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不来的么?”
“忽然想来了啊。”
周栩觉得孙青云对自己的到来没有丝毫惊喜,倒是充满了惊讶。
楼下,何泽走出电梯,望了望楼上的灯光,内心有点失落,这到手的鸭子眨眼就飞了。
本来今夜注定刺激,而如今,自己只能够先行离开。
真他妈便宜了周栩,何泽咬咬牙,恨恨的想。
就在几分钟前,还没下车的何泽明显感觉到孙青云的躁动,下一秒,如果在室内,估计孙青云就会主动投怀送抱了。
何泽没有估算得手的概率,但是看着孙青云送完Kerry就急切的回家,这身体早就说明了一切。
此刻,暖风醉人,自己却只能独自回去。
这边,周栩望着孙青云,觉得奇怪极了,但是又说不出来。
而孙青云的内心,惊吓早就把惊喜掩盖过去,如果刚刚自己没有靠在门上和何泽缱绻,直接开门进入,就那个姿势,怕是一切都被周栩撞见,再也无法挽回了。
“Kerry怎么说?”
“还好,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但是也很疲倦的样子,我让她先休息了。”
“明天要一起吃饭?”
“对啊……我看下,”孙青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梅花餐厅,大概刚刚的刺激,忽然让他想到曾经和梅花餐厅的那个男人。
这种禁忌一般的探索,充满了罪恶,却又让他欲罢不能。
孙青云觉得自己像是沾染了毒品,一边保持着正人君子的形象示人,一边却慢慢堕入欲望的深渊,无法自拔,越陷越深,最终沉沦在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是,想一下,那种惊心动魄的刺激,似乎又让平淡的生活多了一丝趣味。
“明天安排在梅花餐厅吧,我和小顾总说下。”
说着,孙青云脑海忽然浮现出梅花餐厅的那个人,他穿着西装,按着自己,而自己一个呼风唤雨的企业高管,却不得不伏低做小,任他宰割。
周栩早已站起来,走过来想抱着他,而此刻,孙青云浑身发烫,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
两人身体接触,周栩感觉到膨胀的欲望——虽然这一刻,孙青云想着的未必是他,而他也未必知道。
周栩像是被点燃的烟火,前一刻他的确在生气何泽的到来,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孙青云的渴望,他以为这是纯粹的对自己的期待。
暖风温柔,星夜缱绻,灯火渐暗,春梦醉人。
周栩蛮横的冲向黑夜,四处顶撞,寻找方向。大概也是有段时间没来了,陌生的路,稍加探索就熟稔起来。
那股说不上来的怒火就直接发泄吧,周栩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此刻他丝毫不想自己受到委屈。下一秒,他按住孙青云的肩膀,
“不许动!”言辞冰冷,那手更是力道惊人。
孙青云不敢或者也无法动弹,只能任由摆布。
这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这种下克上,近乎蛮狠的侵略,让孙青云没有一丝拒绝的机会。
良久,周栩毫不留情的离开,坐在沙发上看着孙青云狼狈的伏在墙边。
“你先去洗澡吧。”
他望着孙青云,命令到。
“快去!”
孙青云没有说话,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走进了浴室。
周栩每每发泄,都有一种怨气,这种怨气让孙青云不敢言语,却越来越沉醉。或许是自己的不老实,总是让他无意与周栩对抗,只要周栩提出的想法,他总会老老实实去做。仿佛下一刻,周栩满意了,自己才会释然。
Kerry的出现,在楼层引起了小小的喧哗。
罗薇夸张的举着一束花,踢踏踢踏走到她的工位,
“欢迎回家。”
顾妮眼见着Kerry那嫌弃的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了,赶紧偷偷踢了她一下。
“谢谢薇姐~”
Kerry拉长了音节,这种夸张的语调,极少从她这里听到。
“怎么样?”
罗薇像极了听八卦的人。
“就这样,没死成,倒也是幸运。”
Kerry并不想多说,但是因为罗薇的到来,旁边围过来不少人,大家都竖着耳朵,想听一些什么。
“在福冈玩的,打算去熊本看看火山,然后去马关走走,直接福冈回来。到了熊本,住一夜准备早睡去看火山,结果就地震了。”
“火山喷发了么?”欢欢也凑过来,好奇问。
“那没有,不然你们就见不到我了。地震的时候我还在睡觉,没那么夸张,怎么说来着……大……”
“小震不用跑,大震跑步了。”不知道谁补充了一句。
“对对对!我就听酒店安排嘛,但是等我出来,的确有老房子倒塌了,好像的确有人遇难了。”
“那你看到……死人了?”顾妮小声问。
“那必须没有,你Kerry姐我看到也不怕~结果我出来,只拿着衣服,手机啥的都没拿,钱包也没拿。等到几个小时之后吧,没那么吓人了,我才进去拿手机的。”
Kerry看了一圈众人,罗薇在最前面,竖着耳朵,聚精会神等待接下来的信息。
“一堆消息,什么地震预警,还有我妈,三姑六婆,老板同事……许多人来问我安全,我回都回不了。”
“太忙?”罗薇搭腔。
“没信号!!!哈哈哈,那一会儿没有信号,手机电量100%,但是没信号,于是就等信号,有了之后立马按照顺序回复大家了。”
孙青云在人群中缓缓点了点头,像是在说,你没事就好了。
罗薇带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地震后的情况,时不时点评一番,或者与国内做做对比。
Kerry在人群中开心的讲着,好像诉说的不是自己的遭遇,倒像是给别人做防灾科普宣讲。
远处,何泽倒是没有聚过来。他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办公桌上,朝着这边看过来。
孙青云与他四目相对,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像是勾引着孙青云。
没有人注意到这眼神的交流,只有两人知道,或者说,只有何泽清楚,游戏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