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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豆那充满恐慌的、近乎自残的“肢体语言警告”,像一块浸透了冰水的沉重巨石,狠狠压在每个见证者的心头。南部丛林里那个未知的存在,不再仅仅是地图上一个抽象的红圈、报告里几行冰冷的文字或是夜色中一闪而过的模糊窥视,而是变成了能让灰豆这种强悍的本土生物都恐惧到不惜伤害自身来示警的、无比真实的实质威胁。空气中仿佛弥漫开一股无形的、带着铁锈味的恐慌。

这种骤然升级的压力,使得与南方势力建立有效沟通的渠道变得前所未有的迫切。原本计划等待下次常规“交易”时,再通过物资交换送出那份精心准备的“镜语字典”的方案被立刻推翻。江屿当机立断:当晚就必须再次尝试镜语沟通,不惜一切代价,至少要传递出“危险临近”和“急需信息”的核心意图。

整个白天,营地都笼罩在一种几乎凝滞的焦灼气氛中。往日里炊烟的袅袅、劳作间的谈笑,都被一种压抑的寂静所取代。阿古更是如同一个被上紧了发条的陀螺,抱着他那块写满鬼画符的树皮“密码本”,在有限的空地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反复研磨、背诵着那几个关乎生死存亡的基础信号。

“短·短是‘安全’...长·长·长是‘危险’...短·长·短是‘交易’...长·短是‘等待’...”他像个小学生背诵至关重要的经文,眉头紧锁,眼神因过度专注而显得有些空洞,差点一头撞上正在小心翼翼晾晒草药的莉莉。

“阿古,你冷静点。”莉莉无奈地扶住他有些摇晃的身体,她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僵硬,“信号不仅要发对,更要发得稳定、清晰才行。你背得再滚瓜烂熟,到时候手一抖,节奏全乱,发出去的全变成对方无法理解的乱码,那岂不是比不沟通更坏事?”

“我,我这不是控制不住的紧张嘛!”阿古哭丧着脸,用力搓了搓脸颊,“江队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万一……万一对方发来个稍微复杂点的组合消息,我脑子一懵翻译不出来,或者理解错了意思,耽误了预警的大事,那我……我不成咱们营地的千古罪人了?”

焦虑驱使下,他甚至试图拉上一向沉默寡言的石根一起研究:“师傅,石根师傅!您老人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以前有没有见过或是听说过这种用光来打暗号的江湖伎俩?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固定的黑话套路或者门道?您给点拨点拨?”

石根只是从他那几乎从不离手的木雕上抬起眼皮,默默地看了阿古一眼,那眼神深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随即又低下头,更加用力地雕刻手里那块纹理粗糙的木头。这次雕刻的形态比以往任何一件都要抽象、扭曲,像是一团疯狂纠缠、蠕动的荆棘,又仿佛某种带着不祥吸盘的诡异触手,通体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窒息感。显然,灰豆那近乎绝望的警告,同样在这位老练的荒野幸存者心中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巴勒则表现得更为务实,他几乎把自己焊在了那个被称为“泉眼一号光讯仪”的装置旁,反复检查、调试着每一个细节。他用找到的废弃齿轮和韧性极强的藤蔓进一步加固了木质支架,确保其在大风中也能稳如磐石;又精心调整着那块宝贝反光板的悬挂结构和角度微调机构,力求它能最精准、最迅速地响应操作者的意图。他的沉默里,蕴含着的是工程师面对精密任务时特有的专注与可靠。

江屿站在高高的了望塔上,身影在明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挺拔,也格外孤寂。他长时间地凝望着南部天际,观察着云层的流向和厚度,心中默默计算着晚间可能的光照条件。此刻,他反而希望天色能稍微阴沉一些,月光不必如此皎洁——因为光芒越盛,不仅意味着他们发出的信号越清晰,也意味着南部丛林里那个潜在的“东西”,如果它真的存在并依赖视觉,也可能将这明亮的月光下的营地,看得一清二楚。

毛球似乎也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不同寻常的紧张因子,它不再像往常那样没心没肺地追逐自己的尾巴或是扑咬莉莉的裤脚,而是安静地蜷缩在莉莉的脚边,将自己毛茸茸的身体紧贴着主人的小腿,偶尔抬起小脑袋,用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睛看看忙碌而神色凝重的人们,又不安地转动耳朵,望向南部那片如今在阳光下也显得格外阴郁沉寂的丛林方向。

时间,就在这种混合着焦虑、恐惧和孤注一掷决心的等待中,被无限拉长,缓慢得近乎残忍地流逝着。

夜幕终于降临,那轮银盘似的明月不负所望地升上墨蓝色的天幕,清辉遍洒,能见度极高。这原本是进行镜语通讯的绝佳条件,但此刻却让营地里的每个人心头更添一份矛盾般的沉重——月光越是皎洁明亮,意味着信号传递越顺利,同时也意味着,南部丛林里那个“东西”的视线,可能也越清晰。

江屿、阿古和巴勒早早便登上了了望塔。冰凉的夜风吹拂着,却吹不散阿古额角细密的汗珠。他的手心全是湿冷的汗,不得不反复在裤子上用力擦拭着。

“冷静,阿古。”江屿宽厚有力的手掌按在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上,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能安抚人心的沉稳力量,“就像我们白天练习过无数次的那样。先发送‘问候’和‘我们’,建立连接,稳住节奏。”

阿古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又缓缓吐出,仿佛要将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也稍稍按压下去。他拿起那块被打磨得光滑如镜、此刻正反射着清冷月光的反光板,对准月亮的方向,然后用另一只手,开始有节奏地遮挡、放开。

短·短·短 —— 刻意拉长的停顿 —— 短·短·短 —— 停顿 ……

(这是重复的“问候”信号,力求稳妥)

接着,他发送了代表“我们”的、更为简短的组合信号。

做完这一切初步沟通,他立刻屏住呼吸,和身旁如同石雕般凝立的江屿、巴勒一起,三双眼睛死死盯住南方势力山头的方向,不敢有丝毫眨眼,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微光。

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秒地爬行。那片黑暗的轮廓始终沉默,仿佛一头吞噬光线的巨兽。阿古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正一点点沉向冰冷的深渊。

“是不是……他们今天没注意这边?或者觉得我们频繁通讯,烦了?”阿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耐心。”江屿只回了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但他的目光始终锐利如鹰,不曾有半分移动。

就在阿古几乎被绝望淹没,准备再次发送信号的时候,一点微弱的、却无比熟悉的、如同星子眨眼般的反光,在对面的山腰处,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

短·短·短 —— 停顿 —— 短·短·短 ……

对方回复了“问候”!

“来了!他们回了!他们看到了!”阿古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被身旁眼疾手快的巴勒一把按住了胳膊。

“继续!按计划进行!”江屿低声喝道,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阿古猛地点头,强迫自己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将全部精神集中到手中的反光板上。他开始按照事先商定的方案发送信息。他先发送了代表意图的“交易”,然后,他必须尝试组合出“危险”和“信息”这两个超出基础词汇表的概念。这无疑是一次冒险的尝试。

他竭尽全力,用已知的信号进行拼凑,发送了如下光码:“我们 - 危险 - 南方 - 丛林 - ? - 信息 - 你们 - ?”

(那个代表“疑问”或“未知”的特殊长闪烁“?”,被他用得格外用力,仿佛能借此传递出他们内心的焦灼。)

这个组合信号有些复杂且非常规,阿古发送得难免有些磕绊,中间甚至因为极度紧张导致手腕一颤,节奏乱了一瞬,他心中一惊,立刻稳住心神,将错误的那一小段重新发送了一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江屿和巴勒的呼吸也在那一瞬间停滞,随后又变得更加粗重。

当最后一个信号发送完毕,阿古几乎虚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而对面的山头,随之陷入了一片更深的、令人心悸的沉默。

这种沉默,比之前等待回应时的寂静,更让人难以忍受,仿佛有冰冷的藤蔓沿着脊椎缓缓缠绕上来。阿古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糟糕的念头:他们没看懂这套临时拼凑的密码?觉得我们在故弄玄虚、胡言乱语?还是……他们知道那个危险究竟是什么,并且因为这个信息本身过于恐怖,而陷入了巨大的犹豫甚至恐惧,不敢轻易回应?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就在阿古几乎要放弃希望时,对面的光亮再次微弱而坚定地闪烁起来。

这次的光码序列明显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闪烁的节奏也更快、更急促,仿佛执信者正急于表达某种强烈的情报或情绪。

阿古猛地瞪大了眼睛,几乎将全身的感知都集中在了视觉上,全神贯注地接收、辨析着每一个闪烁的间隔,嘴里下意识地跟着念出声,试图通过声音来辅助理解:“等待……他们先发了‘等待’……然后是……‘交易’?不,不对,这个组合是……‘下次交易’?……后面是……‘小心’……还有……‘土地’?‘疼痛’?……等等,是‘痛苦’!连起来是……‘土地痛苦’?这……这是什么意思?”

信号在这里戛然而止。对方似乎已经传递完了核心信息,或者,他们也无法、不愿在这样公开的、可能被“监听”的远距离通讯中,透露更多。

“‘等待下次交易’……‘小心’……还有这个‘土地痛苦’?”江屿紧锁的眉头几乎打成了一个结,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关键词,尤其是最后一个充满诡异意象的短语,“土地痛苦”?是指南部丛林那片土地本身发生了某种异变?是污染?是诅咒?还是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活着的……“病态”?

“他们肯定知道些什么!而且是很关键的东西!”阿古转过身,急切地对江屿说,脸上混合着找到线索的兴奋和面对未知的恐惧,“但他们好像不想,或者不敢在远距离说太多!‘土地痛苦’……这听起来就非常不妙啊!比什么凶猛野兽、敌对势力还要诡异!”

这次冒着风险进行的沟通,非但没有驱散笼罩在营地上空的疑云,反而像在已经浓重得化不开的迷雾中,又投下了一块更巨大、形状更怪诞的阴影。对方传递出的明确警告“小心”,以及那个充满不详暗示的“土地痛苦”,与灰豆那源自本能的、深刻的恐惧完美地契合了。

江屿缓缓转过身,目光越过营地简陋的木栅栏,投向南部那片在如水月光下显得愈发深邃、静谧,却仿佛正在无声地呻吟与蠕动的广袤丛林。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阿古和巴勒的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准备一下。下次交易,我们必须拿到更多、更具体的信息,不惜任何代价。”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边两位最信赖的同伴,最后再次落回那片吞噬光明的黑暗,“在那之前……”

他的话语如同敲打在每个人心上的重锤。

“全员,保持最高警戒。告诉所有人,眼睛放亮,耳朵竖起来。我们面对的,可能不仅仅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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