括季度考核和年度考核。之前几乎都是实习生或者新人期，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说道的项目成果。
答谢会作为第四季度的考核成果已经使用了一次，等到年底考核的时候还是要一个另外的项目来展示实力，不然自己只能做当年垫底的新人。
周栩想周五向孙青云展示自己实力，对快马的调查一定要搞得清楚些。
具体的数据，他思来想去，只有何泽。
何泽本来是逐渐淡去的印记，周栩甚至这才意识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复他的信息了。现在却要有求于他，实在是尴尬。
思来想去，回复的信息是解释，是道歉，是祈求，最后都被周栩一一撤回。他想，凭什么要这些。
如果自己较真，那天晚上何泽算不算对自己实施侵犯？
只是自己似乎也没有拒绝，而且这种事情，该怎么去说？真的提出来，就是彻底决裂吧，要数据的事情，怕是万万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侵犯，难道那晚是示爱？
周栩想不通何泽的动机，这是他第一次冷静的去分析那夜的一切，但是却始终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不如就让何泽自己来说吧。
周栩看了看那些信息，继续往下说，是无数的未读，那些露骨的问题，他红着脸不再想往下看。
发信息问去，有文字留痕，肯定不合适。
打电话过去，没法看到本人，试探的话语没有办法及时看到反馈，进而去调整。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见面问清楚这一个办法。
「我在省城出差，有空见个面？」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就这样发出去吧。
「哪个酒店？」
几乎是一瞬间，信息就被回复了。
酒店？周栩想，他要到酒店来见我？
其实自己不过是想和他吃顿饭或者喝杯咖啡，这个小憩的时间就足够了。
酒店？周栩不用想都能猜测到如果让何泽来自己的房间，无异于引狼入室。
转念一想，自己也并不比他弱下，拒绝总归是会的。
委婉的不奏效，自己还可以强势拒绝。
「xx酒店」
周栩发过去，心脏飞快跳个不停。
他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