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师……”
“该死!”说着,阮安就要奔向国师的住所,想将对方碎尸万段。
突然,槿风猛地拉住阮安。
“放开我!”
“不行!”
“公子在他手里!”
“你先冷静一下!”槿风大吼道,“国师既然可以不惊动你的阵法带走梦君,那他肯定比你强!”
“如果国师真的要杀梦君。就算我们去了也拦不住!”
“那怎么办?你不是爱公子吗?你让公子白白去死?”
见槿风朝自己大吼,阮安的眼角再次泛出鲜红,变得细长,他狠狠抓住槿风的衣领,挥拳下去。
“不可能!”槿风挡住阮安的攻势,“我们需要计划!现在敌明我暗,若是我们计划得当,梦君就不会死!”
“你有什么计划。”
“我来东临国两年多,在国师府做了将近两年的侍卫。”见阮安终于安静下来,槿风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全盘托出。
“我发现,每月十五的夜晚,国师都不会在屋内。你记得吗?每隔三个月,国师都会给我们放一次假。而只要在那日夜里呆在府上的人,都会睡的极沉。”
见阮安终于冷静下来,槿风继续说着,“因此,从大半年前开始,我就借着外出的借口露宿在外,并在夜晚潜入国师府探查问题。”
说到这儿,槿风看了阮安一眼,“是的,也就是大概三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你与我碰上的那次,就是我从国师府回来的路上。”
“也正是那天,我在国师住所下的一个地道里看到了你说的万魂噬血阵的样子。”槿风停顿片刻,沉重说出了那天晚上的所见所闻。
“所以说,国师在练禁术,延长寿命?”
“若是我猜的不错,应该就是这样。”槿风回答道。
“除此之外,我还在那儿发现了通往皇宫的通道,还有一个很大的屋子,里面好像也画着一些阵法符文,但是那些文字都模糊了,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沉默片刻,槿风抬起头,“不说这个,如果国师抓梦君是为了这个的话,那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去救梦君,在不打草惊蛇的条件下,全身而退。”
“但愿如此……”阮安沉默一瞬,又问,“那现在怎么办?”
槿风想了想,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薛将军之子薛仁好像在国师生辰宴后神秘失踪了几天,回到家里就成了个疯子。”
“所以,我们可能要先去拜访一下这个薛公子了。”
……
午时,被隐身法阵包裹的槿风与阮安潜入薛府,四处寻找薛仁的住所。
一路上,仆人们各个愁眉苦脸,忧心忡忡,全然没有府外期待三日后进行迎神仪式的人们面上应有的欢愉。
“哎——公子还是什么肉都不愿吃,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是啊。请了那么多大夫,竟是一个都治不好我们公子的病,还在外面乱说话,败坏我们公子的名声……”
“怎么办?我们怎么对得起薛将军,又怎么对得起薛夫人的在天之灵啊……”
“我听说管家伯伯又去庙上烧香了,希望真神可以再次显灵吧!”
“求求真神救救我们公子吧!”
听到仆人们的对话,即使对薛仁怀有厌恶的阮安也不禁对薛仁的遭遇感到同情。
曾经的自己并不知道薛仁从小便失了父母的陪伴,但是就算如此,阮安仍坚信,薛仁曾经对公子的言语羞辱和行为冒犯也不能被抵过。
如果不是因为薛仁,公子就不会平日里受那么多人的讽刺与白眼。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
阮安并不会在知道薛仁可怜的经历后,代替梦君原谅薛仁,更不会好心帮助他化解如今街坊里对他的负面评价。
只能说,兰因絮果,因果轮回,生生不息。
这一切,虽不能说是薛仁咎由自取,毕竟他亦没有办法左右母亲的死亡与父亲的抉择,但这一切,亦不能成为他伤害他人的借口。
好一会儿,槿风与阮安终于找到了薛仁的住处所在。
避开侍卫与仆从,走进屋内后,阮安为这房子套上一个隔绝内外声响的阵法。
转过头来,槿风和阮安便看到曾经不可一世的薛仁,如今却像个年仅三岁的孩子,吃着手指,玩着地上散落的玩具。
抬眸间,薛仁看见面前两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的瞳孔猛然锁紧,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嘴巴颤抖着张开,身体无意识地颤动。
“鬼!有鬼!有鬼啊!!!!救命,救救我!有鬼!放过我!放过我!我再也不杀人了,我不杀人了!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疯狂朝墙角爬去并蜷缩起来的薛仁,槿风与阮安对视一眼,道:“他这样我们问不出什么,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恢复神智吗?”
“有。”说着,阮安朝薛仁走去,刺破手指,在他的额间画了一个符号,而后随意的拍了拍手。
“就是会有点疼罢了。”
“啊啊啊啊——”
地上的薛仁抱着自己的头哀嚎着,红色符号慢慢透过皮肤侵入的脑海,最终渐渐散去,而嚎叫着的薛仁也终于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