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被他这股执拗的认真劲儿弄得愣了愣,随即弯起眼睛笑了:“说这些干啥。真要谢我,往后就好好的,听你妈的话,多帮她干活,对她尽心尽孝。能让你娘省心,比啥都强,比说啥漂亮话都实在。”
金宝却梗着脖子,半点没松口,眼神亮得像燃着的小火苗:“那不一样。我娘是我娘,你是你。你把我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这条命就是你给的,就得为你豁出去——这是规矩。”他攥了攥拳,又补了句,语气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郑重,“我娘跟我说过,受人滴水恩,当涌泉报。咱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小狗子在旁边似懂非懂,却还是跟着点头:“对!我娘也说,要报恩!”
周小言看着金宝那副认死理的模样,心里又暖又有点无奈,只好笑着说道:“行,知道你讲义气。那往后……就先从好好吃饭、少让你娘操心开始?”
金宝这才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用力点头:“嗯!听你的!”
周小言笑着让两人在屋里坐着,转身进了厨房。假装从墙角的面袋旁翻找,实则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之前擀好的宽面条,那面条带着紧实的麦香,还带着点韧劲。又从空间里拿了把鸡毛菜,绿油油的,新鲜得很。
灶膛里添了柴,火苗“噼啪”响着,锅里的水很快“咕嘟”冒泡。把面条下进去,用筷子轻轻拨散,等面条浮起,扔进那把鸡毛菜烫了烫,连汤带菜一起捞进三个刚从碗柜里拿出的大碗里。
往每个碗里挖了勺荤油,那油在热汤里一化,混着面香和菜香直往鼻子里钻。撒了点盐和葱花,拌匀了,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成了。
“快来,吃中饭了。”周小言端着面出去,往桌上一放,“简单下了点面,趁热吃。”
小狗子早等不及了,拿起筷子就扒拉一口,眼睛瞪得溜圆:“小言姐,这面条筋道得很!还有这菜,鲜得很!”
金宝也跟着尝了口,连连点头:“嗯,比家里做的香多了,这味儿特别正。”
三个半大的孩子凑在一块儿,“呼噜呼噜”吃得满头大汗,筷子碰到碗沿“叮叮当当”响,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好吃”,屋里满是热乎的香气和欢腾的声响。
眼看两人碗里的面条见了底,金宝放下筷子,手在膝盖上蹭了蹭,眼神瞟向锅的方向又赶紧收回,那副想说又不好意思的模样落在周小言眼里。小狗子更直接,舔着嘴角的汤汁,眼睛直勾勾盯着空碗,小手攥着筷子没松开。
周小言看他们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锅里还有呢,我再给你们盛点?”
金宝连忙摆手,脸颊微红:“不用不用,小言姐,我们都吃饱了,真的。”
“我……我也吃饱了,”小狗子跟着点头,可声音里带着点舍不得,“就是……这面条太好吃了……”
“没事,锅里还有不少,”周小言没等他们再说,直接拿起两人的空碗。
转身进厨房,从锅里又各捞了半碗面条,照样加了荤油、撒了葱花和盐,端出来往两人面前一放:“快吃吧,凉了就不香了。”
金宝看着碗里飘着香气的面条,挠了挠头,说了声“谢谢小言姐”,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小狗子早就忍不住了,“嗷呜”一口下去,嘴里含混地喊着“好吃”,眼睛弯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