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山下的山民?”他抬眼看向周小言,目光温和了些。
“不是的,大人。”周小言摇摇头,“我住在山上的青龙观,算是观里的弟子。其实我还是个学生,不常来观里,师傅他们早就云游去了,现在观里就我一个人。”她顿了顿,又道,“估计明天我就得回京城了。”
赵珩眉峰微挑:“要走了?”
“嗯。”周小言点点头,望着洞口的方向,语气带着些恳切,“大人,我知道您驻守在此地。青龙观虽小,却是我师傅他们传下来的基业。我托了山下的嫂子常来照看打扫,可心里总有些不放心。您若方便,能不能……多照拂一二?”
赵珩颔首,语气沉稳有力:“你放心。我既在这青龙山上,便会护着这山上的一切,包括你那青龙观。只要我还在,就不会让旁人惊扰了那里的清静。”
周小言松了口气,连忙道谢:“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想起空间里还有些黄纸,本想拿出来烧了,却被赵珩抬手拦住。“不必了。”他摇摇头,“我在此地无需这些,留着吧。”
他目光落在周小言身上,似有深意:“小姑娘,你身上有乾坤袋这般异宝,想必是有大气运之人。”
周小言笑了笑,没多解释,只道:“或许是运气好些吧。”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从山间草木说到山下琐事,赵珩虽沉睡几百年,却对世事有着通透的见解。眼看日头西斜,周小言起身告辞:“大人,时间不早了,我该回观里了。”
赵珩点头:“去吧,路上当心。”
周小言拎起空背篓,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回头看时,只见赵珩的身影已与洞口的青烟融在一起,渐渐淡去。
周小言一边往回走,一边顺手捡着路边的枯枝,往背篓里塞。刚走到山脚下,就见路边的大石头上坐着两个妇人,手里都挎着竹篮,正凑在一起说话。
“他婶子,明天一早咱结伴去镇上呗?我家鸡下了二十来个蛋,正好卖了换点盐回来。”穿蓝布褂子的妇人说道。
另一个系着围裙的妇人点头:“行啊,我家也攒了十几个,正好顺路。就是这路不好走,得早点起。”
周小言听着,脚步顿了顿。自己空间里只有一点野鸡蛋,家养的鸡蛋都没有,想到这里。
“两位嫂子,”走上前笑着开口,“你们的鸡蛋能卖给我吗?我正好需要,省得你们跑一趟镇上了。”
两位妇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周小言,见她面生,便问道:“小姑娘,看着眼生得很,是哪家的呀?一下子要买这么多鸡蛋,这是有啥用场?”
周小言笑着解释:“我住在山上的青龙观,明天要回城里去,想多带些鸡蛋路上吃,也给家里带点。”
穿蓝色褂子的妇人听了,点点头说:“哦,现在镇上收购站里,大的鸡蛋都卖三分钱一个,俺们也不跟你多要,就按三分钱一个算,咋样?”
另一个妇人也附和:“是啊,俺们平时给收购站送,也这个价,不坑你。”
周小言点点头:“成,就按嫂子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