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后手，更像是...测试。”赵凡调出小乖整理的“黑暗能量波动图谱”，指着其中一段不起眼的波纹，“你看这里，所有微型污染点的能量波动频率高度一致，像是被某种程序统一设定好的。如果只是自然残留，不可能这么规整，更像是...像是黑暗神皇故意放出的‘测试数据’，用来收集我们的净化方式和能量反应。”
张局长的脸色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他在远程‘观战’？”
“不仅观战，可能还在‘学习’。”赵凡放大图谱上的一个峰值，“这个波动出现在钟馗净化西北古城阵法的时候，黑暗能量突然出现了0.3秒的停滞，像是在分析钟馗的正气属性。如果我没猜错，黑暗神皇正在针对性地调整他的黑暗能量，下一次再出现，钟馗的净化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
小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糯米团子：“我刚对比了所有净化记录，发现了一个更奇怪的现象。”她调出一组数据，“所有微型污染点被净化后，都会残留一丝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这些波动的频率与之前黑暗神皇撕裂空间时的波动完全一致，只是强度降低了一万倍。”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就像是...就像是在每个净化点都留下了一个‘空间坐标’，虽然现在无法直接传送，但只要积累到一定数量，就能定位蓝星的空间薄弱点。”
赵凡的心沉了下去。他拿起那幅《钟馗捉鬼图》，画中的钟馗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突然明白，黑暗神皇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这些微型污染点能造成多大破坏，他的真正目的是通过这些“诱饵”，收集蓝星的防御数据，同时布下“空间坐标”，为下一次入侵做准备。
“这老狐狸。”张局长咬牙切齿，“吃了我的就得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就得给我还回来！小乖，能不能反向追踪这些空间波动？”
“很难。”小乖摇摇头，“这些波动太微弱了，而且在不断衰减，就像...就像删除文件时留下的碎片，理论上可以恢复，但需要消耗的算力相当于解析十个创世碎片，我们现在的能量储备根本不够。”
赵凡摩挲着画像边缘，突然想到一个主意：“钟馗能不能感知到这些空间波动？他的正气能量对黑暗属性的东西很敏感。”
他展开画像，轻声呼唤：“钟馗大人。”
画中的钟馗缓缓睁眼，目光落在赵凡身上：“何事？”
“黑暗神皇在净化点留下了空间坐标，您能感知到吗？”赵凡问道。
钟馗眉头微皱，闭上眼睛凝神感应。片刻后，他睁开眼，语气凝重：“确实有‘空间蚁穴’的气息，散而不乱，隐而不发，是个高手布置的。我的正气能暂时压制它们，但无法根除——这些坐标与蓝星的地脉微弱相连，就像寄生虫钻进了骨头缝里，强行清除会伤及地脉本源。”
“那就是说，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布置？”小李急了。
“也不是没办法。”钟馗指了指画中的利剑，“我的‘斩邪剑’蕴含一丝‘空间斩’的法则，若能找到‘空间锚点’，或许能斩断这些坐标与地脉的联系。只是...‘空间锚点’必然隐藏在黑暗能量最浓郁的地方，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恐怕很难接近。”
赵凡心中一动：“您知道‘空间锚点’在哪里？”
钟馗闭目片刻，再次睁眼时，眼中金光闪烁：“在...九幽裂缝的边缘，那里是蓝星空间最薄弱的地方，也是黑暗能量最容易渗透的‘后门’。”
“九幽裂缝？”张局长脸色大变，“那不是传说中连接阴曹地府的裂缝吗？据说里面封印着上古时期的大邪祟，从来没人敢靠近！”
“确实有封印。”钟馗的语气带着一丝忌惮，“但现在封印的能量正在减弱，恐怕与这次的黑暗入侵脱不了干系。如果黑暗神皇从那里打开通道，后果不堪设想。”
食堂里的欢笑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修行者们放下碗筷，眼神里充满了凝重，但没有丝毫退缩——经历了这么多次战斗，他们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面对黑暗只会恐慌的普通人。
赵凡看着手中的《钟馗捉鬼图》，又看了看身边眼神坚定的小乖和张局长，突然笑了：“看来这饭是吃不安稳了。小乖，立刻推演九幽裂缝的位置和封印强度；张局长，联系修行者联盟，挑选精锐组成‘斩锚小队’；至于我——”
他举起画像，画中的钟馗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我得请这位‘阳间判官’当回向导，去会会那个‘空间锚点’。”
傍晚七点，夕阳的余晖透过基地的落地窗，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赵凡将《钟馗捉鬼图》小心地收进无限空间，转身走向指挥室——那里，新的作战计划正在制定。
小乖的投影跟在他身后，突然轻声说：“其实...我刚才检测到，光明灯里的那个‘黑暗种子’，在钟馗净化结束后，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赵凡脚步一顿。
“它在害怕。”小乖的声音带着肯定，“钟馗的正气能量让它产生了应激反应，这说明...邪祟终究是邪祟，再狡猾的伪装，也挡不住真正的正义。”
赵凡转过身，看着小乖眼底重新明亮的金色光芒，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是啊，无论黑暗神皇布下多少阴谋，无论隐藏的敌人有多强大，只要他们还在，只要正义和光明还在，就总有破解的办法。
就像钟馗画中那柄永不生锈的利剑，无论面对多少魑魅魍魉，终将斩出一片清明。