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破晨雾，金小小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通往测心石的山道上。
昨夜丹房里的对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林岚那温柔却虚伪的笑容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底。
她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可她什么也不能做。
因为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天才的光环。
此刻，测心石广场已经聚集了不少弟子，议论声此起彼伏，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场审判前奏。
“哎哟，这不是那个连剑都拿不稳的废物吗？”有人阴阳怪气地开口，“怎么，还想来测剑心？是不是觉得自己丢人丢得还不够彻底？”
“哈哈哈，就是啊，我看她该去测测脑袋有没有被剑气劈傻了才对！”
笑声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耳朵，金小小咬紧牙关，低着头，快步走向测心石前的位置。
她知道，今天这一关，是她唯一能证明自己的机会。
哪怕测心石不会回应她，哪怕众人只会看笑话，她也要站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小小师妹也来了呀。”
林岚缓步走来，一身素白衣裙随风轻扬，脸上挂着温柔笑意，仿佛昨日那把被动手脚的剑与她毫无关系。
金小小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却没说话。
林岚也不恼，轻轻走到她身边，语气柔和地说：“你昨晚受了委屈，我听说你去找老丹师了。其实……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愿意相信什么。”
金小小冷笑一声，终于开口：“所以你就让大家只相信你想让他们相信的？”
林岚微微一怔，随即轻叹：“小小，你还是这么倔强。我只是想帮你早点认清现实罢了。”
“认清现实？”金小金低声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你以为我会认输？”
林岚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但很快又被温婉笑意掩盖：“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的剑心，还能不能唤醒吧。”
测心石前，主持仪式的长老已经就位，身后站着几位外门执事，气氛肃穆。
“下一个，金小小。”
听到自己名字，金小小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上前。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她，等着看笑话。
她伸出手，按在测心石上。
刹那间，一股微弱却熟悉的灵力波动自她体内涌出，顺着指尖传入测心石中。
原本灰扑扑的石头表面开始泛起淡淡的光芒，先是青色，接着转为淡蓝，似乎有某种力量正在苏醒……
围观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咦？她居然还有点反应？”
“不可能吧，她不是早就废了吗？”
“别是石头坏了吧？”
就在这时，测心石上的光芒突然剧烈跳动起来，颜色变得极不稳定，忽而红、忽而紫，最后竟然“咔”地一声，裂开了一道细缝！
“轰！！！”
紧接着，整块测心石猛然炸裂，碎石四溅，尘土飞扬！
所有人惊叫着后退，场面一度混乱。
金小小也被冲击波震得连连后退几步，手背被飞溅的碎片划出血痕，但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可为什么，测心石会碎？
“这……这是怎么回事！”主持长老怒喝一声，脸色铁青，“测心石乃宗门至宝，岂容毁损！”
“肯定是她搞鬼！”一个声音立刻喊了出来。
“没错，一定是她体内有什么邪祟之物，才会让测心石崩裂！”
“妖女！一定是她用了什么禁忌手段，破坏宗门神器！”
指责声如潮水般涌来，金小小站在原地，脑子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周围人在说什么。
她只是紧紧盯着地上那堆碎石，心中一片冰凉。
她知道，这一切，又会被算在她头上。
果然，下一秒，林岚便走了出来，一脸震惊和惋惜：“小小师妹，你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我没有！”金小小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我是真的感应到了剑心的波动，是测心石自己……自己……”
“住口！”金无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压抑的怒火。
他大步走入广场，目光扫过地上破碎的测心石，眉头拧成一个死结。
“父亲……”金小小看到金无尘，眼眶瞬间红了。
她冲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哽咽道：“父亲，我没做错事，我真的感应到了剑心……测心石自己爆裂的，求您相信我！”
金无尘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半点温情。
“你还敢狡辩？测心石是你亲手触碰的，它爆炸的时候你就在现场，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可是……可是……”金小小颤抖着嘴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够了。”金无尘打断她的话，沉声道，“你毁坏宗门至宝，扰乱秩序，罪不可赦。念在你是天一门弟子，罚你进入荒秽渊三十年，以示惩戒。”
“不！”金小小尖叫出声，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父亲，求您，不要送我去荒秽渊！那里没人能活着出来……求您……给我一天时间，让我找出真相……求您……”
她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地面，鲜血染红了发丝。
可金无尘没有丝毫动摇。
“把她带走。”他冷声下令。
几个执法弟子上前，将她架起。
金小小挣扎着，泪水混着血水模糊了视线，她死死盯着金无尘的脸，嘶哑地喊：“父亲……您真的不愿意相信我吗？”
金无尘别过脸，没有回答。
林岚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执法弟子押着金小小离开，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那一地破碎的测心石残片，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