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背着沉甸甸的背篓,脚步不停往家的方向赶。街上行人不少,偶尔有人好奇地看她背上的背篓,下意识地加快几步,心里总惦记着那些画的安全。
走了约莫一刻钟,拐进一条平日里鲜有人走的巷子。巷子窄窄的,两侧是斑驳的砖墙,墙头上爬着些枯黄的藤蔓,阳光只能透过藤蔓的缝隙洒下零星光点。
放慢脚步,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再没别的声响。走到巷子中段,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巷口没人,巷尾也空荡荡的,连只猫都没有。
周小言又在原地站了片刻,眼睛扫过墙头和角落,确认确实没人后,才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原本沉甸甸压在肩上的背篓瞬间消失不见,被稳稳收进了空间里。
肩上的重量骤然消失,轻轻舒了口气,拍了拍衣襟,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头发,像没事人一样,脚步轻快地走出了巷子,融入了外面的人流中。
周小言选的这条路,本就是平时人迹罕至的。窄窄的路两旁栽着几棵老槐树,树影在地上拉得老长,风一吹,叶子沙沙响,更显得清净。
之所以选这儿,也是心里盘算好的——背着一篓子画,走热闹的大街总不踏实,万一被谁多问两句,或是碰上个毛手毛脚的,磕着碰着都心疼。这路虽然偏,却胜在安稳,走了这么久,除了偶尔路过的一两个人。
周小言顺着那条僻静的路往前走,拐过一个弯,眼前忽然出现一幢青砖四合院。
院墙是实打实的青砖砌成,墙头上爬满了深绿的藤蔓,有些叶子已经开始泛黄,缠着斑驳的砖缝,透着股久无人居的萧索。院门是两扇厚重的木门,漆皮掉了大半,露出底下暗沉的木头纹理,门环上甚至结了层薄灰。
本是无意一瞥,目光却被那院子里的景象牵住了——不是看到了什么具体的物件,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仔细看去,那院子的屋檐下、窗棂边,仿佛萦绕着淡淡的黑气,像蒙了层化不开的阴霾,在日光下若隐若现,透着股阴冷的气息。
周小言心里莫名一紧,脚步下意识停住了。这黑气看着诡异,不像是寻常的尘土或阴影,倒像是……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皱了皱眉,没敢多停留,只匆匆收回目光周小言顺着那条僻静的路往前走,拐过一个弯,眼前忽然出现一幢青砖四合院。
周小言的目光在那扇木门上顿了顿,门环上的薄灰蒙着层说不出的滞涩感,像是很久没人碰过。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眼角的余光瞥见院墙内侧的阴影里,那股淡淡的黑气似乎更浓了些,顺着砖缝往外渗,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寒意,连周围的风都仿佛慢了半拍。
这感觉太熟悉了——前世周小言上学时跟同学一起去无人村探险,看到的景象一样,只是眼前这院子里的黑气更沉、更静,像一潭积了多年的死水,看着不动声色,底下却藏着说不清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