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初来乍到。
总要表现得勤快些。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笨拙地给棒梗擦脸。
然后来到水池边。
洗漱时，秦淮茹正和妹妹闲聊。
许卫 ** 然推门而入。
姐妹俩同时看向他——不仅看清了他的模样，更看清了他手中的早餐。
许卫东感觉到秦家姐妹的目光，但心里惦记着妻子，匆匆加快了脚步。
秦京茹不自觉地转身追看，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收回视线。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秦淮茹打趣道，“看个男人就看呆了？”
“姐你别乱说！”秦京茹急忙辩解，“我就是觉得他面熟。”
“你昨晚才来院子，怎么可能认识他？”秦淮茹嗤笑道。
秦京茹悄悄翻了个白眼：“那年他去你家相亲，我在后院见过一次。”
这话让秦淮茹的表情凝固了。那段往事早已被遗忘，没想到妹妹竟还记得。
“现在的许卫东可比当年更出众了，”秦京茹兴奋地说，“你看他那身材相貌，出手还这么阔绰！”
“见一面就知道他阔绰了？”秦淮茹酸溜溜地反问。
“昨晚我还听见他说要带媳妇下馆子呢，”秦京茹舔着嘴唇回忆，“今早又买这么多早点，可真舍得花钱。”
秦淮茹气得说不出话。最近总有人在她面前夸许卫东——考过五级钳工、登报表彰、当上院子管事，每句话都像在刺痛她。
“姐，许卫东是不是发达了？他是不是……”秦京茹还在追问。
“你要不要脸！”秦淮茹突然爆发，“大清早追着问男人！”
秦京茹委屈得直掉泪，扔下牙刷跑回屋里，正撞见出来的贾东旭。
“怎么了这是？”贾东旭假意关心，趁机搭上她的肩膀。
秦京茹抽泣着说：“我就问了许卫东几句，姐姐就骂我……”
贾东旭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又是许卫东！这个新来的小姨子该不会也……
“你姐说话是难听，”他压低声音，“但许卫东更不是好东西。他在厂里仗势欺人，在院子目无尊长，还专挑漂亮姑娘欺负……”
秦京茹半信半疑：“他真的这么差劲？”
贾东旭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都相信了这些鬼话。
贾东旭语气坚定。
“不是差劲，是根本没良心。”
“他干的那些坏事怎么说来着，叫罄竹难书。”
“罄竹难书懂不懂？”
“就是说这人罪恶滔天。”
“造的孽，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你可得离他远远的。”
“要是碰上了准没好事。”
“那家伙心狠手辣。”
秦京茹半信半疑。
方才许卫东路过时根本没往这边看。但她还是顺着贾东旭的话接茬：“还是姐夫疼我，什么事都想着提醒我。”贾东旭顺势搭上她的肩。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姐夫哪能看着你吃亏。”
“等你姐回来，”
“我让她给你赔不是。”
秦京茹脸上堆满感激，
眼底却闪过一丝隐秘的得意。
没等她多想，
晾完衣服的秦淮茹端着木盆进了屋。
贾东旭见状立即松手，
板着脸对妻子喝道：
“赶紧给京茹道歉！”
“当姐姐的说话这么难听。”
“孩子年纪小经得住你这么凶？”
秦淮茹愣住了。
以为是妹妹告黑状，狠狠瞪了秦京茹一眼。
贾东旭逮到了秦淮茹的眼神，厉声喝道：
“瞪什么瞪！不是京茹说的。”
“我在屋里可都听见了。”
“怎么，许卫东的名字提不得？”
“一提到他你就火冒三丈？”
话语间暗藏锋芒。
秦淮茹顿时吓得不敢出声。
明明是你自己不让提许卫东，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
见妻子沉默不语，贾东旭又催促道：
“赶紧道歉，一会儿还得做针线活呢。”
针线活？
怎么突然提这个？
她抬头看见丈夫那阴狠的眼神，
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是要用缝衣针扎人的暗示。
虽满心不愿，但还是低头认错：
“京茹，姐怀孕了脾气不好。”
“刚才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这话既是说给妹妹听，
也是暗求丈夫看在胎儿的份上别太过分。
听说姐姐怀孕了，
秦京茹连忙道贺。
热情地拉着她的手：
“我说你怎么瘦了，原来是有喜了。”
“盆给我，你歇着，孕妇哪能干活。”
这话让秦淮茹心里五味杂陈。
自从贾家人发现她身体强壮，
什么脏活累活都往她身上推。
洗衣做饭、挨打受骂，
怀孕了也不得闲。
如今连娘家妹子都懂得心疼人，
自家丈夫和婆婆却变着法儿地折磨她。
越想越难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慌忙擦去泪水。
秦京茹不解地问：
“姐你怎么哭了？”
秦淮茹强颜欢笑：
“没事，孕妇就是容易多愁善感。”
“听你说话...想起娘了。”
贾东旭暗暗松了口气。
这晦气的人哭哭啼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贾家亏待了她。
住着城里的房子、吃着白面馒头，
多少乡下人求之不得的福气。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想着又狠狠瞪了妻子一眼。
秦淮茹假装没看见，
只是 ** 妹的手攥得更紧了。
后院里，
二大妈看见许卫东提着满兜的早点，
酸溜溜地说：
“许同志现在可真有钱。”
“五级工天天吃好的喝好的。”
“我家老刘七级工，可舍不得这么花。”
许卫东今天心情好，难得和颜悦色。
“可不是嘛，你们现在哪还有心情吃饭。”
“都因为打孩子上了报纸，成了反面教材。”
“现在停职在家，哪还吃得下饭。”
许卫东平时不屑与这些妇人争执。
但真要怼起来也是毫不留情。
句句直戳对方心窝。
二大妈被他说得无言以对。
想到丈夫复工无望，
又不敢得罪许卫东，
只能灰溜溜地回屋。
真没意思，还不如小尼姑会说话。
许卫东把人怼走了还嫌人家嘴笨。
真是狠毒。
许卫东轻轻推开门，
生怕吵醒小尼姑。
谁知，
妙真已经起床了。
她回头瞥了他一眼，
气鼓鼓地扭过头去不理人。
许卫东摸摸鼻子，看来昨晚过分了。
连好脾气的小尼姑都生气了。
他把早餐放在桌上，
走到梳妆台前，
接过她手里的木梳，
温柔地帮她梳理长发。
“头发长了不少呢，小尼姑，知道什么叫结发夫妻吗？”
他努力找话题哄她。
妙真抬起小脸，
望着镜中许卫东温柔的神情，
气就消了大半。
她软软糯糯地回答：
“知道的，我们就是结发夫妻。”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是说我们要白头偕老吗？”
妙真转过身，把他的手贴在脸颊上。
“年轻时结为夫妻，同床共枕恩爱缠绵。”
“年老后生死与共，黄泉路上也要相伴。”许卫东轻抚她的脸庞。
“那我们这么恩爱，还生我的气吗？”
妙真斜眼瞅着他，
撅着小嘴闷声道：
“那就不生气了吧。”
“就是...身子不太舒服。”
“今天都没法...骑自行车了。”
小尼姑委屈极了。
许卫东差点笑出声来。
被她瞪了一眼后，
赶紧假装咳嗽掩饰。
“今天我送你去学校。”
“买了炸布袋、八宝粥和赤豆白玉糕。”
“都是你爱吃的。”
“我不能吃鸡蛋呀！”
“知道，特意没放鸡蛋。”
“多加了些小菜。”
“还撒了黑芝麻，特别香。”
“快来尝尝。”
小尼姑刚要起身，
许卫东一把拉开椅子，直接将她抱起。
妙真吓得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哥哥还能摔着你不成？”
许卫东轻松把她抱到餐桌前。
妙真偷瞄他一眼，也不说话，
低头开始吃早餐。
先喝了两口八宝粥，
再小口咬着炸布袋。
虽然没加鸡蛋，味道也不错。
她像只小猫似的细嚼慢咽。
许卫东越看越觉得可爱。
妙真瞥见桌上的糕点，
“哥哥怎么买这么多白玉糕呀。”
“天热放不住，会坏的。”
许卫东拆开油纸包，
“每包都是一斤。”
“这包留着这两天吃。”
“这包带去学校分给同事。”
“还有一包送给冉老师。”
“人家不是借你字帖了嘛。”
小尼姑顿时忘了生气，
满眼崇拜地望着他。
“哥哥想得真周到，我都忘了要还人情。”许卫东逗她。
“那是自然，你心里可不就只装着我嘛。”
妙真被他逗得脸颊绯红。
哥哥实在太讨厌啦。她气鼓鼓地咬着炸布袋。
在许卫东眼中，她这模样却愈发可爱。
他几下吃完早饭。
手托腮看她慢慢咀嚼。
忽然想起一事。
“小尼姑，《后赤壁赋贴》的拓本给你，要不要？”
妙真正喝着八宝粥，听到这话差点呛到。
许卫东赶忙起身，轻轻拍她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妙真缓过劲来，眨着眼睛问：“怎么突然要送我？哥哥不是需要这个吗？”
许卫东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自然是因为你喜欢。”
“可这很贵重，应该值不少钱呢。”
许卫东轻叹一声，温和地说：“傻丫头，更贵重的花瓶你都送我了。当时你说因为我喜欢。现在也是，因为你喜欢，我才想送。以后哥哥还会帮你找更多字帖，只要你喜欢的，我都给你找来，好不好？”
妙真不停点头。
哥哥真好！
送她字帖，早起买她爱吃的早点，连送礼的糕点都记得给她准备。
想到自己刚才还乱发脾气，妙真有些不好意思。哥哥身强体壮，自己该高兴才是。于是她小声说：“那我以后多锻炼身体！”
许卫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忍不住笑了。
这小尼姑真是贴心，就像专门来渡他的小菩萨。
“好，哥哥等着。”许卫东目光炽热地看着她。妙真被他看得脸颊发烫，低头继续喝粥。
许卫东忽然想起系统给的药丸还没用，打算晚上让妙真服下，早点把她的身体素质提上去。
**第九十五章**
四合院里，许卫东和妙真甜甜蜜蜜吃完早饭。
许卫东想让她坐自行车，自己推她出门，妙真却不肯，觉得那样太惹眼。
“那咱们就慢慢走。”许卫东只好依着她。
刚走到中院，妙真突然“哎哟”一声停下。
“怎么了？”许卫东关切地问。
妙真悄悄捶了他一下：“哥哥，我忘记带书圣字帖了，今天要还给冉老师的。”
许卫东停好自行车：“放在书桌上？我去拿。”
“嗯，在中间抽屉里。”
“知道了，你去花架那边坐着等？”许卫东怕她站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