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直起身,望着水坑里只剩浑浊泥水和几缕海草的景象,嘴角噙着笑,拍了拍手上的潮气。这一坑的收获足够扎实,光是那六条猫鲨,就够她和三子吃上好几顿了。
没多耽搁,拎起轻飘飘的布兜,继续往凹地更深处走。越往前,乱石越密集,有的礁石顶端还停着几只海鸟,见有人来,扑棱着翅膀飞远了,留下几声清脆的啼鸣。
脚下的路渐渐难走起来,时不时要跨过积水的石缝,或是绕开半陷在泥里的礁石。走了没多远,前面又出现一片连绵的水洼,像串在沙地上的碎镜子,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
周小言放轻脚步挪到水洼边,刚蹲下,视线就被旁边的礁石吸了过去——原本光秃秃的礁石上,竟密密麻麻爬满了生蚝。青黑色的壳层层叠叠挤在一起,有的壳微微张着,露出里面嫩白的肉,被海水泡得发亮,连礁石的缝隙里都塞着几只小的,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周小言盯着礁石上密密麻麻的生蚝,眼睛亮得像沾了海水的星星。忙从空间里翻出把小巧的菜刀,又拎过一个竹篮,快步凑到礁石边。
礁石被海水泡得湿滑,她小心翼翼站稳,左手拎着篮子抵在礁石凹处,右手握紧菜刀,对准一只半张着壳的大生蚝,刀刃贴着礁石缝隙轻轻一撬——“咔”的一声,生蚝壳应声而开,带着腥鲜的海水溅了她一手,却顾不上擦,顺势将剥好的生蚝扔进篮子,动作麻利得很。
“这壳还挺硬。”嘀咕着,又盯上旁边一只,菜刀起落间,带起细碎的水花。有的生蚝壳跟礁石粘得紧,得用巧劲来回蹭几下,刀刃与礁石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在空旷的滩涂上格外清晰。
竹篮里的生蚝堆得冒了尖,青黑色的壳互相碰撞,发出“咔啦咔啦”的轻响。周小言拎起篮子,手腕微微一倾,意念一动,满篮的生蚝便凭空消失,落进了空间的储物区。拎着篮子重新抵在礁石边,手上的菜刀又开始起落。
刀刃贴着礁石缝隙游走,撬起的生蚝带着晶莹的海水,一只接一只扔进篮子。望着眼前这片“生蚝墙”,心里盘算开了:这么多,煮生蚝粥,烤蒜蓉生蚝,滋滋冒油的样子想想就馋人;蒸着吃最省事,撒把葱花就能出锅,鲜得能舔壳。
周小言正撬得起劲,菜刀“叮叮当当”敲在礁石上,溅起的水花沾了满脸都没在意。忽然,旁边的水洼里“砰”一声炸响,水花猛地溅起半尺高,惊得她手一抖,菜刀差点脱手掉在地上。
循声望去,只见那水洼里浪头翻涌,一条灰黑色的影子在水里疯狂扭动,尾鳍拍得水面“啪啪”响,搅得原本清澈的水都浑了。
那鱼看着足有手臂长,身形圆滚滚的,背上还带着几道深色的斑纹,扭动间偶尔露出腹部的白,看着既不像海鳗也不像普通的海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