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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有个古怪传统:每个新生儿满月时,会收到一份用红纸黑字写好的“死期预言”。

这些预言从不落空,但总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应验。

奶奶预言自己“死于静水”,结果在旱季因一颗卡在喉咙里的水珠窒息而亡。

我收到的预言是“亡于无声”。

为此我搬到城市最嘈杂的街区,日夜沉浸在各种声音里。

直到昨晚,我戴着隔音耳塞睡觉,手机却突然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你听,真正的‘无声’,来了。”

---

我们家族的婴儿,满月那天收到的不是长命锁,也不是金银镯子,而是一张叠成三角形的、边缘描着褪色金粉的暗红色宣纸。里面用蝇头小楷,竖写着寥寥几字,那便是这孩子一生注定的死期预言。不是生辰八字,不是祈福祝祷,就是直白、冰冷、不容置疑的“如何死去”。这传统邪门得紧,却从未出过错,像附骨之疽,精准得让人骨髓发寒。

太爷爷那辈,“殁于烈焰”,结果老宅失火那年他明明逃出来了,却在三天后因为一口误吞下的、滚烫的鸡汤,烧穿了胃,内里焚尽而亡。爷爷的是“终于金石”,他一生避开车马锋刃,最后在自家门槛绊了一跤,后脑勺正巧磕在门边一块垫脚的、不起眼的鹅卵石上,那石头圆润光滑,偏偏那一下就要了命。到了奶奶,预言是“溺于静水”。奶奶从此杯弓蛇影,远离江河湖海,连大一点的水塘都绕着走。她是在一个百年不遇的旱季去世的,天上几个月没下一滴雨,土地干裂。那天她独自吃一碗酒酿圆子,一颗小小的、滑溜的糯米圆子卡进了气管。她张着嘴,双手扼住自己的脖颈,脸憋得发紫,眼球暴突。家人围着她,拍背、灌醋、慌作一团,却无济于事。后来验尸的说,气管被完全堵死,肺里没有水,只有那颗圆子周围,裹着一层黏稠的、甜腻的糖水,在气管壁上映出一点湿漉漉的、绝望的光。静水。卡在喉咙里的一口糖水,就是她的“静水”。

这种应验方式,扭曲、诡异,带着一种嘲弄命运的恶意。你永远猜不到那寥寥几字,会以怎样刁钻的角度钻进你的生命缝隙,完成它的“诺言”。家族里的人,因此都活得格外“刻意”,刻意避开预言里的字眼,又时刻活在一种巨大的、无法言说的阴影之下,不知道那柄悬在头顶的利剑,何时会以何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落下。

我出生在夏末,满月那天,仪式照旧。母亲后来告诉我,她展开那张红纸时,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上面只有四个墨黑的小字:“亡于无声”。

亡于无声。

母亲当场就哭了。父亲铁青着脸,一语不发。从此,我的世界被声音填满。婴儿时期,摇篮边永远开着收音机,调到一个滋滋啦啦的戏曲频道;会走路后,身上总挂着那种一拉就响的玩具铃铛;再大点,家里电视、音响几乎从不关闭,播放着各种热闹的节目。他们不让我接触任何可能“无声”的环境,禁止我独自待在房间,睡前故事要讲到我在嘈杂中入睡,醒来第一眼必须看到人,听到声响。

我就在这种被刻意营造的、近乎喧闹的“安全”里长大了。但我知道那预言像一颗埋在我生命深处的定时炸弹,导火索就是“无声”。我对寂静产生了病态的恐惧。绝对的安静会让我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仿佛那寂静本身就是一个正在张开的、准备吞噬我的巨口。

所以,当我终于有能力离开家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座城市最嘈杂、最混乱、最昼夜不息的街区。这里有一条通宵营业的喧嚣食街,隔壁是生意火爆到凌晨的卡拉oK,楼后不远是凌晨就开始轰鸣的货运站,头顶还有航线,夜航飞机低空掠过的呼啸声每隔一段时间就准时碾压过神经。我租的房子不大,窗户不隔音,正好。我需要这些声音,需要它们像厚厚的棉被一样包裹我,隔绝那致命的“无声”。

我的生活规律而刻意。白天在一家需要不断接打电话、周围同事键盘声交谈声不断的公司上班。下班后,我很少直接回家,而是在楼下人声鼎沸的大排档解决晚饭,让烧烤的油烟和划拳声包裹自己。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调到滚动播放新闻的频道,把音量调到足够盖过楼道里任何偶然的寂静。然后打开电脑,播放一些无意义的背景白噪音——雨声、咖啡馆嘈杂、火车行驶。我洗澡时,手机要用防水袋装着放在旁边,播放吵闹的摇滚乐。睡觉,是防御的重中之重。我买了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好的隔音耳塞,海绵的、硅胶的,一层层仔细塞好,确保严丝合缝。然后戴上一个包裹式的大耳机,里面循环播放着特制的、混合了多种环境音的助眠音频。我必须让自己在入睡前和沉睡中,都沉浸在一个坚固的“声音堡垒”里。

昨晚和往常一样。我检查了窗户的缝隙,拉紧了窗帘,虽然它并不太隔音。电视开着,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填充着客厅。我仔细清洁了耳道,将记忆海绵耳塞缓慢旋入,直到外界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只剩下自己沉闷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嗡嗡声。然后戴上降噪耳机,启动播放器,选择那个名为“安全壁垒”的音频文件。熟悉的、层层叠叠的混合噪音涌入耳膜——远处模糊的车流、近处规律的空调嗡鸣、夹杂着极其微弱的人语和瓷器轻碰声,这是经过精心调配的、模拟有人活动的背景音,既不会吵得无法入睡,又能有效打破绝对寂静。

我在这种被噪音包裹的安全感中,意识逐渐模糊,滑向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

没有噩梦,没有惊醒的前兆。

就是一种极其突兀的、尖锐的直觉,像一根冰锥,猛地刺穿了我深沉的睡眠。

我倏地睁开眼。

眼前是熟悉的卧室黑暗,窗帘缝隙透进一丝楼下霓虹招牌变换的、微弱的光。

但不对劲。

一种难以形容的、绝对的“空”,攫住了我。

我听不见。

不是戴着耳塞和耳机时那种被过滤后的安静。而是一种……彻底的、真空般的、剥夺了一切的“无声”。我听不到耳机里本该持续不断的混合噪音,听不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听不到血液奔流的声音,听不到呼吸的进出,听不到床单与皮肤的细微摩擦,听不到空调任何一丝运转的嗡鸣,听不到窗外街区哪怕最遥远的、往常总能穿透屏障的一丁点车声或人语。

什么都没有。万籁俱寂。死寂。

我的耳朵,我的听觉,仿佛被人生生剜去,扔进了一个没有任何介质、没有任何波动的绝对虚空。这是一种超越物理听觉的寂静,它直接作用于我的意识,让我“感觉”到自己失去了“听”这个功能本身。

恐慌像爆炸的冰渣,瞬间从心脏炸向四肢百骸。我想动,想抬手去摸耳朵,想去抓手机,想尖叫,想制造出任何一点声音来打破这恐怖的死寂。

但我动不了。

不是被捆绑,而是身体沉重得像灌满了铅,又像是被浸泡在凝固的沥青里,每一个微小的动作指令,从大脑发出,就在神经末梢消散于无形。连转动眼球都变得无比艰难。只有思维在恐惧中疯狂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内在的“声音”,只有一片尖锐的、无声的嗡鸣在颅腔内震荡。

就在这极致的、动弹不得的寂静与恐慌中。

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幽白的光,在没有其他任何光源的黑暗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像一小块冰冷的、燃烧的骨片。

它亮得很稳定,不是来电或消息提示那种一闪而逝。就是那么亮着,屏幕朝向天花板,我看不到具体内容。

然后,它开始震动。

不是“嗡嗡”的震动。我“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我能“感觉”到。床板,我紧贴床板的身体,传来了极其轻微、却绝对无法忽视的、规律的高频震颤。那震颤通过骨骼和床垫传递过来,直接作用于我的神经,清晰得可怕。

嗡……嗡……嗡……

每一下震动,都像一记重锤,敲在我被寂静冻僵的神经上。

是谁?这个时候?我设置了勿扰模式,只有极少数特定联系人的电话才能响铃。而震动……这种持续不断的、似乎带着某种催促意味的震动……

在我不受控制瞪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睛注视下,那亮着的手机屏幕,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缓缓地、自动地调整了角度。它的正面,转向了我。

屏幕的光,正正地照在我脸上。

我看清了。

那不是来电界面,不是社交软件的通知。

那是一条短信的预览界面。

背景是刺眼的白,文字是沉郁的黑。

发件人一栏,是一串完全陌生、毫无规律、甚至看起来有些扭曲的数字,不像正常的手机号码。

信息的内容,只有一句话。字很大,占据了整个预览框,每一个笔画都透着冰冷的恶意:

“你听,真正的‘无声’,来了。”

就在我阅读完这行字的瞬间——

嗡!!!

手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的震颤!不是一下一下,而是持续的、高强度的、仿佛要跳起来的震动作!

与之同时,我感觉到那包围我的、绝对的“无声”开始变化。它不是被打破了,而是……向内坍缩,凝聚,变得更加“致密”,更加“具有存在感”。它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听觉,甚至开始扼住我的呼吸。

我的肺部开始痉挛,氧气似乎无法进入,也无法排出。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嘶哑的气音,只有冰冷的、凝滞的空气堵在喉咙口。眼球因为缺氧和极致的恐惧而向外凸出,视线开始模糊,边缘泛起黑雾。那手机屏幕刺眼的光,在黑雾中晃动、变形。

“亡于无声”。

这四个字,此刻无比清晰地烙在我的意识里,带着家族无数应验预言的、冰冷而嘲弄的重量。

不是死于吵闹中的突然寂静,不是死于失去听觉。

而是死于……“无声”本身。死于这种被剥夺一切声音、连自身生命体征都无法被感知的、绝对的、具有侵略性和扼杀力量的“无声”!它来了,它就在这里,它正在执行它的“预言”!

窒息的痛苦让我的身体开始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抽搐。视线越来越暗,手机屏幕的光晕成了黑暗中唯一飘忽的光斑。那串陌生的号码,那行黑色的字,深深烙印在逐渐熄灭的意识里。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刹那。

“叮咚——”

清晰无比的门铃声。

不是从门外传来。那“无声”的领域似乎只牢牢笼罩着我。这声“叮咚”,清脆,响亮,甚至带着点电子音的欢快,突兀地刺破了死寂,直接响在我的……不,不是耳朵,是意识深处。

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了。不是通过空气振动传播,而是直接在我濒临崩溃的脑海中“响起”,平静,温和,甚至带着一丝熟悉的笑意,那声音……很像我已经去世多年的奶奶,在她还年轻、还未被“静水”预言彻底困住时的声音:

“维维,满月快乐呀。”

“看看你的‘死期’……哦,‘亡于无声’?有意思。”

“别怕,孩子。等你真正‘听’完它,记得……”

声音在这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笑意似乎加深了,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回来告诉我们,‘无声’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声音消失了。

“叮咚——”

门铃又响了一声。

然后,一切重归那致命的、绝对的“无声”。手机的震动不知何时停止了,屏幕也暗了下去。房间重新陷入黑暗,只剩下我逐渐微弱的、无法被自己感知的抽搐,和无限蔓延的、吞噬一切的寂静。

窗外的城市,霓虹依旧闪烁,食街喧嚣未散,货运站准时传来轰鸣,飞机掠过头顶。

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间嘈杂街区的小屋里,一个被家族预言诅咒的人,正在他亲手搭建的“声音堡垒”中央,孤独地、寂静地,迎向他命中注定的、“无声”的终结。

而床头的手机,屏幕彻底漆黑前,似乎极其短暂地、微弱地,又亮了一下。

映出的,依旧是那串扭曲的陌生号码,和那条已然送达的、冰冷的信息。

仿佛在确认,又仿佛只是开始。

真正的无声,确实来了。

并且,它正在耐心地,完成它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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