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被他逗笑了,摸了摸他的头:“这水里加了点对身子好的药,能让你长结实些。”
妇人一听,连忙就要往地上跪:“姑娘你真是菩萨心肠!俺们无以为报……”
“快别这样!”周小言一把拉住她,“举手之劳而已。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有缘。”
顿了顿,又道,“我很少时间在道观。师傅他们又云游去了,到时候观里就没人照看了,嫂子要是有空,能不能常来转转?帮着扫扫院子,给祖师爷上炷香就行。”
妇人想都没想就点头:“能!咋不能!姑娘你放心,俺每隔三五天就来一趟,保证把观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绝不让祖师爷的神像沾一点灰!”
“那我就先谢过嫂子了。”周小言笑着应下。
送他们到道观门口,妇人又拉着小石头对着周小言深深鞠了一躬:“姑娘的恩情,俺们记着,以后有用得着俺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周小言挥挥手:“快回去吧,路上慢些。”
看着母子俩一步三回头地走远,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路拐角,周小言才转身回了观里。院子里阳光正好,金晃晃地洒在石板路上,暖洋洋的,空气里都飘着股淡淡的香火味,透着股安稳的味道。
深吸一口气,把这股香火气吸进肺里,转身往大堂走去,脚步比往常更沉稳些。
来到祖师爷神像前,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时,眼里带着些认真的思索。
“祖师爷,”轻声开口,像是在跟长辈唠嗑,“说真的,我好像越来越喜欢这道观里的日子了。每天看看山,采采菌子,偶尔帮衬山下的乡亲,简单得很,却比在哪儿都舒心。”
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蒲团的边缘,声音低了些:“就是以后几年这世道不太平,安稳日子怕是难长久……”
香炉里的香还在燃着,青烟慢悠悠地往上飘,缠上神像的衣袂,像是在静静听着。
周小言抬起头,眼神亮了些,语气也坚定起来:“但您放心,只要我还在一天,就会守好这青龙观。就算以后真有啥变数,我也会拼尽全力,让这观里的香火续下去,让咱青龙观发扬光大。”
说完,又磕了一个头,才慢慢站起身。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神像前投下一块光斑,暖融融的,像是祖师爷在应承她的话。
周小言从空间里取出一背篓野蒜,又拎了个大木盆,就往山下走。洗野蒜得用活水才干净,她记得山脚下有处山泉,水流清澈,正好合用。
下了山,找到那眼泉眼时,泉水正“叮咚”地从石缝里往外冒,汇成一汪浅浅的水潭,水底的鹅卵石看得清清楚楚。周小言把背篓里的野蒜倒出来,先摘去枯黄的叶子,再一把把放进水里淘洗。
冰凉的泉水漫过手指,带着山涧的凉意,野蒜根部的泥土很快就被冲掉,露出紫红的蒜头和翠绿的叶子,看着格外新鲜。
洗好一背篓,就先收进空间,再取出下一背篓继续洗。四背篓野蒜看着多,真忙起来倒也快,等最后一把野蒜洗干净,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
周小言直起身,捶了捶发酸的腰,又用木盆舀了满满一盆泉水——道观里的水缸该添水了。她把洗好的野蒜分出一背篓背上,手里端着那盆泉水,慢悠悠地往山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