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梦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我姐在城东老街开了一间小小的理发店,叫“青丝坊”。店面不大,手艺却好,特别是接发、织发这些精细活,远近闻名。她总说,头发是人的“精魄梢”,不能乱动,尤其是来历不明的头发。

我大学刚毕业,在城里租了间老房子,离我姐的店不远。手头紧,屋子里家具都是凑合的,连枕头都只是个硬邦邦的荞麦壳芯。睡了几天,脖子酸得不行,跟我姐抱怨。她二话不说,从店里储物间翻出一个旧包袱给我。

“喏,这个枕头,芯子是老法子填的,软硬适中,透气还好。先用着。”

我接过包袱,入手沉甸甸的,布料是那种老式的蓝印花布,洗得有些发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樟脑又混着草木灰的味道。枕上去,果然舒服,软中带韧,很快就睡着了。

就是从用了这枕头开始,怪事接踵而至。

先是做梦。不是普通的梦,是那种极其清晰、又充满窒息感的噩梦。梦里,我总是沉在一片粘稠的、温热发红的水里,周围飘荡着无数缕黑色的、如同水草般的发丝,缠绕我的四肢,勒紧我的脖颈。水底影影绰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每次挣扎着醒来,都是一身冷汗,心脏狂跳。

接着,是掉头发。我以前发量浓密,从不起夜。可自从用了那枕头,每天枕头上都落下一大把,乌黑油亮,比我平时掉的头发长得多,也粗得多,甚至带着一种不寻常的韧性和光泽。更诡异的是,这些掉落的头发,有时会在枕巾上盘结成奇怪的形状,像小小的漩涡,又像纠结的绳结。

我跟我姐提了一嘴,她当时正在给客人烫头发,手里的卷发棒顿了顿,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怪。“兴许是最近找工作压力大吧。”她轻描淡写地说,却又补充了一句,“那枕头……你用着没别的感觉吧?”

“就是老做噩梦。”我说。

她没再接话,转过头去,继续摆弄客人的头发,但我看见她侧脸的线条绷紧了。

怪事开始蔓延到白天。我总觉得后颈发凉,像有人贴着我脖子吹气。走在路上,明明是大晴天,影子却时而变得模糊、拉得极长,尤其是头发的部分,影子边缘毛毛躁躁,仿佛在蠕动。有一回,我在洗手池洗脸,抬头看镜子,水汽朦胧中,镜中我的头发似乎比平时浓密了不少,一缕湿发黏在脸颊,我伸手去拨,指尖却传来一阵冰凉的滑腻感,像是碰到了别的什么东西。

我心里开始发毛,决心不再用那个枕头。可奇怪的是,每当我想把它塞进柜子深处,或者干脆扔掉时,不是忽然接到紧急的电话、消息打断,就是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慌气短,仿佛那枕头连着我的呼吸似的。到了晚上,辗转反侧,脖子僵硬,鬼使神差地,又会把它重新枕在头下。一挨上去,那股疲惫感就汹涌而来,立刻沉入黑甜的、但注定会变成红色水域的梦乡。

我的精神越来越差,脸色苍白,眼圈乌黑,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气。头发掉得更厉害了,发际线明显上移。我去医院检查,医生只说压力大,神经衰弱,开了些安神的药。药吃了,毫无作用。

直到那天下午,我去青丝坊找我姐拿点东西。她不在前台,可能在里间忙。我坐在椅子上等,目光无聊地扫过置物架。架子上摆着各种染发剂、护发素,还有几绺用透明袋子装着的、标着价格的样品发束,长的、短的、直的、卷的。

我的目光,猛地被最底层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旧纸盒吸引了。

那纸盒很旧,盖子上落满了灰,但边缘露出的一角蓝色印花布,却让我心脏骤停——和我那个枕头的布料一模一样!

我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便屏住呼吸,蹲下身,轻轻拉开了那个纸盒。

里面没有别的,只有几大绺头发。乌黑、粗长、带着惊人的光泽和韧性,和我枕头上掉下来的那些,如出一辙!

头发用红绳草草捆着,但似乎因为塞得匆忙,有些散乱。在那些头发下面,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的毛边纸。

我手抖得厉害,拿起那张纸,展开。

纸上用毛笔写着几行字,墨迹陈旧,有些洇开:

“赵氏阿秀,庚申年七月初七亥时生,丙戌年腊月廿三子时殁。怨气结发,青丝不腐。可作‘替身引’,慎用。”

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似乎是后加的:“枕中发,取自阿秀颈后三尺处,怨气最深。久枕之,梦魇缠身,精魄渐亏,发落替其形,终成……”

最后几个字被一块深褐色的污渍盖住了,像是干涸的血。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纸从指间滑落。

替身引?枕中发?赵氏阿秀?怨气结发?

我猛地想起我姐说过的话:“头发是人的‘精魄梢’”,“来历不明的头发不能乱动”。

这个阿秀,是谁?她的头发,为什么会在我姐店里?又怎么会……填进了我的枕头?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不是压力大,也不是神经衰弱!我是被这枕头里填的、这个叫阿秀的女人的“怨气结发”,当成了“替身”!

它在吸我的精气,掉我的头发,是想让我的头发,替掉它的?然后呢?“终成”什么?

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想把那盒头发和纸条拿去找我姐问个清楚。刚转身,就看见我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里间门口,手里拿着一把细长的剪刀,脸色惨白如纸,正死死地盯着我,或者,盯着我手里的东西。

“谁让你动那个盒子的?!”她的声音尖厉得变了调。

“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枕头里的头发,是不是这个阿秀的?什么替身引?你要害我?!”我语无伦次,又惊又怒又怕。

我姐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冲过来,一把抢过那张纸和盒子,手也在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没办法就用这种邪门的东西害你亲弟弟?!”我吼起来。

“这不是害你!这是在……在给你‘借运’!”我姐压低声音,眼泪掉下来,“你刚毕业,工作没着落,八字又轻……阿秀这头发,虽然带怨,但也是极阴之物,有‘替劫’的效用。我用老法子处理过,填进枕头,是让它慢慢吸走你身上那点不碍事的‘浮精’,替你挡掉一些小灾小晦……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就给你换掉。可我没想到……没想到它怨气这么重,反应这么大……”

“借运?挡灾?”我气极反笑,“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天天做淹死的噩梦!头发快掉光了!这是挡灾?”

我姐嗫嚅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哭。

我看着她手里的剪刀,又看看那个装着阿秀头发的盒子,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你店里那些接发、织发的头发……是不是也……”

我姐猛地抬头,眼神慌乱:“不!那些都是正规渠道来的!只有这个……只有阿秀的……是很多年前,一个快走的老剃头师傅偷偷给我的,说关键时候能救命……我一时糊涂……”

正规渠道?我看着架子上那些标着价格的发束,只觉得它们此刻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我不管!你现在立刻把这该死的枕头给我烧了!还有这些头发!”我指着那个盒子。

“不能烧!”我姐失声道,“怨气结发,强行烧掉,怨气立刻就会反噬到你身上!到时候就不只是掉头发做噩梦了!”

“那怎么办?!”我快疯了。

我姐咬着嘴唇,脸上血色尽失,半晌才说:“只能……‘送走’。找到阿秀的‘根’,把头发还回去。”

“根?什么根?她在哪?”

“不知道……老剃头师傅只说,阿秀是很多年前,下游清水镇一个被沉塘的女人,死得冤,怨气都结在了这剪下来的头发上。‘根’,可能就是她被沉的那片塘,或者……她的坟?”

清水镇?离这里几十公里!

我看着姐姐六神无主的样子,又想起自己这些天的遭遇,知道靠她是不行了。这事,必须我自己解决。

我夺过那个装着阿秀头发的盒子,又冲回出租屋,抱起那个蓝印花布的枕头。枕头沉甸甸的,里面的“发芯”似乎在微微搏动。

我没告诉我姐,自己查了去清水镇的车。第二天一早,带着枕头和头发盒子,坐上了最早一班班车。

清水镇是个临河的古旧小镇。我打听了半天,才从一个晒太阳的百岁老人嘴里,听到一点模糊的旧闻。说是几十年前,镇东头赵铁匠家的闺女阿秀,跟外乡来的一个货郎私奔,被抓回来,族里说她不守妇道,在七月半的夜里,绑上石头,沉了镇外黑水潭。后来那潭就老是出事,淹死过好几个人,都说水草缠脚,力气大得邪门。再后来,潭边就没什么人敢去了。

黑水潭。

我按照老人的指点,出了镇子,往东走了三四里地,一片荒芜的芦苇荡后面,果然看到一片水潭。水色幽深,黑沉沉的,看不到底,水面飘着些枯败的水草和浮沫,周围死寂一片,连虫鸣都没有。

就是这里了。

时近黄昏,天色阴沉下来。我站在潭边,抱着枕头和盒子,浑身发冷。潭水散发着一股腥浊的气味。

该怎么“还”?扔进去就行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盒子,取出那几绺用红绳捆着的、乌黑发亮的头发。触手冰凉滑腻,仿佛有生命。

又拆开蓝印花布枕头,里面填塞的,果然是同样的头发,更多,更杂乱,像一团纠缠的黑色水蛇。

我把它们堆在一起,放在潭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然后,跪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仪式。只能凭着本能,对着黑沉沉的潭水,低声说:“阿秀……你的头发……我还给你。我不是有意冒犯……求你放过我……”

说完,我掏出打火机。不能烧,但或许……点一下,表示“送”?

就在我按下打火机的刹那——

“呼——”

一阵阴冷刺骨的旋风毫无征兆地刮起,卷起潭边的枯草败叶!

石头上堆着的那些头发,突然无风自动!它们猛地散开,像是活过来的黑色触手,闪电般缠住了我的手腕、脚踝!力量大得惊人,冰冷刺骨,把我狠狠地向潭水方向拖去!

“啊——!”我惊恐地大叫,拼命挣扎,指甲抠进泥土里。

打火机脱手掉进水里。

更多的头发从枕头芯里涌出,缠上我的腰,我的脖子!我闻到浓烈的腥味和水底淤泥的腐臭,耳边响起无数凄厉的、似哭似笑的女子呜咽声,从潭底深处传来!

“下来……陪我……”

“头发……我的头发……”

“把……你的……给我……”

视线开始模糊,窒息感传来。我要被拖进这黑水潭了!就像梦里一样!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

混乱中,我瞥见缠在我手腕上的一缕头发,正死死勒进皮肉,几乎要嵌进骨头。剧痛之下,一股狠劲冲上头顶。

我猛地低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缕勒得最紧的头发,一口咬了下去!

“咔嚓!”

不是咬断毛发的感觉,更像是咬断了什么坚韧的、潮湿的绳索!

一股极其腥咸、冰冷、带着浓重怨念的“液体”,猛地冲进我的口腔,直冲脑门!

“呃啊——!!!”

一声非人的、尖锐到极点的惨叫,不是从我嘴里发出,而是直接从我脑海深处、从潭水深处炸开!

缠在我身上的所有头发,瞬间失去了力量,松脱开来,瘫软在地,迅速变得干枯、灰白,如同燃烧后的余烬。

我瘫在潭边,剧烈地咳嗽、干呕,嘴里全是那股令人作呕的腥味。手腕、脚踝上留下深深紫黑的勒痕,火辣辣地疼。

潭水咕嘟咕嘟冒了几个巨大的气泡,然后恢复了死寂。那股一直萦绕的阴冷感和呜咽声,消失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

我连滚爬爬地逃离了黑水潭,回到镇上,找了家旅店,昏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后,身上的勒痕在慢慢消退,也不再做那个红色水潭的噩梦。掉头发的现象止住了,虽然发际线没能恢复,但至少不再大把脱落。

我没再回姐姐的理发店,也没要回那个蓝印花布枕头和头发盒子。听说,她不久后就把“青丝坊”盘了出去,去了别的城市。

我在新的城市找了工作,努力忘记这一切。但我再也无法直视任何人的长发,尤其是乌黑油亮、光泽异常的那种。每次理发,当剪刀贴近后颈时,我都会控制不住地战栗。

因为我知道,有些“青丝”,连着的可能不是三千烦恼,而是深潭下,几十年都化不开的冰冷怨毒。

它们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替身”。

而我,曾经差点就成了那个“身”。

随梦书屋推荐阅读:斗罗2:和霍挂比金手指后成团宠穿越成姐姐,妹妹你要干嘛?问鼎记!寻找胭脂[射雕同人]妖女七零:炮灰夫妻发家忙七零之小媳妇甜甜嘴疯批跑断腿穿越异界之崛起逆世穿越之灵域传奇盛宠之嫡女医妃陆沉周若雪小说免费阅读全文好孩子小明去哪了盗墓:选对喜欢的CP嗑合成召唤摄政王的神探娇妻龙珠:我能吸收能量变强游走诸天,全靠暗黑技能多!我有一个诡王朝精灵游病娇师姐装呆套路我,人麻了!娱乐圈,大佬只想摆烂掐指一算,你是逃犯!重生娇妻已上线崩坏:雷电芽衣之名快穿之这段数据成精了吧我在万界都有分身是拖油瓶也是青梅竹马我打打打打打打死你个渣男换老公女尊也得嫁人斩神:穿越后的决斗之旅四合院:开局先把媳妇娶了抗战:我们的59在前进重生木兰辞温院长身娇体软,京圈太子爷对她上瘾狐妖:剑圣一心重生1962之开局怒扇禽淮茹要命!我睡的小白脸是首富太子爷星林风途小鬼拜师绑定神豪系统,我有亿点点钱味主四合院,开局一个太初仙境手握空间,和离后开启流放高端局仙游云风录重生最强农妇修仙之混沌道果鬼鬼鬼鬼鬼鬼鬼四合院:老婆景甜,秦淮如酸了轮回破劫凌九霄为娶真爱弃发妻,我改嫁大佬你慌什么
随梦书屋搜藏榜:我的后宫奋斗记穿越改造男女的身高体重快穿之鬼差女配打工日常冷冬气候种田,我在古代开超市位面收集功德高达UC:迎风呼喊的骑士高武:金手指姐姐是我的理想型无上至尊是狼不是狗给疯批霸总当替身后,我成了顶流盗墓:反派系统,开局保护伞公司下堂王妃是毒医救命!我好像被禁欲陆警官看上了重生六零,带着空间宠夫暴富成龙历险记之从莲花寺开始被迫攻略反派剑尊后,全书he了通天神医本是人好可不可以勇敢点万岳之主从龙族开启的异世界生活表白装高傲,我转身校花崩溃哭了除魔人:开局遇到大黑佛母恋综直播:女扮男装的她引爆热搜重生之后,娶了诡新娘做老婆孤女穿成小丫鬟龙族之龙骑士从聊斋开始,证就人道古史!爱的谜题:林晓萱要命!和章鱼网恋后,他疯了!重生之青樱回来后整顿后宫海贼王:渣女今天也在努力死遁跨越时空的花季我,诡异NPC,吓唬哥哥怎么了劫天之人天灾囤货,灵泉空间种田记[综韩]黑色阳光重生不谋爱,京圈大佬给我下跪了金玉传奇终默沦陷修罗场,大佬都想独占她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五十年代卷到飞升帝妃掌妖异血瞳乱天下港综开局之我有一座万界楼林海边和陈心的爱情故事叶罗丽之命宝可梦科普与职业日常心被俘获后?我化形了!
随梦书屋最新小说:多宝风云录杀手之王:判官棋魂之有始有终四合院之长途司机在无尽副本中我靠老婆活下来豪门家族之遇见死亡火影:装备栏,柱间也是装备重燃鸢尾:狼兔逆时追婚【ABO】在柯南世界开马甲满级大佬在无限流拆副本唐朝诡事录:血夜长安离心机爆炸!生物女博穿越五零原神盘点火影将军弃女归来将太子殿下迷晕了穿越七零:她以医术征服铁血长官薪火之光永续火影:忍卡大师锦绣谋之不负相思意灵魂快递站:我靠送鬼还阳债惊!收容的诡异都想认我为主恐怖故事合集,总裁绝嗣,她一胎三宝被宠成祖宗名义:散装汉东计划黑石仙缘穿越58,钱多多的幸运人生【凡人】第一魔修了解一下四合院:挖坑贾家,深扒秦淮茹崩坏:她的舰桥禁止告白去部队相亲,对象竟是我首长前夫我在猛鬼宿舍开魔盒大小姐们的女儿我实在无福消受啊青舟异闻录祭品自述白切黑的千金被狼盯上了穿越傻柱携系统怼人我是主角亲妈,助他立业成家青冥碎的魂我那鲜为人知的秘密3帅哥请自重,你只是个玩偶斗罗:开除后,史莱克跪求我回去从漫威开始的多元之旅别人神墟我神道,敢弄死我就放嘲面具下,维和指挥长他心动了!老房着火:太傅家的小福妻娇又甜呼吸而已,他们却说我手段了得战锤原体:黄金王座有我一份七零空间,搬空后钱钱一箱又一箱晓海梦寻仙病娇男主被嫌弃?都闪开我来奥特,开局遇储星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