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彻底笼罩山林,伸手不见五指,周小言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索性不再耽搁,闪身进了空间。
拿了份饭菜就着灵泉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奔波了一天,这会儿才觉得胃里空得发慌,热乎的食物下肚,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吃完饭,周小言没急着休息,而是走到堆放药材的角落。看着那些新鲜的山参、石斛和灵芝,心里盘算着——这么好的药材,得留些种子和幼苗,在空间里试着种种看,万一能活,以后就不用再费劲往山里跑了。
先挑出那些根须完整、没受半点损伤的铁皮石斛藤蔓,用剪刀小心地剪成小段,每段都带着饱满的芽点,然后在空间的空地上开辟出一小块湿润的土地,将藤蔓浅浅地埋进去,又浇了点灵泉水。
接着是黄芪和苍术,选出几株根系健壮的,连带着原土一起移栽到土里,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婴儿。
最后轮到那八株野山参。周小言捧着它们看了又看,最终选出七株品相最好、须根最完整的,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种进早就备好的松软腐殖土里,只露出小小的叶片,又浇了些灵泉水,看着它们在空间的土地里稳稳扎根,才松了口气。剩下的那株,放在一边——这是特意留着的,打算回去后送给老大夫,感谢他之前的照拂。
忙完这些,天已经很晚了。周小言揉了揉酸胀的腰,走到木床边躺了下来。想着明天还要去挖剩下的药材,想着那只通人性的小麂子,嘴角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这一夜,注定睡得安稳。
第二天一早,周小言是被空间里灵泉水的叮咚声唤醒的。一骨碌爬起来,简单洗漱后,抓了个馒头揣在怀里,便闪身出了空间。
天刚蒙蒙亮,山林间还飘着薄薄的晨雾,带着露水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清冽又提神。周小言深吸一口气,握紧镰刀,熟门熟路地往山腰的药圃走去。
经过一夜的休整,药圃里的药材看着更显精神,叶片上挂着的露珠在晨光里闪着亮,像是撒了层碎钻。周小言没耽搁,立刻投入到挖掘中。
昨天没来得及挖的几丛灵芝,今天特意留意了,顺着树干摸过去,又在几棵老树的树洞里发现了不少,有的比昨天见的更大,紫褐色的菌盖厚实饱满,边缘还泛着淡淡的光泽。连带着树皮一起小心取下,生怕碰坏了哪怕一丝一毫。
铁皮石斛在晨光里更显翠绿,藤蔓上的小花沾着露水,娇嫩得很。周小言专挑那些茎秆粗壮、带着气根的割,一边割一边在心里盘算:这些移栽到空间里,说不定过阵子就能发出新芽。
忙活了大半日,日头爬到头顶时,这片药圃里能挖的药材已经被收得七七八八。剩下些长势尚嫩的,没舍得动,想着等它们再长些时日,也算给这片土地留个念想。
周小言将最后一篮药材收进空间,直起腰时,腰间的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她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左右转了转,酸胀感才缓解了些。从空间里摸出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喝了几口凉丝丝的灵泉水,甘甜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驱散了口干舌燥。
她将水壶别回腰间,重新背起那把五六式自动步枪——枪身的重量压在肩上,反倒让她心里更踏实。右手拎起开山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密林更深处。
那里的树木越发高大,枝桠交错得几乎密不透风,连阳光都难以穿透,只能在地上投下零星的光斑。林间的雾气还没完全散去,带着股潮湿的凉意,远处隐约传来不知名野兽的低吼,平添了几分神秘。
周小言的脚步放得更稳,每一步都踩在厚实的落叶上,尽量不发出太大声响。开山刀时不时挥起,劈断挡路的藤蔓和荆棘,“咔嚓”的脆响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动静——这片林子太深,谁也说不准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