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尸骸渊的危机,三人暂歇在沧澜安排的孤岛客栈中。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穿过窗棂,桌上的界心石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与窗外的星光相互呼应。
“界心石好像变得不一样了。”火灵儿指尖轻触石面,金色的纹路在她触碰时微微亮起,“感觉……更有生命力了。”
凌尘拿起界心石,入手温润,里面的轮回之力流转得更加顺畅,仿佛有了呼吸。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石中蕴含的法则与之前在尸骸渊感受到的冥蛟气息完全融合,甚至隐隐指向一个更具体的方位——轮回秘境的核心,万劫崖。
“它在指引方向。”凌尘将界心石悬浮在空中,石面的金光投射出一道光束,直指西北方的夜空,“万劫崖,看来我们得去那里一趟。”
剑无尘翻阅着从影族将领身上搜出的古籍,眉头微蹙:“古籍里说,万劫崖是轮回法则的具象化之地,每一个踏上崖顶的人,都会看到自己的三生石。但那里的法则极其霸道,若是心志不坚,很容易被过往的执念困住,永远留在幻境里。”
“那影族为什么执着于开启轮回秘境?”火灵儿不解,“他们难道不怕被法则反噬吗?”
“因为他们想改写轮回。”凌尘指尖划过界心石的纹路,“影族古籍里提到过‘逆命术’,据说能通过万劫崖的三生石,强行篡改他人的命格。他们之前唤醒冥蛟,恐怕不只是为了扩张,更是为了夺取界心石,借此在万劫崖施展邪术。”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轻响,沧澜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封烫金请柬,封面印着轮回秘境的图腾。
“刚收到的,说是万劫崖的守护者送来的。”沧澜将请柬递给凌尘,“看样子,他们已经察觉到界心石的异动了。”
请柬上只有一行字:“三日后,万劫崖顶,以心证道,以命赌劫。”
字迹苍劲,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来自轮回法则本身的邀约。
“以命赌劫?”剑无尘沉吟,“这听起来可不像是简单的考验。”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得去。”凌尘收起请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影族的逆命术隐患未除,而且界心石的指引不会错。万劫崖,必须去。”
三日后,三人动身前往万劫崖。越靠近目的地,周围的时空仿佛变得粘稠起来,偶尔能看到模糊的虚影在身边闪过——那是过往轮回中留下的残像,有笑有哭,有生有死,如同走马灯般掠过。
“小心脚下。”凌尘提醒道,“这些残像会勾起人的执念,别被它们缠上。”
火灵儿不小心对上一个虚影的目光,那虚影竟与她过世的母亲一模一样,正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火灵儿心中一紧,险些陷入恍惚,还好凌尘及时用界心石的金光将虚影驱散。
“多谢。”火灵儿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这里的法则会放大内心的弱点。”剑无尘握紧了手中的剑,“越是在意的人或事,越容易成为攻击的突破口。”
终于抵达万劫崖顶,崖边立着一块巨大的三生石,石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一个名字旁边都刻着模糊的轮回印记。崖边站着一位白发老者,身着古朴的长袍,气息与轮回法则融为一体,分不清是人是仙。
“你们来了。”老者开口,声音仿佛从亘古传来,“界心石的持有者,还有两位守护者。”
“您是?”凌尘问道。
“我是万劫崖的守崖人,也是轮回法则的执行者。”老者指了指三生石,“影族想借逆命术篡改轮回,但若没有界心石作为媒介,他们根本无法靠近万劫崖。如今你们带着界心石而来,是想阻止他们,还是……”
“我们是来守护轮回法则的。”凌尘举起界心石,“逆命术违背天道,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老者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但想获得阻止他们的力量,必须先通过三生石的考验——看清自己的三生三世,才能真正掌控轮回之力。你们,谁先来?”
火灵儿看了看凌尘和剑无尘,深吸一口气:“我先来。”
她走到三生石前,伸手触碰石面,石上立刻浮现出她的过往与未来。众人只见火灵儿的身影在石前时而痛哭,时而微笑,显然是看到了触动心弦的画面。
一炷香后,火灵儿睁开眼睛,眼眶微红却带着释然:“原来……我前世错过的,今生已经弥补了。”
接下来是剑无尘,他触碰三生石后,石面浮现出无数剑招的虚影,他时而挥剑呼应,时而静立沉思,最终睁开眼时,眼神更加锐利:“原来我练剑的瓶颈,不在技巧,而在心境。”
轮到凌尘时,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三生石上。刹那间,石面爆发出刺眼的金光,无数画面如洪流般涌入他的脑海——有他前世作为剑修战死的悲壮,有今生遇见火灵儿、剑无尘的温暖,更有未来与影族决战的凶险……
“看到了吗?”守崖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轮回从不是固定的轨迹,每一次选择都在改写未来。这才是轮回的真谛。”
凌尘睁开眼,界心石突然融入他的眉心,化作一道金色印记。他能感觉到,整个万劫崖的轮回法则都与自己产生了共鸣。
“影族的人也快到了。”守崖人望向远方,“他们带了逆命术的阵盘,准备强行开启仪式。凌尘,你现在拥有了轮回之力,敢不敢与他们赌一次?”
“有何不敢。”凌尘握紧手中的剑,眼中闪烁着金光,“我信轮回自有公道,更信自己的选择。”
远处的天际,影族的战船已经出现,黑色的帆影遮天蔽日,带着毁灭的气息,朝着万劫崖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