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回到家时,天还黑沉沉的,一路被冷风灌得浑身发凉,精神得很。索性也不打算睡了,进了房间反手拴上门,身影一晃就进了空间。
走到桌前,取出老大送的那个盒子,仔细打量。手指顺着盒身的纹路慢慢摩挲,从龙身摸到龙颈,最后停在顶端的龙头装饰上。这龙头雕得栩栩如生,鳞爪分明,尤其是那双眼睛的位置,木纹比别处深了一截,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周小言眯起眼,把盒子凑到眼前,几乎贴在鼻尖上,这才发现——龙头的两个眼窝里,竟各藏着一个针尖大小的洞,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心中一动,忙从旁边的针线篮里捏出两根缝衣针,小心翼翼地将针尖同时探进两个洞里。针尖刚没入半分,就听见“咔嚓”一声极细微的轻响,像是什么东西弹开了。
周小言立刻拔出针放在一边,手心微微出汗,定了定神,轻轻去掀盒盖。盒盖刚被掀开一道细缝,一道刺目的金光猛地从缝里冲了出来,直直射向她的眼睛!
那金光来得又快又烈,周小言只觉眼前一白,根本来不及躲闪,下一秒,双眼就像被无数根烧红的针狠狠扎入,钻心的剧痛瞬间炸开,顺着神经蔓延至全身。想抬手去挡,胳膊刚抬起一半,骨头缝里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了滚烫的铁砂,每一寸皮肉都在灼痛中颤抖。
“呃啊——”痛得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着倒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眼前是一片混沌的血红,耳边嗡嗡作响,全身的剧痛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根本容不得她思考,意识在极致的疼痛中一点点涣散。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却只徒劳地抽搐了几下,最终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像是只是一瞬。当周小言从黑暗中挣扎着睁开眼时,空间里的光线依旧柔和,只是她的视线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金影。浑身的剧痛已经退去,只剩下筋骨被拆开又重组般的酸软,眼皮重得像粘了铅。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原地,身上的冷汗早已凉透,贴在皮肤上黏腻难受。
周小言挣扎着撑起身体,扶着旁边的桌沿慢慢站起。活动了一下手脚,除了有些酸软无力,倒也没什么大碍,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目光扫过桌上那个雕花盒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刚才那阵剧痛太吓人,真不敢再碰了,生怕再来一次,自己扛不住。
身上的冷汗干了又浸,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难受得紧。转身在空间里找了盆水,简单擦洗了一番,换了身清爽的衣服,才感觉舒服些。
这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饿意像潮水般涌来。摸了摸肚子,转身往木屋的小厨房走。
周小言在小厨房里,盛出一碗米饭,又端出之前剩下的毛血旺和一盘青菜。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毛血旺的麻辣鲜香混着青菜的清爽,吃得她额头冒汗,却越发觉得开胃。一碗饭很快见了底,咂咂嘴,又盛了一碗,就着菜慢悠悠地吃,直到肚子沉甸甸的,才放下碗筷。
把碗碟拿去冲洗干净,擦了擦手,这才闪身出了空间。
刚站稳,脚边就蹭过来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是山子。它委屈地“喵”了一声,脑袋在她裤腿上不停地蹭,像是在抱怨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周小言摸了摸山子的头,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往西边沉,晚霞把半边天染得通红。也不知道自己在空间里待了多久,看样子至少过了大半天。
“饿坏了吧?”笑了笑,转身又从空间,拿出一碗米饭,拌了些肉汤,放在地上。山子立刻凑过去,呼噜呼噜吃得欢。
周小言蹲在旁边看着它吃,心里那点因之前的剧痛而起的烦躁,不知不觉就散了。夕阳的光落在她和猫身上,暖融融的,倒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滋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