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林带着一大帮兄弟往临沂赶,一路上车子开得飞快,他心里头急得不行,半点耐心都没了,坐在车里一个劲催着开车的兄弟:“快点,再快点!能不能给点油门,别磨磨蹭蹭的!”
一边催还一边念叨:“临沂的社会人是真牛逼,我跟你们说,青岛的社会人根本不是对手,纯纯白费!人家是真敢下狠手,直接往地底下埋雷管,你要是敢跟他们玩虚的、耍花样,人家当场就敢炸死你,到了那院子里,能让你直接粉身碎骨,一点余地都不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李满林他们总算顺利赶到了临沂,还找了辆出租车带路,一路朝着长兴废铁收购站开去。
这边被囚禁的任忠义急得团团转,心里头特别想给李满林打个电话通风报信,想告诉他齐长兴他们往地下埋了雷管,千万别跟对方来硬的,真要是硬刚,他们这帮人指定得在这被炸得粉身碎骨。
可他根本没机会,早就被人家牢牢控制住了,手机被收走了,身上啥通讯工具都没有,连跟外界联系的门路都断了,只能眼睁睁着急,连提醒大哥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争取时间想办法了。
任忠义心里又慌又悔,只能看着自己的大哥带着兄弟们,一点点朝着齐长兴设好的圈套里钻,却啥也做不了,那种无力感能把人憋疯。
就在这时候,李满林掏出手机,给齐长兴打了过去,齐长兴这边很快就接了,“喂?”
李满林压着心里的火气,语气沉了沉说:“我马上就到了,已经到临沂这边了。”
齐长兴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警告:“行,到了就行。
我还是再提醒你一句,只要进了我这个院子,就千万别乱来,听明白了没?
你要是敢瞎折腾、耍手段,你们这帮人真容易当场粉身碎骨,别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李满林嘴上假意敷衍,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对策,“你放心,我去是给你送钱的,这是在你的临沂地界,根本不敢造次了,到了以后,我把二百万的支票给你,你把我的兄弟们放了,再把货和车都还给我,咱互不耽误,行不行?”
齐长兴痛快应道:“没毛病,那咱就见面说,等着你来就行。”说完,“啪”的一下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李满林接着冲兄弟们吩咐:“到了地方直接干,就愣着打、硬着干,当场把他们摁住控制住,然后把人救出来,再把咱的货都截回来,都听明白了没?”
“放心吧林哥,保证听你安排!”俊强、俊生还有小峰这帮人,一个个都攥着手里的家伙,眼神里全是狠劲,老李和建东俩人还在那摆弄五连发,一个劲地检查枪支、撸动枪栓,确保待会动手的时候能顺顺利利,不耽误事。
转眼间,车队就开到了长兴废铁收购站门口,车子“嘎吱”一下停住,李满林往收购站里一瞅,心里咯噔一下,这收购站占地足足有上千平,规模不小。
院子里头有一排小平房,那是齐长兴的办公室,还有兄弟们住的宿舍,平时大家伙歇着、待着都在那。
再往院子里头看,全是用小砖头横七竖八砌起来的围挡,把院子隔成了好几块,一眼望去特别宽敞、空旷。
到了门口,李满林往西边一瞧,立马就看到了那11台大货车,车上还装着满满的货,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他们被劫走的矿车。
行了,总算找着地方了,货也在这,今个必须把人救出来、把货抢回去!
李满林喊了一声:“开门!”
这边齐长兴早就通过门卫看到他们到了,“开门让他们进来。”
门卫一看进来的车子全是山西太原的牌照,立马照着吩咐,把那道大铁门“哗啦”一下拉开了。
李满林带来的七八台车,直接浩浩荡荡开进了院子里,车子在院子中间依次停下,车门一打开,兄弟们全都攥着家伙下了车,眼神警惕地盯着四周。
这时候,齐长兴又张罗了二十来号兄弟,加上之前的人,总共七十多号人,一个个怀里夹着砍刀、镐把子,还有的端着五连发,从办公室里浩浩荡荡走了出来,到了院子中间就站定了,一字排开,气场特别足。
你记着,他们站的这个地方是没有埋雷管的,除此之外,不管是往东跑、往西跑,还是往前冲、往后退,脚底下基本上都埋了雷管,只要一踩上去或者摁下遥控器,立马就会哐哐炸起来,根本没地方可躲。
齐长兴往那一站,双手一抱膀,他长得个头不高,身材精瘦,跟个小麻杆似的,可眼神里透着股狠戾,一点都不含糊,盯着李满林他们,嘴角还带着点不屑的笑,明显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李满林瞅着眼前这架势,心里明镜似的,但凡混社会的能往这杵着,摆这派头,指定没安好心。
再看前头站着的几十个小弟,一个个怀里都鼓鼓囊囊的,全是家伙事,明摆着就是等着干仗呢。
李满林当时就横下心了,“来吧,别墨迹了!”心里头早就盘算好了,真要是动起手来,虽说自己这边比对方少个十来人二十来人,可他李满林压根就没怕过,真要干,他指定敢跟对方死磕到底。
就见李满林这小秃顶,个头不高,也就一米六八的样子,撑死不到一米七,长得胖乎乎的,为啥道上都叫他三毛虎?
就因为他这胖乎乎还带点小秃顶的模样,真动起手来,那股狠劲跟小牛犊子、小老虎似的,一点不含糊。
他噌的一下就冲到最前头,往那一站,抬手就把手里的五连发举起来,朝着天上“哐当”就是一枪,“操你们妈的!我兄弟们呢?我告诉你们,赶紧把我的兄弟们放了,再把那些货给我挪出来,让我们拉走!要是不照做,今个在这院子里,我他妈直接打死你们,听着没?”
这话喊得那叫一个硬气,又猛又冲,那股子狠劲直接拉满了。
他身后的那帮兄弟,像俊生、小峰、建中这帮人,也全都不含糊,手里的五连发全举起来顶在身前,每一把枪都上好了膛,就等着对方表态。
只要齐长兴那边敢说半个不字,他们立马就开火,当场就得跟对方干起来,一点不带犹豫的。
可谁成想,齐长兴瞅着这阵仗,先是慢悠悠叹了口气,脸上一点慌劲都没有,他心里有十足的必胜把握。
要知道,李满林他们脚底下藏着足足五六百个小雷管,就这玩意,真要是引爆了,对方指定得被炸得哭爹喊娘,根本没法反抗。
齐长兴盯着李满林,“哥们,我之前就给过你机会了,电话里也跟你说得明明白白,让你别瞎琢磨别的心思,用咱山东话说,就是别跟我耍贫嘴、玩花样。
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们都听好了,把二百万的支票放这,我保证你们所有人都能安然无恙地走。
要是还拿着你这破五连发跟我嘚瑟、瞎比划,我直接让你们粉身碎骨,你信不信?”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兄弟,赶紧把枪放下,把支票搁这,我肯定遵守约定,把你兄弟全放了,这些货也原封不动还给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要是不答应,我保证你立马就后悔,你信不信?”
李满林当场就火了,心里暗骂这他妈纯属扯犊子,还粉身碎骨?“你在这放啥屁呢?啥粉身碎骨,少在这吓唬人!”
旁边的李建中、俊生、俊强还有小峰这帮兄弟也都憋着火,一个个端着枪瞪着眼,“别他妈废话磨叽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咱混社会的,耐心都有限得很,别在这耗时间,赶紧给个痛快话!”
李满林也跟着沉脸放狠话:“我也给你最后一回机会,话就撂在这了,到底能不能把我兄弟放了,把我的车和货全还给我?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别给脸不要脸!”
齐长兴冷笑一声,一脸不屑地反问:“咋的?我要是不放人、不给货,你还敢动手打我啊?你他妈信不信,我今个在这儿直接打死你?你再信不信,我把你打死了,照样能安安稳稳离开临沂,谁也管不着我!”
李满林那股狠劲彻底上来了,脾气爆得没边,刚想接着硬刚。
“你们要是非得这么执迷不悟,那就不好意思了!”话音刚落,就听“咔哒”一声脆响,紧接着遥控器那边“嘣嘣”摁了两下。
下一秒,李满林他们脚底下“哐哐”就是两声炸响。
大家伙都知道,雷管的威力没那么大,不像手榴弹似的,扔在脚底下“啪”一下,方圆七八米内的人胳膊腿全得炸折。
这雷管一炸,先出一阵电流似的声响,“吱扭吱扭”“噼里啪啦”的,看着吓人得很。
李满林刚感觉到脚底下一阵发麻,低头一瞅,“我操!”脚底下全是血,鞋子都被雷管炸出来的碎片扎烂了,脚也被划得全是口子。
他身后的兄弟们也都慌了,抬脚一看自己的脚,“林哥!快点跑!他们有炸弹!”
话音还没落地,齐长兴那边又“嘣嘣”摁了两下遥控器,脚底下又是“咣咣”两响。
换谁遇到这情况,下意识反应都是跑,谁能傻站在原地等着被炸啊?
齐长兴要的就是这效果,他心里门清,李满林他们无非就是往左跑、往右跑或者往后跑,绝对不敢往前冲,毕竟脚底下全是未知的雷管,谁也怕下一脚踩上去再炸了。
李满林又气又慌,“操你妈!你他妈玩得真阴!”转身就想往后跑,可刚往前挪了两步,脚底下又“咣咣”炸了两下。
这雷管就是这么个玩意,大概率炸不死人,但绝对能把人吓死。你就算明知道它炸不死你,这时候脚底下时不时就炸一下,胆再大也怵得慌,哪还敢掉头回去跟人家干?
本来还有几个兄弟攥着枪想硬撑,可接连几响炸下来,也吓得“砰”一下扔了枪,扭头就开始跑。
这时候就听齐长兴扯着嗓子大喊:“别往门口那边跑!门口底下埋着他妈炸弹呢!”
不管是临沂还是山西,矿场都多,炸弹这东西虽说常见,但威力可比雷管大多了,真要是炸了,那指定没好下场。
李满林他们刚跑到废品收购站那道大铁门前,一听这话,立马就僵住了,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该往前冲还是往后退,彻底没了主意。
紧接着齐长兴又得意地喊:“你要是敢往前走,门口的炸弹直接能把你们炸飞;要是敢往后退,脚底下的雷管我接着摁,照样能把你们全炸死在这!
雷管这玩意,虽说炸不碎你们的骨头,但给你们炸个腿折胳膊断的,那绝对没啥问题!来啊,接着跟我硬刚!”
齐长兴这话一喊,李满林彻底麻了,心里头又慌又悔,这会是真没辙了。
你说掉头回去跟他干吧,脚底下时不时就炸一下,根本没法站稳,说不定没等冲到跟前就被炸伤了;往前跑吧,门口有炸弹,那更是死路一条,跑两步就得被炸得粉身碎骨,换谁谁不害怕啊?
齐长兴看着李满林他们不敢动的怂样,更嚣张了,“咋的?不敢动了?
之前你这小秃顶不是挺狂的吗?不是说让我以后没法进山西吗?还吹牛逼说打完我能安全离开临沂,现在你连我这废品收购站的大门都出不去,你他妈拿啥跟我斗?打他!给我往死里打!”
这话一落,齐长兴手底下那帮兄弟立马跟疯了似的,“呼啦”一下就冲了上去。
他们压根不怕脚底下的雷管,因为遥控器在自己人手里,肯定不会随便摁,放心大胆地往前冲。李满林就算再能打、再猛,这时候也没了反抗的心思,只能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人家拿着五连发的枪管子“嘎巴”一下顶在自己后脑门上,一点辙都没有。
再猛的人也是肉长的,也怕挨揍,更怕被枪顶着脑袋,真要是反抗,人家手指头一动,自己就得当场没命。
没一会,李满林就被人家死死摁在地上,他带来的五十多个兄弟,也全都老老实实的,没人再敢反抗,全被圈在这院子里,彻底被控制住了。
你就说临沂的社会人猛不猛?牛不牛逼?比青岛那边的打起来还奔放,人家是真敢下手,一点不含糊。
为啥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用雷管对付人,一点不怕事?那是因为他们背后有大靠山,靠山就是当地的华盛集团,他们真正的大哥,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延江。
有王延江撑着,他们才敢这么肆无忌惮,毕竟王延江在临沂那可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狠角色,手眼通天。
有这么硬的后台罩着,别说拿雷管吓唬人了,就算真出点事也能压下去,他们还有啥不敢的?
齐长兴冲着手下兄弟喊:“都他妈的给我把他们摁住,把手全给我绑起来!一个个都受伤了,也别让他们乱动,全给我看紧了!”
兄弟们立马应声,掏出绳子就把李满林他们五十多个人全捆得结结实实,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彻底栽在了临沂。
“都给我摁住了,把手脚全绑结实了!”齐长兴扯着嗓子喊,手下兄弟们立马涌上去,掏出绳子就往李满林他们身上缠。
这帮人本来就都受了伤,全是被雷管炸的,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有的手被炸得血丝拉碴,骨头都快露出来了,脚丫子更是被炸得稀烂,伤口往外淌着血,疼得钻心,想跑都迈不开步,只能任由人家摆布。
兄弟们动作麻利,拿过大麻袋“嘎巴”一下就套在他们头上,连脑袋都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着鼻子和嘴喘气,手脚被绳子勒得紧紧的,一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把那小秃顶给我提过来!”齐长兴指着李满林喊了一声,两个小弟立马走过去,一左一右架着李满林的胳膊,硬生生把他拖到了齐长兴跟前。
李满林的脚丫子早就被雷管炸废了,鞋子炸掉了半个,脚趾头被炸得血肉模糊,骨头茬子都能隐约看见,每被拖一下,伤口就蹭一下地面,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小弟们把他往地上一摁,让他跟其他人一样并排蹲着,齐长兴抬脚就往他腿上踹了一下,“咋不牛逼了?之前不是挺猛、挺尿性的吗?现在怎么跟蔫了的茄子似的?”
说着,齐长兴又伸手拍了拍李满林的脸,语气里全是不屑:“往这一排蹲着装孙子,跟老母猪要下崽似的,脚疼不疼啊?
早就跟你们说了,别有别的想法,来了临沂敢跟我叫板,真能让你们粉身碎骨,现在知道怕了?还牛逼得了不?”
话音刚落,齐长兴抬手就朝着李满林的大秃脑袋上“啪”地扇了一巴掌,打得清脆响。
“不牛逼了吧?刚才不挺屌的吗?非得跟我耍花样、较劲,有啥用啊?老老实实给我拿二百万,你们还能顺顺利利走人,最起码不亏,非得在我这抻脖子瞪眼睛,跟我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